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三卷 伐東魏淵明被執 納叛臣京阙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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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黯不協,故先來告王。

    王若馳至近郊,彼必出迎,因而執之,可以集事。

    得城之後,徐以啟聞。

    朝廷喜王南歸,必不責也。

    ”景執其手曰:“今者卿來,此天意也。

    ”乃命神茂率步騎百人,先為向道,而身随其後。

    夜至壽陽城下,韋黯以為賊也,授甲登陴,将拒之。

    景遣其徒告曰:“河南戰敗來投,願速開門。

    ”黯曰:“既不奉敕,不敢聞命。

    ”景謂神茂曰:“事不諧矣。

    ”神茂曰:“黯懦而寡智,可說下也。

    ”乃遣徐思玉入見黯曰:“河南王為朝廷所重,君所知也。

    今失利來投,何得不受?”黯曰:“我受命守城,則守城而已。

    河南自敗,何預我事?”思玉曰:“國家付君以阃外之任,今君不肯開城,若魏兵追至,河南為魏所殺,君豈能獨守?縱使或存,何彥以見朝廷!”黯乃許容其入。

    思玉出報,景大悅,曰:“活我者卿也。

    ”于是黯乃開門,景便疾人,即遣其将分守四門,執黯至前,數其不即迎納之罪,将斬之,既而撫手大笑,邀與共坐,置酒極歡。

    黯,韋睿子也。

    朝廷聞景敗,未得實信,或雲景與将士俱沒,或雲景棄軍逃去,上下鹹以為憂。

    侍中尚書何敬容詣東宮,太子曰:“淮北近更有信,侯景定得身免,不識然否?”敬容對曰:“侯景遂死,深為朝廷之福。

    ”太子失色,問其故,對曰:“景反複叛臣,終當亂國。

    ”太子不以為然。

    甲寅,景遣其将于子悅馳赴建康,奏言敗狀,并自求貶損。

    優诏不許。

    景告之糧,複求資給。

    帝即以景為南豫州牧,本官如故。

    更以鄱陽王範為合州刺史,鎮合肥。

     時有光祿大夫蕭介,知景必禍國,上表谏曰。

     竊聞侯景以河陽敗績,隻馬歸命。

    陛下不悔前禍,複敕容納。

    臣聞兇人之性不移,天下之惡一也。

    昔呂布殺丁原以事董卓,終誅董而為賊;牢之反王恭以歸晉,還背晉以構妖。

    何者?狼子野心,終無馴狎之性,養虎畜狼,必見機噬之禍。

    侯景以兇狡之才,荷高歡卵翼之遇,位忝台司,任居方伯。

    然而高歡墳士未幹,即還反噬,逆力不逮,乃複逃死關西。

    宇文不容,故複投身于此。

    陛下前者所以不逆細流,正欲比屬國降胡,以讨匈奴,冀獲一戰之效耳。

    今既亡師失地,直是境上匹夫,陛下愛匹夫而棄與國,臣竊不取也。

    若國家猶待其更鳴之晨,歲暮之效,臣竊惟侯景必非歲暮之臣,棄卿國如脫屧,背君親如遺芥,豈知遠慕聖德,為江淮之純臣乎?事迹顯然,無可緻惑。

     臣朽老疾寝,不應幹預朝政,但楚囊将死,有城郢之忠;衛魚臨亡,亦有屍谏之阻。

    臣雖忝為宗室遺老,敢忘劉向之忠,謹冒死以聞。

     帝覽表,歎息其忠。

    朱異忌之,竟不能用。

     卻說東魏既得懸瓠、項城,悉複舊境,而欲使侯景不安,數以書來求申前好,帝未之許。

    時貞陽候淵明被虜在魏,澄以好言謂之曰:“先王與梁主,和好十有餘年,聞彼禮佛,祝及魏主,并祝先王,此乃梁主美意。

    不謂一朝失信,緻此紛擾。

    知非梁主本心,當是侯景扇動耳。

    卿宜密緻此意,若梁主不忘舊好,吾亦不敢違先王之意,将諸人并即遣歸。

    侯景家屬,亦當同遣。

    ”淵明從之,乃遣其私人夏侯僧辨馳往江南,奉啟于帝,稱“勃海王寬厚長者,若更通好,當聽淵明還國。

    ”帝得啟流涕,集朝臣議之。

    朱異進曰:“靜寇息民,和實為便。

    彼既願修前好,陛下不可不許。

    ”傅歧曰:“不然。

    高澄師徒克捷,國勢方強。

    何事須和?必是設間。

    故命貞陽遣使,欲令候景自疑。

    景意不安,必圖禍亂。

    若許通好,正堕其計中。

    ”群臣聞歧言,皆曰:“事城有之,不可不慮。

    ”朱異獨主宜和,謂東魏必無壞意。

    帝亦厭用兵,乃從異言,賜淵明書曰:“知高大将軍禮汝不薄,省啟足以慰懷,當别遣行人,重敦聆睦。

    ” 僧辯得诏,星夜還北。

    一日過壽陽,被景竊訪知之,留住攝問,僧辯具以實告。

    景大恐,乃使王偉作啟,陳于帝曰: 高氏心懷鸩毒,怨盈北土,歡身殒越,子澄嗣惡,讨滅待時。

    所以昧此一勝者,蓋天蕩澄心,以盈兇毒耳。

    澄苟腹心無疾,又何急急奉璧求和?豈不以秦兵扼其喉,胡騎追其背,故甘辭奉币,取安大國。

    臣聞一日縱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