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卷一百0二 列傳第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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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進克蘄州,前後殺略不可勝計。

    獲宋宗室男女七十餘口,獻之,師還。

    安貞每獲宋壯士,輒釋不殺,無慮數萬,因用其策,輒有功。

    宣宗謂宰臣曰:「阿海將略固善矣,此輩得無思歸乎?南京密邇宋境,此輩旣不可盡殺,安所置之?朕欲驅之境上,遣之歸如何?」宰臣不對。

     六月甲寅朔,尚書省奏安貞謀叛。

    宣宗謂平章政事英王守純曰:「朕觀此奏,皆飾詞不實,其令覆案之。

    」戊寅,并其二子殺之,以祖忠義、父揆有大功,免兄弟緣坐。

    詔曰:「銀青榮祿大夫、左副元帥兼樞密副使、駙馬都尉僕散阿海,早藉世姻,寖馳仕軌,屬當軍旅之事,益厚朝廷之恩,爰自帥藩,擢居樞府。

    頃者南伐,時乃奏言,是俾行鱗介之誅,而盡露梟獍之狀。

    二城雖得,多罪稔彰,念勝負之靡常,肯刑章之輕用。

    如自畫因糧之計,乃更嚴橫歛之期,督促計司,彫弊民力,信其私意,或失防秋。

    顧利害之實深,尚優容而弗問。

    頃因近侍,悉露姦謀,蓋虞前後罪之上聞,迺以金玉帶而夜獻。

    審事情之詭秘,命信臣而鞫推,迨緻款詞,乃詳實狀。

    自以積愆之著,必非公憲所容,欲結近臣之歡心,俾伺內庭之指意,如釁端之少露,得先事而易圖。

    因其方握兵權,得以謀危廟祏,事或不濟,計即外奔。

    前日之俘,隨時誅戮,獨於宋族,曲活全門,示其悖德于敵讎,豫冀全身而納用。

    」 初,安貞破蘄州,獲宋宗室不殺而獻之,遂以為罪。

    安貞憂讒,以賄近侍局,乃以質成其誣。

    安貞典兵征伐,嘗曰:「三世為將,道家所忌。

    」自忠義、揆至安貞,凡三世大將焉。

     初,安貞破蘄州,所得金帛,分給將士。

    南京都轉運使行六部事李特立、金安軍節度副使紇石烈蒲剌都、大名路緫管判官銀朮可因而欺隱。

    事覺,特立當死,蒲剌都、銀朮可當杖一百除名。

    詔薄其罪,特立奪三官、降三等,蒲剌都、銀朮可奪兩官、降二等雲。

     田琢字器之,蔚州定安人。

    中明昌五年進士,調寧邊、茌平主簿,潞州觀察判官,中都商稅副使。

    丁父憂,起復懷安令,補尚書省令史。

     貞祐二年,中都被圍,琢請由間道往山西招集義勇,以為宣差兵馬提控、同知忠順軍節度使事,經略山西。

    琢與弘州刺史魏用有隙,琢自飛狐還蔚州,用伏甲於路,將邀而殺之。

    琢知其謀,自別道入定安。

    用入蔚州,殺觀察判官李宜、錄事判官馬士成、永興縣令張福,劫府庫倉廩,以兵攻琢於定安。

    琢與戰,敗之。

    用脫身走,易州刺史蒲察縛送中都元帥府殺之。

     是時,勸農副使侯摯提控紫荊等關隘,朝廷聞蔚州亂,欲以摯就代琢守蔚州,令軍中推可為管押者,即以魏用金牌佩之,以安其衆。

    丞相承暉奏:「田琢實得軍民心,諳練山西利害,魏用將士本無勞效,以用弄兵死禍,遽爾任用,恐開倖門。

    」詔從之。

     琢至蔚州,誅與用同惡數人。

    募兵旬日,得二萬人。

    十月,琢兵敗,僅以身免。

    招集散亡,得三萬餘,入中山界屯駐,而遣沈思忠招集西京蕩析百姓,得萬餘人,皆願徙河南。

    琢上書:「此輩與河南鎮防,往往鄉舊,若令南渡,擇壯健為兵,自然和協,且可以招集其餘也。

    」從之。

    加沈思忠同知深州軍州事。

    琢復遣沈思忠、宮楫招弘州、蔚州百姓,得五萬餘人,可充軍者萬五千人,分屯蔚州諸隘,皆願得沈思忠為將。

    詔加思忠順天軍節度副使,提控弘、蔚州軍馬,宮楫副之。

     頃之,西山諸隘皆不能守。

    琢移軍沃州。

    沃州刺史完顏僧家奴奏:「田琢軍二千五百人,官廩不足,發民窖粟猶不能贍。

    其中多女直人,均為一軍,不可復有厚薄,可令於衛、輝、大名就食。

    」制可。

    加琢河北西路宣撫副使,遙授濬州防禦使,屯濬州。

    琢欲陂西山諸水以衛濬州。

     貞祐三年十一月,河北行省侯摯入見,奏:「河北兵食少,請令琢汰遣老弱,就食歸德。

    」琢奏:「此輩嶺外失業,父子兄弟合為一軍,若離而分之,定生他變,乞以全軍南渡,或徙衛州防河。

    」詔盡徙屯陝。

    琢復奏:「臣幸徙安地,然濬乃河北要郡,今見糧可支數月,乞俟來春乃行。

    」數日,琢復奏:「濬不可守,惟當遷之。

    」宰臣劾琢前後奏陳不一,請逮鞫問。

    宣宗不許。

     琢至陝,上書曰:「河北失業之民僑居河南、陝西,蓋不可以數計。

    百司用度,三軍調發,一人耕之,百人食之,其能贍乎?春種不廣,收成失望,軍民俱困,實繫安危。

    臣聞古之名將,雖在征行,必須屯田,趙充國、諸葛亮是也。

    古之良吏,必課農桑以足民,黃霸、虞詡是也。

    方今曠土多,遊民衆,乞明勑有司,無蹈虛文,嚴升降之法,選能吏勸課,公私皆得耕墾。

    富者備牛出種,貧者傭力服勤。

    若又不足,則教之區種,期于盡闢而後已。

    官司圉牧,勢家兼并,亦籍其數而授之農民,寬其負算,省其徭役,使盡力南畝,則蓄積歲增,家給人足,富國強兵之道也。

    」宣宗深然之。

     陝西元帥府請益兵,詔以琢衆與之。

    興定元年,朝廷易置諸將,遷山東西路轉運使。

    二年,改山東東路轉運使,權知益都府事,行六部尚書宣差便宜招撫使。

    李旺據膠西,琢遣益都治中張林討之,生擒李旺。

    八月,萊州經略使朮虎山壽襲破李旺黨偽鄒元帥于小堌,獲其前鋒于水等三十人,追擊偽陳萬戶,斬首八百級。

    明日,復破之于朱寒寨。

    膠西、高密官軍亦屢破之于諸村及海島間。

     是月,棣州裨將張聚殺防禦使斜卯重興,遂據棣州,襲濵州,其衆數千人。

    琢遣提控紇石烈醜漢會兵討之。

    聚棄濵專保棣州。

    諸軍趣棣,聚出戰,敗之,斬首百級,生擒偽都統王仙等十三人。

    餘衆奔潰,追及于別寨,攻拔之,聚僅以身免。

    遂復二州。

     李全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