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玉銮計擒黑魚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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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吼,提了方天畫戟,引兵三千,竟來城下索戰。

    城上人看見,忙報知司馬觐。

    司馬觐即令郝魚迎敵。

    郝魚得令,忙引兵出城,看見一員女将,喝問道:“女将何名,敢與我挑戰?”玉銮道:“我乃趙國司徒袁玉銮是也。

    你是何人,可就是郝魚麼?”郝魚道:“我便是姓郝名魚,你待要怎麼?”玉銮道:“聞你善行妖術,我特來擒你。

    ”郝魚道:“烏桓尚被我連斬二将,殺得他奔走不暇,諒你一女子,有何本事,敢出大言。

    不要走,看棍!”說罷,就提起狼牙棍打來。

    玉銮大怒,舞起方天戟接住,就是一場大殺。

    但見: 一個是紅粉佳人,使的是方天戟;一個是黑面魚精,使的是狼牙棍。

     戟打棍,如蟒蛇奔潰,棍打戟,如猛虎翻身。

     一個是金毛吼,顯的仙家風味;一個是高頭馬,俨然戰将英雄。

    金鼓聲聲不絕,征雲慘慘行間。

     戰有一個多時,袁玉銮撥轉金毛吼,回身便走,郝魚緊緊趕上,馬尾相銜,被玉銮回手一戟,喝聲着,刺中郝魚馬首,那馬負痛,将郝魚掀下馬來。

    玉銮看見,再複一戟,望郝魚便刺,隻見一道黑光,已自不見。

    玉銮見了,暗暗點首,隻得引兵回營,來見弘祖。

    弘祖問道:“司徒與郝魚相戰,勝負何如?”玉銮歎道:“還未有勝負。

    ”弘祖道:“司徒為何哂笑?”玉銮道:“原來那郝魚,卻是個魚精,所以到危急之際,便起一道黑光,就不見了。

    明日隻須如此如此,他便不能逃了。

    ”弘祖甚喜,令桐淩霄相同玉銮行事,不在話下。

     卻說郝魚化道黑光,逃入城中,報知與玉銮相戰之事,說道:“明日小将一定要擒他,使彼不敢正視河内。

    ”司馬觐道:“如此甚妙。

    ”當夜無話。

    次日郝魚辭司馬觐出府,忽報玉銮又在城外索戰,郝魚提棍出城,兩下相見,更不答話,接住便殺。

    戰上三十馀合,袁玉銮忽然将身一聳,跳在空中,一戟刺将下來。

     郝魚吃了一驚,化道黑光正走,隻見袁玉銮不慌不忙,取出一領五色錦衣,望黑光罩來,那郝魚便逃不去,依舊持棍來戰。

    忽見桐淩霄騎着駭雞犀飛舞而來,大喝道:“你死已臨頭,還要逞強!”郝魚聽了,舍了玉銮,來戰淩霄。

    淩霄更不與他鬥武,手中拿出一條彩線,結在一條斑竹上,向郝魚丢去,郝魚卻慌了,又要逃走,玉銮念動真言,喝聲:“郝魚還不見形?”隻見那郝魚将頭一搖,即時變成一個大黑魚,上了桐淩霄的斑竹彩線,搖頭擺尾,甚是好看。

    有詩為證: 世事無端起戰争,魚精也會弄戈兵。

     可知晉室無人傑,顯見天公助俊靈。

     袁氏錦衣如鐵網,淩霄彩線釣非輕。

     琅玡認作幹城将,不道幹城是水城。

     淩霄釣了郝魚,殺散晉兵,同玉銮來見劉弘祖,獻上黑魚精。

    劉弘祖看了,問知緣由,不勝大喜,問玉銮如何發落,玉銮道:“人身最難,他不知修了許多年數,才得修成人道(有道術人,不忍輕傷人命),若殺了他,誠為可惜;若留在此,未免要生反心,不如待我帶回并州,日後也有用他之處。

    ”(伏案)弘祖便将黑魚交付玉銮,玉銮将他頭上畫了一道符,鎮住了,放在水盆中收拾好,隻等起程帶他回去。

    正是: 郝魚顯出真形相,且去安身在晉陽。

     且說那晉軍陣上敗兵,回入城中報司馬觐,說郝魚被袁玉銮捉住,顯出正身,原來是一個黑魚。

    司馬觐見說,沉吟不語,暗想道:魚精也會出戰,真是異事,所謂國家将亡,必有妖孽,非虛言也!便與衆将商議退兵之策。

    隻見秦志和說道“郝魚顯出原形,朝廷體面全無(能使禽魚亦來效力,未免失計),如今之計,奠若堅城固守,不與他戰,彼食盡計窮(恐非良策),計無所出,自然退去。

    彼既退去,然後大王以輕兵追之,無不勝矣。

    ”司馬觐依言,傳旨叫各門上俱設強弓硬弩,增兵防守,為堅守之計。

     畢竟不知此城幾時能破,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