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九回 孽貫已盈兩處香閨齊出醜 禅機将發諸般美色盡成空

關燈
真是不曾回來,并無他意。

    ”未央生道:“方才明明在窗外張我,一張就躲避開去。

    怎麼講這樣胡話?就是有些怪我,也須與我想見一面,再把話辭我,我也是辭得去的。

    何須這等絕人?” 顧仙娘隻是照前話回覆。

    未央生道“我剛才見一個婦人躲在你房裡去,若果然不曾回來,待我搜一搜,若搜不着,我嫖也不嫖,禮物也不取,竟自回去。

    ”仙娘見他說得對針,恐他搜出人又不好意思,隻得對他道:“不瞞相公說,來是果然來了。

    隻是被個作孽的男子一連掏漉了幾夜,身子缺安,要将息一兩夜,才好留客的意思。

    相公既然執意要見,待我叫她出來就是,何須搜得。

    ”未央生道:“這等,待我親身去請,省得說我來意不誠,又要推托。

    ”就跟仙娘走到房門前一齊啟請。

    仙娘道:“我兒,相公要會你,你可出來會一會。

    ”連叫幾遍,再不見則聲。

    未央生也叫一會,不見開門。

     玉香看見勢頭不好,想起見面之後定要驚官動府。

    加起刑來,少不得是一死,不如死在未見之先,還省得一場沒趣。

    就解下束腰的帶,系在梁上自盡。

    後未央生見門打不開,打開進去,人已吊死了。

    未央生看見弄出事來,要想脫身,那裡有心看吊死的人是何面貌,遂轉身竟走。

    仙娘見他逼死了人,一把扯住道:“往哪裡走?我和你無冤無仇,為甚麼把我養差的人活活逼死?” 正在校問之時,隻見許多嫖客走到,都是些公子,往常嫖過玉香的,連日因人接去不得見面,聞她回來,大家不約而同都來看她。

    見被人逼死,大家怒發沖冠,就吩咐管家一齊動手,把未央生按在地下,用青柴短棍打了上千,隻有緻命之處不曾受傷,其餘的皮肉沒有一處不被他打的烏青爛熟,打過之後,就把鐵練練了,鎖在死人旁邊。

    要等地方鄉保同來看過,好領戶主報官。

     未央生起先要逃走,不看死人。

    如今被打得損傷,又鎖在死人旁邊,料想脫不得身,就把死人面貌頭腦仔細一看,就大驚起來,想這面貌與我亡妻無異,難道天下的面孔竟有這樣相同?看了又想,想了又看,越看越像,越想越是。

    不覺疑心起來,焉知不是我妻跟人逃走,嶽父不好說得,買口棺木騙我也不可知。

    況且這婦人若還沒有虛心之事,為甚麼見我就躲,躲到後面見躲不脫,就尋起自盡來。

    想到此處,已有八分明白,又想起妻子頂門裡有一灸疤,是不生頭發的,我今何不驗個仔細。

    就把她鴉髻分開,裡面一看,恰好有指頭大的一塊,沒有頭發,正是她無疑了。

     忽見地方鄉保一齊擁進房來,查問緻死來曆。

    未央生道:“吊死之人是我妻子,被人拐騙出來,賣與仙娘接客。

    自己還不曉得,走來嫖她。

    她虛心不敢見面,所以懸梁自缢。

    及緻鎖在一處,細看面貌方認出來。

    我這冤枉少不得要到官伸訴,隻求早些到官,就見天日了。

    ”衆人盤問仙娘,這個女子是甚麼人賣與你的?仙娘不知就裡,說:“他滿口胡言,總是支吾的話,我這女子現有一個丫鬟相随,同時明買的。

    ”衆人道:“吊死的人不會說話,可問這丫鬟就明白了。

    ”仙娘起身去叫如意,誰想尋了半日不見,隻說她走了。

    那裡曉得竟躲在仙娘床底下,被衆人看見,一把拖出來。

    原來她也是看見未央生,慌了手腳,同玉香一齊躲入房中,看見玉香吊死,未央生又打進房來,知道沒有好處,所以鑽在床下躲避。

    不想被人看見,拖了出來。

    衆人指着未央生問道:“這個人你可認得他?”如意心上還要不認,怎奈面上的顔色,口裡的聲音竟替她遞起認狀來。

    衆人知道有些原故再把利害的話恐吓她,她就把玉香在家與某人通奸,懷孕怕父親知道置于死地,隻得跟了某人與自己一齊逃走,誰想某人負心,賣她下水的話,細細招了一遍。

     衆人知道情節,就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