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十九 列傳第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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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敬從。

    止留解文義者一人,餘皆放遣。

    ” 是時,從官近侍率皆窮乏,悉取給于鎬,鎬亦不能人滿其欲,日夕交谮于上,甚以尚食阙供為言。

    上怒,雖擢拜大夫,而召見特疏。

    小婁室之在息州也,與石抹九住有隙,怨鎬為九住辨曲直。

    及上幸蔡,婁室見于雙溝,因厚誣鎬罪,上頗信之。

    鎬自知被讒,憂憤郁抑,常稱疾在告。

    會前參知政事石盞女魯歡侄大安來,以女魯歡無反狀,為官奴所殺,白尚書省求改正,尚書省以聞。

    上曰:“朕嘗謂女魯歡反邪,而無迹可尋。

    謂不反邪,朕方暴露,遣人征援兵,彼留精銳自防,發其羸弱者以來。

    既到睢陽,彼厚自奉養,使朕醯醬有阙。

    朕為人君,不當語此細事,但四海郡縣,孰非國家所有?坐保一城,臣子之分,彼乃自負而有驕君上之心,非反而何?然朕方駕馭人材以濟艱難,錄功忘過此其時也,其厘正之。

    ”群臣知上意之在鎬也,數為右丞仲德言之。

    仲德每見上,必稱鎬功業,宜令預參機務,又薦以自代,上怒少解。

    及參政抹撚兀典行省息州,鎬遂以禦史大夫權參知政事。

     九月,大兵圍蔡,鎬守南面,忠孝軍元帥蔡八兒副之。

    未幾,城破被執,以招息州不下,殺之。

     烏古論先生者,本貴人家奴,為全真師。

    佯為狂态,裸颠露足,綴麻為衣,人亦謂之“麻帔先生”。

    宣宗嘗召入宮,問以秘術。

    因出入大長主家,殊有穢迹,上微聞之,敕有司掩捕,已逃去。

    正大末,從鎬來官汝南,人皆知與其妻通,而鎬不知。

    生不自安,求出,鎬為營道宇,親率僧道送使居之。

    車駕将至蔡,生欲遁無所往,因自言能使軍士服氣不費糧。

    右丞仲德知其妄,乃奏:“欲如田單假神師退敵之意,授一真人之号,旋出奇計,北兵信巫必駭異之,或可以有成功。

    ”參政天綱以為不可,遂止。

    複求入見,言有詭計可以退敵。

    及見,長揖不拜,且多大言,欲出說大帥噴盞為脫身計。

    時郎中移剌克忠、員外郎王鹗具以向者“麻帔”為言,上怒殺之。

     贊曰:晉劉越石長于撫納,短于駕馭,以故取敗。

    粘葛奴申陳州之事,殆類之矣。

    三婁室皆金内族,唯大婁室死得其所,其兩婁室讒賊人也,襄城事急,醉不能軍,乃逭一死,金失政刑,一至于是。

    烏古論鎬幸蔡之請,雖非至謀,區區效忠以讒見忌,哀宗之明,蓋可知矣。

     張天綱,字正卿,霸州益津人也。

    至甯元年詞賦進士。

    性寬厚端直,論議醇正,造次不少變。

    累官鹹甯、臨潼令,入補尚書省令史,拜監察禦史,以鲠直聞。

    升戶部郎中,權左右司員外郎。

    哀宗東幸,遷左右司郎中,扈從至歸德,改吏部侍郎。

    知元帥官奴有反狀,屢為上言之,上不從,官奴果變,遂擢天綱權參知政事。

    及從上遷蔡,留亳州,适軍變,天綱以便宜授作亂者官,州賴之以安。

    及蔡,轉禦史中丞,仍權參政。

     扶溝縣招撫司知事劉昌祖上封事,請大舉伐宋,其略雲:“官軍在前,饑民在後,南踐江、惟,西入邑、蜀。

    ”頗合上意。

    上命天綱面诘其蘊藉,召與語無可取者,然重違上命,且恐閉塞言路,奏以為尚書省委差官。

    護衛女奚烈完出、近侍局直長粘合斜烈、奉禦陳謙、權近侍局直長内族泰和四人,以食不給出怨言,乞往陳州就食。

    天綱奏令監之出門任所往。

    才出及汝南岸,遇北兵皆見殺,時人快之。

    妖人烏古論先生者自言能使軍士服氣,可不費糧。

    右丞仲德援田單故事,欲假其術以駭敵,語在《烏古論鎬傳》。

    上頗然之,天綱力辨以為不可,遂止,且曰:“向非張天綱,幾為此賊所诳。

    ”軍吏石抹虎兒者求見仲德,自謂有奇計退敵,出馬面具如獅子狀而惡,别制青麻布為足、尾,因言:“北兵所恃者馬而已,欲制其人,先制其馬。

    如我軍進戰,尋少卻,彼必來追。

    我以馴騎百餘皆此狀,仍系大鈴于頸,壯士乘之,以突彼騎,騎必驚逸,我軍鼓噪繼其後,此田單所以破燕也。

    ”天綱曰:“不可。

    彼衆我寡,此不足恃,縱使驚去,安保其不複來乎?恐徒費工物,隻取敵人笑耳。

    ”乃罷之。

     蔡城破,為宋将孟珙得之,檻車械至臨安,備禮告廟。

    既而,命臨安知府薛瓊問曰:“有何面目到此?”天綱對曰:“國之興亡,何代無之。

    我金之亡,比汝二帝何如?”瓊大叱曰:“曳去。

    ”明日,遂奏其語,宋主召問曰:“天綱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