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十一 列傳第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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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使,與防禦使裴滿羊哥部内酤酒不償直,皆除名。

    三月,上谕元帥監軍内族訛可曰:“石倫今以罪廢,欲再起之,恐生物議,汝軍前得無用之乎。

    此人頗善戰,果可用便當遣去。

    古亦有白衣領職者,渠雖除名,何害也。

    ”十月,大元兵圍青龍堡,诏以石倫權左都監,将兵會上黨公、晉陽公往援之。

    兵次彈平寨東三十裡,敵兵梗道不得進,會青龍堡破,召還。

    既而複以罪免。

     正大八年,大兵入河南,州郡無不下者,朝議以權昌武軍節度使粘葛仝周不知兵事,起石倫代之。

    石倫初赴昌武,诏谕曰:“卿先朝宿将,甚有威望,故起拜是職。

    元帥蘇椿、武監軍皆曉兵事,今在昌武,宜與同議,勿複不睦失計也。

    ”時北兵已至許,石倫赴鎮,幾為遊騎所獲。

    數日,知兩省軍敗,潰軍踵來。

    有忠孝軍完顔副統入城,兩手皆折,血污滿身,州人憂怖不知所出。

    石倫遣歸順軍提控岚州人高珪往斥候,珪因持在州軍馬糧草數目奔大元軍,仍告以城池深淺。

    俄大兵至城下,以鳳翔府韓壽孫持檄招降,言三峰敗狀。

    石倫、蘇椿不诘問即斬之市中。

    既而武監軍偏裨何魏輩開東門,内族按春開南門,夾谷太守開西門。

    大元軍入城,擒蘇椿,問以大名南奔之事,椿曰:“我本金朝人,無力故降,我歸國得為大官,何謂反耶!”大将怒其不屈,即殺之。

    石倫投廨後井中,仝周自缢州廨。

    武監軍者初不預開門之謀,何魏輩欲保全之,故言于大将曰:“監軍令我輩獻門。

    ”然亦怒其不迎軍而降,亦殺之。

     仝周名晖,字子陽,策論進士,興定間為徐州行樞密院參議官,上章言:“惟名與器不可假人,自古帝王靡不為重。

    今之金銀牌,即古符節也,其上有太祖禦畫,往年得佩者甚難,兵興以來授予頗濫,市井道路黃白相望,恐非所以示信于下也。

    乞寶惜之,有所甄别。

    ”上以語宰臣,而丞相高琪等奏:“時方多難,急于用人,駕馭之方,此其一也,如故為便。

    ” 蘇椿,大名人,初守大名,歸順于大元,正大二年九月,自大名奔汴,诏置許州,至是,見殺。

     完顔訛可,内族也。

    時有兩訛可,皆護衛出身,一曰“草火訛可”,每得賊,好以草火燎之,一曰“闆子訛可”,嘗誤以宮中牙牌報班齊者為闆子,故時人各以是目之。

     正大八年九月,大兵攻河中。

    初,宣宗議遷都,朝臣謂可遷河中:“河中背負關陝五路,士馬全盛,南阻大河,可建行台以為右翼。

    前有绛陽、平陽、太原三大鎮,敵兵不敢輕入。

    應三鎮郡縣之民皆聚之山寨,敵至則為晝攻夜劫之計。

    屯重軍中條,則行在有萬全之固矣。

    ”主議者以河中在河朔,又無宮室,不及汴梁,議遂寝。

    宣宗既遷河南,三二年之後,诏元帥都監内族阿祿帶行帥府事。

    阿祿帶恇怯不能軍,竭民膏血為浚築之計。

    未幾,绛州破,阿祿帶益懼,馳奏河中孤城不可守。

    有旨親視,果不可守則棄之,無至資敵。

    阿祿帶遂棄河中,燒民戶官府,一二日而盡。

    尋有言河中重鎮,國家基本所在,棄之為失策,設為敵人所據,則大河之險我不得專恃矣。

    宣宗悔悟,系阿祿帶同州獄,累命完複之,随守随破。

    至是,以内族兩訛可将兵三萬守之。

    大兵謀取宋武休關。

    未幾,鳳翔破,睿宗分騎兵三萬入散關,攻破鳳州,徑過華陽,屠洋州,攻武休關。

    開生山,截焦崖,出武休東南,遂圍興元。

    興元軍民散走,死于沙窩者數十萬。

    分軍而西,西軍由别路入沔州,取大安軍路開魚鼈山,撤屋為筏,渡嘉陵江入關堡,并江趨葭萌,略地至西水縣而還。

    東軍止屯興元、洋州之間,遂趨饒峰。

    宋人棄關不守,大兵乃得入。

     初,大兵期以明年正月合南北軍攻汴梁,故自将攻河中。

    河中告急,合打蒲阿遣王敢率步兵一萬救之。

    十二月,河中破。

    初,河中主将知大兵将至,懼軍力不足,截故城 之半守之。

    及被攻,行帳命築松樓高二百尺,下瞰城中,土山地穴百道并進。

    至十一月,攻愈急。

    自王敢救軍至,軍士殊死鬥,日夜不休,西北樓橹俱盡,白戰又半月,力盡乃陷。

    草訛可戰數十合始被擒,尋殺之。

    闆訛可提敗卒三千奪船走,北兵追及,鼓噪北岸上,矢石如雨。

    數裡之外有戰船橫截之,敗軍不得過,船中有赍火炮名“震天雷”者連發之,炮火明,見北船軍無幾人,力斫橫船開,得至潼關,遂入阌鄉。

    尋有诏赦将佐以下,責訛可以不能死,車載入陝州,決杖二百。

    識者以為河中城守不下,德順力竭而陷,非戰之罪,故訛可之死,人有冤之者。

     初,訛可以元帥右監軍、邠泾總帥、權參知知事,奉旨于邠、泾、鳳翔往來防秋。

    奉禦六兒監戰,于訛可為孫行,而訛可動為所制,意頗不平,漸生猜隙。

    七年九月,召赴京師,改河中總帥,受京兆節制。

    此時六兒同赴召,謂訛可奉旨往來防秋,而乃畏怯避遠,正與朝旨相違,上意頗罪訛可。

    及河中陷,苦戰力盡,而北兵百倍臨之,人謂雖至不守猶可以自贖,竟杖而死,蓋六兒先入之言主之也。

     劉祁曰:“金人南渡之後,近侍之權尤重。

    蓋宣宗喜用其人以為耳目,伺察百官,故奉禦輩采訪民間,号‘行路禦史’,或得一二事即入奏之,上因以責台官漏洩,皆抵罪。

    又方面之柄雖委将帥,又差一奉禦在軍中,号曰‘監戰’,每臨機制變,多為所牽制,遇敵辄先奔,故師多喪敗。

    ”哀宗因之不改,終至亡國。

     論曰:古裡甲石倫善戰而好犯法,故見廢者屢,晚起為将,卒死于難。

    金運将終,又用數奇之李廣,其乏絕不亦宜乎。

    草訛可力戰而死,闆訛可亦力戰,不死于陣而死于刑,論者以為有近侍先入之言。

    夫以亵禦治軍,既掣之肘,又信其讒以殺人,金失政刑矣。

    唐之亡,坐以近侍監軍,金蹈其轍,哀哉。

     撒合辇,字安之,内族也。

    宣宗朝,累遷同簽樞密院事。

    元光二年十二月庚寅夜,宣宗病笃,英王盤都先入侍,哀宗後至,東華門已閉,聞英王在宮,遣樞密院官及東宮親衛軍總領移剌蒲阿勒兵東華門,都點檢驸馬都尉徒單合住奏中宮,得旨,領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