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八回 貴州府羅燦投親 定海關馬瑤寄信

關燈
話說羅燦看見這封書是兄弟羅焜寫的,好不悲傷,說道:“自從在長安與兄弟分别之後,至今也沒有會面,不知俺兄弟近日身居何處,好歹如何?卻将這封書信遺在此地,叫人好不痛苦。

    ”忙拆開一看,上寫道:愚弟羅焜再拜書奉長兄大人:自從長安别後,刻刻悲思家門不幸,使我父子兄弟離散,傷如之何!弟自上路以來染病登州,多蒙魯國公程老伯延醫調治,方能痊好,今過鵝頭鎮,路遇趙姓名勝者,亦到貴州投馬大人标下探親,故托彼順便寄音;書字到,望速取救兵,向邊關救父,早早申冤為要。

    弟在淮安立候。

    切切! 羅燦看罷書信,不覺一陣心酸,目中流淚說道:“不想兄弟别後,又生出病來,又虧程老伯調養,想他目下已到淮安,祇等俺的信了。

    他那裡知道我繞路而走,耽誤了許多日子,他豈不等着了急?”章琪道:“事已如此,且收了書信,收拾走路罷。

    ”羅燦仍将書信放在身邊,将他的藍包袱帶了,去取些幹糧吃了。

    章琪背了行李,出了古廟。

    主仆二人上路,正是日光初上的時候,那條山路并無人行。

    二人走有半裡之遙,祇見對面來了一條大漢,面如藍靛,發似朱砂,兩道濃眉,一雙怪眼,大步跑來,走得氣喘籲籲,滿頭是汗,将羅燦上下一望。

    羅燦見那漢祇顧望他,來得古怪,自己留神想道:“這人好生奇怪,祇是相俺怎的?”也就走了,不想那漢望了一望,放步就跑,羅燦留意看他,祇見那漢跑進古廟,不一會又趕回來,見他形色怆惶,十分着急的樣子。

    趕到背後,見章琪行李上扣的個小藍布包袱。

    口中大叫道:“那挑行李的,為何将俺寄在廟裡的小包袱偷了來?往那裡去?”章琪聽得一個“偷”字,心中大怒,罵道:“你這瞎囚!誰偷你的包袱。

    卻來問你老爺讨死?”那漢聽了,急得青臉轉紅,鋼須倒豎。

    更不答話,跳過來便奪包袱。

    小郎君章琪大怒,丢下行李來打那漢,那漢咆哮如雷,伸開一雙藍手,劈面交還,打在一處。

    羅燦見章琪同那漢鬥了一會,那漢兩個拳頭似隻鬥般,渾身亂滾,骁勇非凡。

    羅燦暗暗稱贊。

    章琪身小力薄,漸漸敵不住了。

    羅燦搶一步,朝中間一格,喝聲“住手”,早将二人分開。

    那漢奔羅燦就打,羅燦手快,一把按注那漢的拳頭,在右邊一削,乘勢一飛腿,将那大漢踢了個筋鬥。

    那漢爬起來又要打。

    羅燦喝聲“住手”,說道:“你這人好生狂野!平白的賴人做賊,是何道理?”那漢發急說道:“這條路上無人行走,就是你二人過去的,我那包袱是方纔歇腳遺失在廟裡,分明是你拿來扣在行李上,倒說我來賴你!”羅燦道:“我且問你,你包袱内有甚麼銀錢寶貝,這等着急?”那漢道:“銀錢寶貝值甚麼大緊!祇因俺有一位朋友,有封要緊的書信在内,卻是遺失不得的。

    ”羅燦暗暗點頭,說道:“你這人好沒分曉,既是朋友有要緊的書信在内,就該收好了,不可遺失纔是。

    既是一時遺失,被俺得了,俺又不是偷的你的,也該好好來要,為何動手就打?俺在長安城中,天下英雄也不知會過多少,你既要打,俺和你寫下一個合同來,打死了不要償命纔算好漢。

    ” 那漢見羅燦相貌魁偉,猛然想起昔日羅焜的言詞,說過羅燦的容貌,生得身長九尺,虎目龍眉。

    今看此人的身體,倒也差不多,莫非就是他,祇得向前陪禮說道:“非是在下粗莽,祇因我着急,一時多有得罪,求客官還了俺的包袱,就感謝不盡。

    ”羅燦見那漢來陪小心,便問道:“你與此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