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六 列傳第十七 謝超宗 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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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掩目,辄收付廷尉法獄治罪"。

    處劾雖重,文辭簡略,事入主書,被卻還外。

    其晚,兼禦史中丞臣袁彖改奏白簡,始粗詳備。

    厥初隐衛,實彖之由。

     尋超宗植性險戾,禀行兇诐,豺狼野心,久暴遐迩。

    張敬兒潛圖反噬,罰未塞愆,而稱怨痛枉,形于言貌。

    協附奸邪,疑間勳烈,構扇異端,譏議時政,行路同忿,有心鹹疾。

    而阿昧苟容,輕文略奏。

    又彈事舊體,品第不簡,而釁戾殊常者,皆命議親奏,以彰深愆。

    況超宗罪逾四兇,過窮南竹,雖下辄收,而文止黃案,沈浮互見,輕重相乖,此而不糾,憲綱将替。

     彖才識疏淺,質幹無聞,憑戚升榮,因慈荷任。

    不能克己厲情,少酬恩獎,撓法容非,用申私惠。

    何以糾正邦違,式明王度?臣等參議,請以見事免彖所居官,解兼禦史中丞,辄攝曹依舊下禁止視事如故。

     治書侍禦史臣司馬侃雖承禀有由,而初無疑執,亦合及咎。

    請杖督五十,奪勞百日。

    令史卑微,不足申盡,啟可奉行。

     侃奏彈之始,臣等并即經見加推糾,案入主書,方被卻檢,疏謬之愆,伏追震悚。

     诏曰:"超宗釁同大逆,罪不容誅。

    彖匿情欺國,愛朋罔主,事合極法,特原收治,免官如案,禁锢十年。

    " 超宗下廷尉,一宿發白皓首。

    诏徙越州,行至豫章,上敕豫章内史虞悰曰:"謝超宗令于彼賜自盡,勿傷其形骸。

    " 明年,超宗門生王永先又告超宗子才卿死罪二十餘條。

    上疑其虛妄,以才卿付廷尉辯,以不實見原。

    永先于獄自盡。

     劉祥,字顯征,東莞莒人也。

    祖式之,吳郡太守。

    父敳,太宰從事中郎。

    祥宋世解褐為巴陵王征西行參軍,曆骠騎中軍二府,太祖太尉東閣祭酒,骠騎主簿。

    建元中,為冠軍征虜功曹,為府主武陵王晔所遇。

    除正員外。

     祥少好文學,性韻剛疏,輕言肆行,不避高下。

    司徒褚淵入朝,以腰扇鄣日,祥從側過,曰:"作如此舉止,羞面見人,扇鄣何益?"淵曰:"寒士不遜。

    "祥曰:"不能殺袁、劉,安得免寒士?"永明初,遷長沙王鎮軍,闆谘議參軍,撰《宋書》,譏斥禅代,尚書令王儉密以啟聞,上銜而不問。

    曆鄱陽王征虜,豫章王大司馬谘議,臨川王骠騎從事中郎。

     祥兄整為廣州,卒官,祥就整妻求還資,事聞朝廷。

    于朝士多所貶忽。

    王奂為仆射,祥與奂子融同載,行至中堂,見路人驅驢,祥曰:"驢!汝好為之,如汝人才,皆已令仆。

    "著《連珠》十五首以寄其懷。

    辭曰: 蓋聞興教之道,無尚必同;拯俗之方,理貴袪弊。

    故揖讓之禮,行乎堯舜之朝;幹戈之功,盛于殷周之世。

    清風以長物成春,素霜以凋嚴戒節。

     蓋聞鼓篸懷音,待揚桴以振響;天地涵靈,資昏明以垂位。

    是以俊乂之臣,借湯、武而隆;英達之君,假伊、周而治。

     蓋聞懸饑在歲,式羨藜藿之飽;重炎灼體,不念狐白之溫。

    故才以偶時為劭;道以調俗為尊。

     蓋聞習數之功,假物可尋;探索之明,循時則缺。

    故班匠日往,繩墨之伎不衰;大道常存,機神之智永絕。

     蓋聞理定于心,不期俗賞;情貫于時,無悲世辱。

    故芬芳各性;不待汨渚之哀;明白為寶,無假荊南之哭。

     蓋聞百仞之台,不挺陵霜之木;盈尺之泉,時降夜光之寶。

    故理有大而乖權;物有微而至道。

     蓋聞忠臣赴節,不必在朝;列士匡時,義存則幹。

    故包胥垂涕,不荷肉食之謀;王歜投身,不主廟堂之算。

     蓋聞智出乎身,理無或困;聲系于物,才有必窮。

    故陵波之羽,不能淨浪;盈岫之木,無以辍風。

     蓋聞良寶遇拙,則奇文不顯;達士逢讒,則英才滅耀。

    故墜葉垂蔭,明月為之隔輝;堂宇留光,蘭燈有時不照。

     蓋聞迹慕近方,必勢遺于遠大;情系驅馳,固理忘于肥遁。

    是以臨川之士,時結羨網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