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回 牧牛童成群聚會 拜長老雲昙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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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脈英雄聚,讴歌曆數歸。

     風塵三尺劍,社稷一戎衣。

     翼亮真文德,丕承戢武威。

     聖圖天廣大,崇祀日光輝。

     陵寝盤空曲,熊罴守翠微。

     再冤松柏路,還見五陵飛。

    卻說昙雲長老賃下房子與朱公夫婦安頓,又借些赀本與他生意。

    不止一日,卻是九月時候,不暖不寒,風清日朗,真好天色。

    長老心中轉道:“去年臘月廿四晚入定之時,分明聽得是九月間真主誕生。

    前月伽藍分明囑咐好生救護天子。

    這幾時不曾往朱公處探望,不知曾生得;是男是女,我且出内山門走一遭。

    ”将到伽藍殿邊,忽見一人走來,長老把眼看了看,這人生得:一雙碧眼,兩道修眉。

    雙碧眼光炯炯,上逼雲霄;兩道修眉虛飄飄,下過臍底。

    顴骨棱棱,真個是煙霞色相;豐神烨烨,偶然來地上神仙。

    行如風送殘雲,立似泰山不動。

    那人卻對長老說道:“我有丸藥兒,可送去與前日那租房子住的朱公家,下生産時用。

    ”長老明知他是仙人,便将手接了說聲:“曉得。

    ”祇見清風一陣,那人就不見了。

    長老竟把丸藥送與朱公,說道:“早晚婆婆生産可用。

    ”朱公接藥說道:“難得到此,便留素齋!”說畢進内,打點素齋供養長老。

    長老自在門首。

    不多時,祇聽得一村人,是老是少,都說天上的日頭,何故比往日異樣光彩。

    長老同衆人擡頭齊看,但聞天上八音齊振,諸鳥飛繞,五色雲中恍如十來個天娥彩女,抱着個孩兒連白光一條,自東南方從空飛下,到朱公家裡來。

    衆人正要進内,祇見朱公門首兩條黃龍繞住,裡邊大火沖天,煙塵亂卷。

    衆人沒一個擡得頭開得眼,各各鼓噪。

    長老也慌張起來。

    卻好朱公出來曰:“蒙師父送藥來,我家婆婆便将去咽下,不覺異香遍體,方纔幸得生下一個孩兒甚是光彩,且滿屋都覺香馥侵人。

    ”長老曰:“此時正是未牌,這命極貴,須到佛前寄名。

    ”朱公許諾。

    長老回寺去了,不題。

     卻說朱公自去河中,取水沐浴,忽見紅羅浮來,遂取做衣與孩子穿之;故所居地方,名曰紅羅港,古迹至今猶存,不題。

     且說生下的孩子,即是太祖。

    三日内不住啼哭,舉家不安。

    朱公祇得走到寺中伽藍殿内,祈神保佑。

    長老對朱公曰:“此事也非等閑,諒非藥餌可愈,公可急回安頓。

    ”長老正送朱公出門,祇見路上走過一個道人,頭頂鐵冠,大叫道:“你們有希奇的病,不論大小可治。

    ”長老便同朱公問曰:“有個孩子生下方纔三日,祇是啼哭,你可醫得麼?”那道人曰:“我已曉得他哭了,故遠遠特來見他;我若見他包你他便不哭。

    ”朱公聽說,便辭了長老,即同道人到家,抱出新生孩子來見道人。

    那道人把手一搖,口裡囑咐道:“莫叫莫叫,何不當初莫笑,前路非遙,日月并行,便到那時還你個呵呵笑。

    ”拱手而别,出門去了。

    朱公抱了孩子進去,正要出來款待道人,四下裡找尋不見。

    此後,朱家的孩子再也不哭,真是奇異。

    一日兩,兩日三,早已是滿月兒、百祿兒、拿周兒。

    朱公将孩子送到皇覺寺中佛前忏悔,保佑易長易大。

    因取個佛名,叫做朱元龍,字曰廷瑞。

    四歲五歲,也時常到寺中頑耍。

    不覺長成十一歲了。

    朱公夫婦家中,忍饑受餓難以度日,将三個大兒子俱雇與人家傭工去了,祇有小兒子元龍在家。

    一日,鄰舍汪婆走來向朱公道:“何不将元龍雇與劉太秀家牧牛,強似在家忍餓。

    ”朱公思想到:“也罷!遂煩汪婆。

    ”汪婆與劉太秀說明。

    太祖道:“我這個人豈肯與他人牧牛!”父母再三哄勸他方肯。

    母親同汪婆送到劉家。

    且說太祖在劉家,一日一日漸漸熟了,每日與衆孩子頑耍,将土累成高台。

    内有兩三個大的要做皇帝頑耍,坐在上面,太祖下拜,祇見大孩子骨碌碌跌的頭青臉腫,又一個孩子曰:“等我上去坐着,你們來拜。

    ”太祖同衆孩子又拜,這個孩子,将身撲地,更跌的狠些,衆人吓得皆不敢上台。

    太祖曰:“等我上去。

    ”衆孩子朝上來拜,太祖端然正坐一些不動。

    衆孩子祇得聽他使令,每日頑耍。

    不題。

     一日,皇覺寺做道場,太祖扯下些紙幡做旗,令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