◎ 豔異編卷十七·幽期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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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如以“子虛”,虛言也。

    為楚稱;“烏有先生”者,烏有此事也,為齊稱;“無是公”者,無是人也,明天子之義。

    故空籍此三人為辭,以推天子諸侯之苑囿。

    其卒章歸之于節儉,因以諷谏。

    奏之天子,天子大悅,以為郎。

    相如為郎數歲,會唐蒙使略通夜郎西中,發巴蜀吏卒千人,郡又多為發轉漕萬餘人。

    用興法誅其渠帥,巴蜀民大驚恐。

    上聞之,乃使相如責唐蒙。

    因喻告巴蜀民以非上意。

    相如還報,唐蒙已略通夜郎,因通西南夷,道發巴、蜀、廣漢卒作者數萬人,治道二歲,道不成,士卒多物故,費以巨萬計。

    蜀民及漢用事者,多言其不便,是時,邛之君長聞南夷與漢通,得賞賜多,多欲願為内臣、妾,請吏比南夷。

    天子問相如,相如曰:“邛冉者近蜀,道亦易通,秦時嘗通為郡縣,至漢興而罷。

    今誠複通,為置郡縣,愈于南夷。

    ”天子以為然,乃拜相如為中郎将,建節往使。

    副使王然于壺充國,呂越人馳四乘之傳,因巴蜀吏市物以賂西夷。

    至蜀,蜀大守以下郊迎,縣令負弩矢先驅,蜀人以為寵。

    于是,卓王孫、臨邛諸公皆因門下獻牛酒以交歡。

    卓王孫喟然而歎,自以得使女尚司馬長卿晚,而厚分與其女财與男等同。

    司馬長卿便略定西夷,邛冉斯榆之君,皆請為内臣。

    除邊關,關益斥,西至沫、若水,南至為徼,通零關道,橋孫水以通邛都。

    還報天子,天子大悅。

    其後,有人上書言相如使時受金,失官。

    居歲餘,複為郎。

    相如口吃而善著書。

    常有消渴疾。

    與卓氏婚,饒于财。

    其進仕宦,未嘗肯與公卿國家之事,稱病閑居,不慕官爵。

    相如拜為孝文園令。

    既病免,家居茂陵。

    天子曰:“司馬相如病甚,可往從悉取其書。

    若不然,後失之矣。

    ”使所忠往,而相如已死,家無書。

    問其妻,對曰:“長卿固未嘗有書也。

    時時著書,人又取去。

    即空居。

    長卿未死時,為一卷書,曰有使者來求書,奏之。

    元他書。

    ”其遺劄書,言封禅事,奉所忠。

    忠奏其書,天子異之。

     卓文君  司馬相如初與卓文君還成都,貧居愁懑,以所着裘,就市人陽昌贳酒與文君為歡。

    既而,文君抱頸而泣曰:“我平生富足,今乃以衣裘贳酒。

    ”遂相與謀,于成都賣酒。

    相如親著犢鼻滌器,以恥王孫。

    王孫果以為病,乃厚給文君。

    文君遂為富人。

    文君姣好,眉色如望遠山,臉際常若芙蓉,肌膚柔滑如脂。

    十七而寡,為人放誕風流。

    故悅長卿之才而越禮焉。

    長卿素有消渴疾,及還成都,悅文君之色,遂以發痼疾,乃作美人賦,欲以自刺,而終不能改。

    卒以此疾至死。

    文君為诔傳于世。

     又,相如将聘茂陵人女為妾,卓文君作《白頭吟》以自絕。

    相如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