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書 劉彭廖李劉魏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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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谠落落之譽,豐功厚利,建迹立勳,然後紀功于王府,飛聲于來世,不亦美哉!" 囗仕州不過書佐,後又為衆人所謗毀于州牧劉璋,璋髠鉗囗為徒隸。

    會先主入蜀,溯流北行。

    囗欲納說先主,乃往見龐統。

    統與囗非故人,又适有賓客,囗徑上床卧,謂統曰:"須客罷當與卿善談。

    "統客既罷,往就囗坐,囗又先責統食,然後共語,因留信宿,至于經日。

    統大善之,而法正宿自知囗,遂并緻之先主。

    先主亦以為奇,數令囗宣傳軍事,指授諸将,奉使稱意,識遇日加。

    成都既定,先主領益州牧,拔囗為治中從事。

    囗起徒步,一朝處州人之上,形色嚣然,自矜得遇滋甚。

    諸葛亮雖外接待囗,而内不能善,屢密言先主,囗心大志廣,難可保安。

    先主既敬信亮,加察囗行事,意以稍疏,左遷囗為陽江太守。

     囗聞當遠出,私情不悅,往詣馬超。

    超問囗曰:"卿才具秀拔,主公相待至重,謂卿當與孔明、孝直諸人齊足并驅,甯當外授小郡,失人本望乎?"囗曰:"老革荒悖,可複道邪!"又謂超曰:"卿為其外,我為其内,天下不足。

    "超羁旅歸國,常懷危懼,聞囗言大驚,默然不答。

    囗退,具表囗辭,于是收囗付有司。

     囗于獄中與諸葛亮書曰:"仆昔有事于諸侯,以為曹操暴虐,孫權無道,振威暗弱,其惟主公有霸王之器,可與興業緻治,故乃翻然有輕舉之志。

    會人來西,仆因法孝直自炫鬻,龐統斟酌其間,遂得詣公于葭萌,指掌而譚,論治世之務,講霸王之義,建取益州之策,公亦宿慮明定,即相然贊,遂舉事焉。

    仆于故州不免凡庸,優于罪罔,得遭風雲激矢之中,求君得君,志行名顯,從布衣之中擢為國士,盜竊茂才。

    分子之厚,誰複過此。

    囗一朝狂悖,自求菹醢,為不忠不義之鬼乎!先民有言,左手據天下之圖,右手刎咽喉,愚夫不為也。

    況仆頗别菽麥者哉!所以有怨望意者,不自度量,苟以為首興事業,而有投江陽之論,不懈主公之意,意卒感激,頗以被酒,脫失"老"語。

    此仆之下愚薄慮所緻,主公實未老也。

    且夫立業,豈在老少,西伯九十,甯有衰志,負我慈父,罪有百死。

    至于内外之言,欲使孟起立功北州,戮力主公,共讨曹操耳,甯敢有他志邪?孟起說之是也,但不分别其間,痛人心耳。

    昔每與龐統共相誓約,庶托足下末蹤,盡心于主公之業,追名古人,載勳竹帛。

    統不幸而死,仆敗以取禍。

    自我堕之,将複誰怨!足下,當世伊、呂也,宜善與主公計事,濟其大猷。

    天明地察,神祗有靈,複何言哉!貴使足下明仆本心耳。

    行矣努力,自愛,自愛!"囗竟誅死,時年三十七。

      廖立字公淵,武陵臨沅人。

    先主領荊州牧,辟為從事,年未三十,擢為長沙太守。

    先主入蜀,諸葛亮鎮荊土,孫權遣使通好于亮,因問士人皆誰相經緯者,亮答曰:"龐統、廖立,楚之良才,當贊興世業者也。

    "建安二十年,權遣呂蒙奄襲南三郡,立脫身走,自歸先主。

    先主素識待之,不深責也,以為巴郡太守。

    二十四年,先主為漢中王,征立為侍中。

    後主襲位,徒長水校尉。

     立本意,自謂才名宜為諸葛亮之貳,而更遊散在李嚴等下,常懷怏怏。

    後丞相掾(李邰)[李邵]、蔣琬至,立計曰:"軍當遠出,卿諸人好谛其事。

    昔先(主)[帝]不取漢中,走與吳人争南三郡,卒以三郡與吳人,徒勞役更士,無益而還。

    既亡漢中,使夏侯淵、張邰深入于巴,幾喪一州。

    後至漢中使關侯身死無孑遺,上庸覆敗,徒失一方。

    是羽怙恃勇名,作軍無法,直以意突耳,故前後數喪師衆也。

    如向朗、文恭,凡俗之人耳。

    恭作治中無綱紀;朗昔奉馬良兄弟,謂為聖人,今作長史,素能合道。

    中郎郭演長,從人者耳,不足與經大事,而作侍中。

    今弱世也,欲任此三人,為不然也。

    王連流俗,苟作掊克,使百姓疲弊,以緻今日。

    "(邰)[邵]、琬具白其言于諸葛亮。

    亮表立曰:"長水校尉廖立,坐自貴大,臧否群士,公言國家不任賢達而任俗吏,又言萬人率者皆小子也;诽謗先帝,疵毀衆臣。

    人有言國家兵衆簡練,部伍分明者,立舉頭視屋,憤咤作色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