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回 王爺府二賊廢命 白義士墜網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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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五老爺與大人分手,回歸自己屋内,五鼓意欲上王府,天已大晚,明日再去。

    叫張祥兒備酒,再亦吞吃不下,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喚張祥兒取筆來書寫字束,折疊停妥,交與祥兒,言道:“今夜晚間不歸,明日早晨交與先生,叫他一看便知分曉。

    少刻天亮,我就出去。

    大人、先生若問,你就說你老爺出去時未曾留話,不知去向。

    倘若一時之間說将出來,大人将我追回,你也知道你老爺的性情,一刀将你殺死,然後再走。

    ”張祥一聞此言,腦袋直出了一股涼氣,焉敢回答什麼言語,隻是吓的渾身亂抖,淚汪汪道:“大人不是不教你去麼?”五爺說:“你休管閑事。

    ”天已大亮,五爺怕大人起來,換了一身湛湛新的衣服,武生相公的打扮。

    張祥說:“老爺你可早點回來。

    ”五爺“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衙門口許多官人問道:“老爺為何出門甚早?”并不理睬大衆。

    自己出上院衙,不敢走大街,淨走小巷,總怕大人将他追趕回去。

    以至吃飯吃茶,盡找小鋪面的茶館飯店,也是怕大人将他追趕回去。

    整遊了一天,晚飯吃畢,天已初鼓之後,人家要上門咧,将自己跨馬服寄在飯店,如數給了飯錢酒錢。

     天到二鼓,出飯店,直奔王府後而來。

    未帶夜行衣靠,也沒有飛抓百練索,搤衣襟,挽袖袂,倒退數十步,往前一跑,蹿上牆去。

    并不打問路石,飛身而下,看了看,黑夜之間并無人聲犬吠。

    奔木闆連環,行至西方,并不周圍細看,就從西方而入。

    自己說過,拿此處看作玩藝一樣;又來過一次,公然就是輕車熟路一般。

    亮刀點開雙門,用眼一看,乃西方兌為澤,澤水困、澤地萃、澤山鹹、水山蹇、地山謙、雷山小過、雷澤歸妹。

    自己想必須入地山謙方好。

    裡邊本是七個小門,逞聰明并不細數,總是藝高膽大。

    五爺一生的性情,憑爺是誰,也難相勸。

    這就是俗言:河裡淹死會水的。

    智爺來的時節,俱是生發自己;五爺這次來,是克着自己。

    西方本是一層白虎;本人又穿白緞衣襟,又是白虎;又叫白玉堂,又一個白,豈不是又一層白虎?犯三層白虎。

    抖身蹿入小門,本欲進地山謙,不想錯入七門中,乃雷澤歸妹。

    五爺一瞧說:“不好!”按說雷澤歸妹可也是吉卦,可看什麼事情,若要兒女定婚,乃大吉之卦。

    有批語就是不利于出征。

    雖不是出征,也要分剖優劣,強存弱死,真在假亡。

    五爺一瞧卦爻不吉,抽身欲回,焉得能夠?早有兩邊底闆“叭嗒”一響,上來了兩個全都是短衣襟,六瓣帽,薄底靴,手持利刀,怒目橫眉,聲音叱吼說:“怎生大膽,前來探陣!”五爺未能出去,兩個人已到,立刻交手,未走半合,就把過度流星靈光、小瘟皇徐暢兩個人殺了。

    五爺一笑:“哈哈哈,王府的毛賊,就是這樣無能之輩,就不必反身回去咧。

    兇卦中的賊人已死,又何必多慮,不如早早上沖霄樓,大人印信得回,省得大人在衙中提心吊膽。

    ”腳着萬字勢當中,盡是如走平地一樣,并不格外仔細留神。

    過日升亭,走月恒亭,奔石象、石瓤,看見黑巍巍,高聳聳,位列上中下,才分天地人,好一座沖霄樓!五爺暗暗歡喜,想大人印信必在頭層樓上,細想上樓之法。

    見石象、石(豸孔)、寶瓶與聚寶盆内,當中出兩條毛連鐵練,當中交搭十字架,上邊挂于頭層瓦檐之上。

    五爺想掐鐵練而上,行至中間,将刀反倒插入鞘内,歸身一縱,伸雙手揪鐵練,随掐随上。

    掐至中間,耳輪中但聽見“喇喇喇喇”,往下一松,說聲:“不好! 三環套索。

    ”五爺深知那個利害:上身躲過,腰腿難躲;腰腿躲過,上身難躲;若要稍慢,上中下三路,盡被鐵練繞祝五爺在陷空島拾奪過此物,焉有不認識的道理?有個躲法,除非是撒手抛身。

    說的可遲,那時可快,聲音響,早就撒手抛身,不敢腳站于地,怕落于萬字勢旁滾闆之上,那還了得!故此擰身踹腿,腳站于石象的後跨。

    誰知那石象全都是假作,乃用藤木鐵絲箍縛,架子上用布紙糊成。

    淡淡的藍色,夜間看與漢白玉一般,腹中卻是空的,乃三環套索的消息。

    底下是木闆托定,有鐵橫條、鐵軸子,也是返闆,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