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石珠從衆建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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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儀之盛,與尋常大不相同。

    正是:雲移雉尾開宮扇,萬衆衣冠簇冕旒。

    有詩為證: 鳳辇龍車夾道宣,晉陽城内已經年。

     笙歌隐隐紅雲外,宮扇遲遲綠柳邊。

     瑞霭千條城阙迥,祥光幾道玉樓煙。

     至今猶憶并州地,趙漢相循數十年。

     石珠到南城,竟上樓台,南面而坐,文武諸臣俱排在第二層。

    石珠命侯有方讀祭文,先祭皇天後土;命稽德讀祭文,次祭名山大川;又命劉弘祖讀祭文,終祭賢聖百神之祀。

    祭畢,諸臣上壇,各各拜谒已畢,遂定國号曰趙,自稱趙王,改元光初。

    至晚傳旨還官,遂升元帥府為王殿,立宗廟。

    以漢元帝時石萬君為始祖,養石勒為從子,時石勒方十一歲也。

    又傳旨令鑄符印,建立百官,于是改封: 劉弘祖征讨大元帥,總督諸軍事。

     石宏前軍大元帥。

     段琨後軍大元帥。

     慕容廆左軍大元帥。

     呼延晏右軍大元帥。

     以上号五虎大将軍,專掌征伐。

    又改封: 侯有方軍谘贊善護國軍師。

     稽德軍谘翼贊護國副軍師。

     二人專掌征伐帷幄之事。

    其馀大小從征諸将,各有封爵,大抵俱仍舊職加一級任使,又改封: 陸靜為左丞相兼督諸軍事。

     陸松為右丞相兼督諸軍事。

     劉宣、喬晞為左右值殿大将軍。

     又取回栖賢洞一行人,各各加爵封: 袁玉銮司徒。

     謝蘭玉司徒。

     賀玉容禦史中丞。

     侯倩光祿寺卿。

     方仲山刑部尚書。

     其馀各仍舊職,凡雲中、上黨、平陽各處守将,俱加一級,鎮守本處。

    一概錢糧,暫免一年,軍士各加重賞,于是軍民人等,無不悅服。

    其時正是惠帝太安元年夏四月也。

     石珠封爵既畢,遂命光祿卿侯倩設宴,宴賞大小諸臣。

    酒至半酣,當有左丞相陸靜出班奏道:“臣有一詩,敢獻陛下,望吾主允納。

    ”石珠大喜道:“願聞佳章。

    ”陸靜取過筆硯,寫以呈上道: 寶殿初開列禦筵,君臣共樂太平年。

     杯傳禁阙千條瑞,席擁多官咫尺天。

     雲裡官城新氣象,眼中關塞舊燕然。

     莫辭席畔今朝醉,會見河陽入版箋。

     石珠接來讀了一遍,心下大喜,傳與諸臣各看了一遍。

    隻見司徒袁玉銮也出位奏道:“小臣也有《扶桑引》一章,奏獻吾主。

    ”石珠也接來讀道: 轉眼幾番兵,任謀臣猛将,到處心傾。

    功業一時成,龍飛鳳舞笑盈盈。

     金殿禦宴陳盡,跄跄濟濟,際會共豪英。

    笑指洛陽天子,朝中幾見千兵。

     石珠讀罷,稱贊一回,命各賜酒一大杯。

    二人不敢推辭,大家飲了,當下酒散。

    糜弘、趙謙、韓志道各辭回本鎮。

    衆人也各俱散。

     從今已定君臣位,日後功名麟閣标。

     話分兩頭。

    卻說石珠在井州即了趙王之位,聲息傳入洛陽,其時趙王司馬倫及侍中孫秀,已為齊王司馬冏所殺。

    惠帝複位,朝中輔政的就是司馬冏及劉殷。

    當時聞得石珠坐了并州,大怒道:“石珠是何等婦人,敢擅稱王?若不剿除,将來為患滋甚。

    況并州與京師止有一河之隔,豈可任其為寇而不之讨!”劉殷道:“起先晉陽總督來斯原有表章,說他猖獗,要求救兵,恢複平陽一帶。

    皆因賊臣賈模等蒙蔽不救,以緻如此。

    今聞得石珠兵馬浩大,所向無敵,京師兵力衰微,恐不能取勝,殿下還宜三思,不可惹動兵端,自取其咎。

    ”司馬冏道:“然則事當已乎?”劉殷道:“豈可竟置之不問?正當訓兵積粟,為将來讨伐之計,招取異能才幹之士,以充幕府。

    待我兵精糧足,然後相機而動,蔑不勝矣。

    ”司馬冏道:“卿言大是有理。

    ”說雖如此說,然竟不以國家大事為意。

     一日從惠帝遊華林園,隻見對面一所高牆之内,有一所大樓,樓上挂着珠簾,簾内隐隐躍躍卻有一個美人在内。

    司馬冏看見了,便立在牡丹亭畔,注目而視。

    忽然珠簾高卷,果然是一個美人,憑欄而立,生得十分美貌。

    司馬冏此時神飄意蕩,把持不定,也不管惠帝在園中,即便上馬歸第,喚一個心腹家人叫羅涼說道:“你可密密的到華林園對面,那個高牆中去打聽,是甚人家,我有說話。

    ”羅涼依言去了一會,回來禀道:“那個牆之内,就是司空烏桓家裡。

    目今烏桓升作都督,鎮守邺中。

    不知殿下問他,有何說話?”司馬冏道:“原就是烏督府家裡,我有要緊事,故此問他,你不必來管。

    ”羅涼聽說,不敢再問,自走過一邊。

     那司馬冏見羅涼去了,便自想道:天下有如此女子,真是天姿國色!我府中姬妾雖多,焉能及他一二。

    若得他入我府中,朝夕相對,豈非人間至樂之事?又想道:他是個督撫之家,豈肯與人作姬妾?況且他年已及笄,或者有了人家,也未可知,我何必隻管想他?卻又想道:雖然如此,還要尋個計較,弄他入手,方快我志。

    一時間千思萬想,有一個多時,忽然大笑道:“有了!有了!”正是: 貪卻紅顔謀計巧,邊關多惹一枝兵。

     畢竟不知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