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回 來巡撫抄拿奸眷 回長安擒獲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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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受恩不報非豪傑,有德須當答謝均。

     寄語世人休作孽,害人還自害其身。

     當時宣讀诏旨,蘇州一府文武官員面色寒青而又轉黃。

    劉、陳兩欽差命柳知府及其左右摘去朝衣朝冠,收還符印,将一家鎖拿了,下士盡計訖,填注于冊上,并趙總兵家口符印亦然抄訖、鎖了家口;府具廳州吏員皆下禁天牢。

    惟節度使及布政使兩大員動本部議,方能定罪。

     次日,兩欽差恭請皇命,擺開聖旨,開向法場,押出柳知府并家口共有十二人。

    家丁侍婢不坐罪,又有後隊趙總兵已被陣上殺死,隻得将妻子兒女九人亦押出法場,具首司戶千百戶把總吏員共官九人,一同共斬首三十人。

     一刻人頭滾地,斬訖,欽差發兵三千,命馬英、魏明二将捉拿裴家部屬,共十五人,一同押解京都定罪。

     隻有新任接印文武官多來送别欽差巡按回京覆命,各回衙中。

     又表劉、陳兩官奉旨在本土谒祖,限一年回朝複旨,且得回屋宇産業,日中有鄉宗戚友往來問候,或請宴會或與屐遊,倒也自得逍遙。

    當日閑居,劉芳自思:“己身得貴做官,出于一刻迅速”,又思:“梁瓊玉先得身榮,因救駕有功,封侯爵出鎮西川,帶同吾妻往蜀中侍奉,有此恩義兼盡賢徒,世所無雙也。

    且待完了此公案回朝,然後奏知皇上,請旨調回顔氏妻,并謝梁瓊玉恩德,其心方才放下懷念。

    ”又思妻出奔時,懷足十月之孕,未知生産安否?然是男或女。

    住語劉芳想象。

     又言陳升閑暇思量言:“為善必昌,為惡必亡。

    可恨裴彪,因貪淫一節,即假交結劉芳,先害他,後害吾,至今妻身年少而亡。

    又得徐氏嶽丈用情招贅了,某即來故宅起戶,用棺柩埋葬,大開空墳,梁玉忏悔,超度幽靈。

    今且待完了此公事,回朝奏主攜妻徐氏赴任,是所必然。

    ”此是陳升心情。

     他兩人在故土日中,或陳升拜探抑或有劉芳來叙會,同餐共論衆奸陷害,不須多表。

     再言裴兵部府中老奴,不分日夜趕回長安,進京都城内,上禀老大人言知:“公子在家惹出大禍。

    與虎丘山賊私通,先害劉巡按,又害陳欽差,今被他們拿下,提兵征剿平服了。

    走脫盜首,将公子一家大小十五口俱拿下,不日解回京矣!”裴兵部一聞此報,大驚失色說:“不好了!孩兒累及吾也!” 即日進内,将金銀珠寶滿載,其餘剩的不能多帶,累身難攜,隻分給衆家丁,吩咐盡散去。

    是日,又得接到古羁威下人書。

    原來,古羁威敗陣逃出,想來族弟古強在鎮江茅山為王,手下雄兵數萬,故敗往投之,安身在此,仍思報仇,故此有書趕來達知裴寬,說明公子被擒,通知他今投來茅山方得性命雲雲。

    故裴寬心忙意亂,将書及印藏書房中化焚,隻扮作客民,與心腹家丁四人扛擡了兩箱金寶,向鎮江府茅山而去投夥。

     一出皇城,一連趕走數天。

     途中,遇着一位回兵大臣銅台節度使郭子儀,帶領五百家丁、五位世子:郭虎、郭豹、郭玉、郭江、郭海五人,隻有長子郭龍代父署印守銅台城。

    子儀回朝與君皇慶祝上壽,備辦了貢獻上祝禮物,見天色将晚,隻得禮屯紮兵于山邊。

    有一将上禀:“大人,山下一人在後營,又有四人扛擡兩箱重載之物,入山越嶺而上,似極荒忙之狀,未知此人是劫取盜賊好歹否?” 這郭令公一想,曰:“莫不是劫取财物強盜?且弄來見本帥!”家丁百十人領命,一刻押入來見大人。

    子儀一觀,細細認來,是朝中裴寬兵部,喝左右解其綁縛,扶起坐位,曰:“家人有眼無珠,隻因改裝,不認得大人面貌,且恕罪莫怪,請坐下。

    ” 二人拱揖,分左右對坐。

    子儀曰:“請問裴大人,緣何改裝私行?天色昏晚,還越山跑路,意欲何往?” 裴兵部曰:“郭大人,汝還未知,本部堂風聞得東方高麗要叛吾天朝,故暗自出京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