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九回 染果毒來順兒結果 成家室石漱姐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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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湘蓮去後,藕香便喚内總管張壽家的進來吩咐了,自己便往惜紅軒拍曲子去。

    這裡張壽家的領命出來和張壽來講。

    張壽正忙着派人去追租,聽了這話道:“我沒空兒,你喊小喜子,往對門和來順兒講去。

    ”張壽家的便回出來,找着小喜子道:“你去對門繡鋪子裡追去,說定的貨已誤了期,裡頭問過了,說明兒再沒有可不穩便呢。

    ”小喜答應了,便跑出府門到對門蔣阿喜的鋪子裡來,見櫃上站滿了買客,阿喜和幾個夥計忙着拿這樣拿那樣的。

    見帳桌上坐着一人,認得是石時的管家許升,許升見是小喜子,便招呼他進來坐,小喜子見他忙着,便不進去,隻随口問聲兒道:“來順哥敢在内房麼?”許升道:“是呢。

    ”小喜子便一直打店堂裡走進去到帳房門口。

    一擡頭見貼着一張告白,寫道:“帳房為銀錢重地,自宜謹慎,昨已被竊,日後不論何人,不奉呼喚不許擅入。

    ”小喜子看了便住了步,心裡暗暗好笑。

    原來,來順兒因帳房人多,不能和園園着手,他想出法子來,自己藏過了幾兩銀子,隻說失了的,出這告白,便不許人進來了。

    他抽空兒好放膽子幹他的把戲,卻把那失了的錢還冤着阿喜。

    阿喜便打昨兒起,賭氣不進帳房去。

    這且不表。

    且說小喜子,一手掀起門簾,一腳跨進房去,見帳桌上沒人,到裡房門口見也垂着門簾,走進去見床上垂着帳子。

    來順兒在床裡問道:“是誰?”小喜子道:“我呢。

    ”來順兒厲聲道:“什麼事。

    ”小喜子嗤的一笑道:“好罷,我跟前也使這副架子來。

    ”來順兒掀開一線帳門,一看見是小喜子,也自己好笑起來。

    忙跳下地來道:“你什麼事,怎麼好多天沒見你一個影兒。

    ”小喜子把來追定貨的話講了。

    因問道:“你怎麼大白晝裡睡着?”來順兒說有病怕風。

    小喜子也不多講,略坐了坐便去了,哪裡知道,來順兒床裡卻藏着個園園。

    這會來順兒見小喜子去了,便回身把園園的臉兒捧來親個嘴道:“好嗎,他沒看見,可信我的話嗎。

    ”園園笑罵了一聲。

    來順兒道:“可再來麼。

    ”園園嗤的一笑,打了他一下,料想此時外面生意熱鬧,沒人進來報帳,兩人便摟着睡了會。

    醒來園園怕人看見,便先起來,悄步進去了。

    這裡來順兒醒來,見園園已去,隻覺小便急的狠,便走下地來到天井裡去,立了半晌隻淋了一兩點,痛的了不得,因不好對人講得,便隐忍着依舊幫着阿喜幹正經事去。

    次日把秦府的定貨都送了去,又把葉府的定貨打了包子。

    園園因受了軟玉和寶寶的惠沒處報效,這會子便繡了兩件襖兒送軟玉,又十副半金繡腳和四件小襖子送寶寶,也打了包子叫人一總送了去,偷空兒又和來順兒親熱了一回,到臨了的時候,順兒痛的要死也洩不出來,痛了一夜。

    次日是大年三十,晚間分歲,又吃了點雞,便不對了。

    兆貴知道,忙喊回家去醫治,因染毒太重,又加不早調理,醫生都滿口回複說不相幹。

    兆貴急了,求金有聲來給他瞧瞧,金有聲也說有些棘手,因兆貴央着他,隻得替他盡心醫治。

    到了正月十幾上,來順兒病的更兇了,瘡已潰爛。

    兆貴急的了不得,問他隻說别處過來的,兆貴也沒得說,隻替他好好調治着,又因府裡秦瓊要娶親了,他便格外忙亂。

    到元宵那日,正是府裡的喜日,一大早起來想到府聽差去,可巧來順一時三刻心痛起來死了。

    兆貴哭了一會,隻得向府裡請了假,來給他成殓棺椁不表。

     且說這日,秦府石府裡熱鬧非常,一切舉動也不必細表。

    直打第一日起,鬧了半個月才清淨些。

    秦文和袁夫人見新婦人物既好,筆墨又佳,自是歡喜。

    那秦瓊更加興頭,天天如膠似漆的粘在石漱芳身邊,兩口子你恩我愛,一刻不離。

    後來漱芳漸漸試出秦瓊的脾胃兒,原來是個沒用的東西,一點兒心思也沒有,暗暗有些不合起來。

    到了将要滿月,石漱芳要歸甯去,秦瓊舍不得他,隻不許他回去。

    石漱芳見他說出不許兩字,暗暗好氣,還是那幾個陪房的大丫頭萬兒、翠兒等,都說這也大禮,便咱們小姐也做不得主。

    秦瓊一味子胡鬧,漱芳卻忍不住道:“我又不是賣在你家的,便不許我家去。

    ”秦瓊道:“你可知道你太太把你這人給了我,這人便是我的了,我愛哪樣你就該順着我。

    ”漱芳不理他,秦瓊又和袁夫人講去。

    袁夫人也說是大禮,這不能教人議論的。

    秦瓊沒了法,回來又和漱芳尋事取鬧,漱芳又不好惱他,置之不理罷了。

    一會兒秦瓊又哼丫頭罵婆子起來,石漱芳聽不得,一口氣便自睡了。

    奉瓊賭氣不睡,石漱芳便氣的嗚嗚咽咽的哭了。

    秦瓊見他哭了,心裡軟了下來,卻又不肯叫他看輕,便不去撫惜他。

    漱芳見他沒一點兒憐惜的心腸,益發傷心起來,秦瓊才忍不住,過來勸他,見漱芳眼圈兒都紅了,秦瓊便拿帕子替他拭淚。

    漱芳一手抹開了,不要他揩,鑽進被窩裡去,秦瓊見這樣,便脫了衣服要進去,漱芳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