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卷四十一 蜀書十一 霍王向張楊費傳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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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人也。

    劉璋時入蜀,為梓潼令。

    先主起事葭萌,進軍來南,連閉城不降,先主義之,不強偪也。

    及成都既平,以連為什邡令,轉在廣都,所居有績。

    遷司鹽校尉,較鹽鐵之利,利入甚多,有裨國用,於是簡取良才以為官屬,若呂乂、杜祺、劉幹等,終皆至大官,自連所拔也。

    遷蜀郡太守、興業將軍,領鹽府如故。

    建興元年,拜屯騎校尉,領丞相長史,封平陽亭侯。

    時南方諸郡不賓,諸葛亮將自征之,連諫以為「此不毛之地,疫癘之鄉,不宜以一國之望,冒險而行」。

    亮慮諸將才不及己,意欲必往,而連言輒懇至,故停留者久之。

    會連卒。

    子山嗣,官至江陽太守。

     向朗字巨達,襄陽宜城人也。

    〔一〕荊州牧劉表以為臨沮長。

    表卒,歸先主。

    先主定江南,使朗督秭歸、夷道、巫(山)、夷陵四縣軍民事。

    蜀既平,以朗為巴西太守,頃之轉任牂牁,又徙房陵。

    後主踐阼,為步兵校尉,代王連領丞相長史。

    丞相亮南征,朗留統後事。

    五年,隨亮漢中。

    朗素與馬謖善,謖逃亡,朗知情不舉,亮恨之,免官還成都。

    數年,為光祿勳,亮卒後徒左將軍,追論舊功,封顯明亭侯,位特進。

    初,朗少時雖涉獵文學,然不治素檢,以吏能見稱。

    自去長史,優遊無事垂三十年,〔二〕乃更潛心典籍,孜孜不倦。

    年踰八十,猶手自校書,刊定謬誤,積聚篇卷,於時最多。

    開門接賓,誘納後進,但講論古義,不幹時事,以是見稱。

    上自執政,下及童冠,皆敬重焉。

    延熙十年卒。

    〔三〕子條嗣,景耀中為禦史中丞。

    〔四〕 〔一〕 襄陽記曰:朗少師事司馬德操,與徐元直、韓德高、龐士元皆親善。

     〔二〕 臣松之案:朗坐馬謖免長史,則建興六年中也。

    朗至延熙十年卒,整二十年耳,此雲「三十」,字之誤也。

     〔三〕 襄陽記曰:朗遺言戒子曰:「傳稱師克在和不在眾,此言天地和則萬物生,君臣和則國家平,九族和則動得所求,靜得所安,是以聖人守和,以存以亡也。

    吾,楚國之小子耳,而早喪所天,為二兄所誘養,使其性行不隨祿利以墮。

    今但貧耳;貧非人患,惟和為貴,汝其勉之!」 〔四〕 襄陽記曰:條字文豹,亦博學多識,入晉為江陽太守、南中軍司馬。

    
朗兄子寵,先主時為牙門將。

    秭歸之敗,寵營特完。

    建興元年封都亭侯,後為中部督,典宿衛兵。

    諸葛亮當北行,表與後主曰:「將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試用於昔,先帝稱之曰能,是以眾論舉寵為督。

    愚以為營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陳和睦,優劣得所也。

    」遷中領軍。

    延熙三年,征漢嘉蠻夷,遇害。

    寵弟充,歷射聲校尉尚書。

    〔一〕 〔一〕 襄陽記曰:魏鹹熙元年六月,鎮西將軍衛瓘至於成都,得璧玉印各一枚,文似「成信」字,魏人宣示百官,藏于相國府。

    充聞之曰:「吾聞譙周之言,先帝諱備,其訓具也,後主諱禪,其訓授也,如言劉已具矣,當授與人也。

    今中撫軍名炎,而漢年極於炎興,瑞出成都,而藏之於相國府,此殆天意也。

    」是歲,拜充為梓潼太守,明年十二月而晉武帝即尊位,炎興於是乎徵焉。

    孫盛曰:昔公孫自以起成都,號曰成氏,二玉之文,殆述所作乎!
張裔字君嗣,蜀郡成都人也。

    治公羊春秋,博涉史、漢。

    汝南許文休入蜀,謂裔幹理敏捷,是中夏鍾元常之倫也。

    劉璋時,舉孝廉,為魚復長,還州署從事,領帳下司馬。

    張飛自荊州由墊江入,璋授裔兵,拒張飛於德陽陌下,軍敗,還成都。

    為璋奉使詣先主,先主許以禮其君而安其人也,裔還,城門乃開。

    先主以裔為巴郡太守,還為司金中郎將,典作農戰之器。

    先是,益州郡殺太守正昂,耆率雍闓恩信著於南土,使命周旋,遠通孫權。

    乃以裔為益州太守,徑往至郡。

    闓遂趦趄不賓,假鬼教曰:「張府君如瓠壺,外雖澤而內實麤,不足殺,令縛與吳。

    」於是遂送裔於權。

     會先主薨,諸葛亮遣鄧芝使吳,亮令芝言次可從權請裔。

    裔自至吳數年,流徙伏匿,權未之知也,故許芝遣裔。

    裔臨發,權乃引見,問裔曰:「蜀卓氏寡女,亡奔司馬相如,貴土風俗何以乃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