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良鄉村有方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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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石珠集衆将擇日祭旗出軍,隻見副軍師稽德說道:“我等若引兵竟襲洛陽,隻恐洛陽将士,未肯甘心,不能保其必勝。

    晉陽左擁恒山,右繞太行,為晉之要地,況上黨、平陽,山川險峻,居天下之脊,河朔咽喉,在所必取。

    為今之計,不若先引兵取了晉陽,創立基業,然後引兵分掠各郡。

    既有了根本,然後再引百萬之衆,直指洛陽。

    所謂進可以戰,退可以守,金石之策,無過于此。

    不識元帥以為何如?”石珠道:“軍師之策,實是有理。

    但我坐視賈後,反去攻城掠地,天下之人必以盜賊目我。

    何不先讨賈後,然後相機而動,挾天子以定四方,豈不名正言順?” 稽德道:“非也。

    賈後雖不道,縱使得其人而征之,天下之人未必無殺身之地;若引兵竟取晉陽,惠帝庸儒,決不能遣将出兵,越長江而與我争,必破之道也。

    ”劉元海道:“大丈夫作事,當磊磊落落,如星日之皎。

    司馬氏欺人孤兒寡婦,竊取天下,令其骨肉相殘,乃理之當然,何足深怪。

    我等行事,正當效漢高光武,自立基業,何必如曹孟德所為,挾天子以自重哉?”石珠聽了兩人之言,疑心未定,顧問衆人道:“副軍師與副元帥之言,諸将以為何如?”護軍軍師侯有方,與鎮軍大将石季龍,骠騎大将陸雲閑,一齊說道:“副軍師與副元帥之言,實是妙策,元帥不可不聽。

    倘四方豪傑乘機而起,先我着鞭,那時坐失時機,悔之晚矣。

    ”石珠方歡喜道:“既你諸将之意相同,何愁不成?”便決意去取晉陽,隻待擇日起兵。

    有詩為證: 燕為無家林木語,犬因失主月霜眠。

     中原本是車書會,好見琅玡入應天。

     過了幾日,已是十三日甲子,石珠便下教場,點起雄軍十萬,從行諸将二十員,用左将軍慕容廆為正先鋒,右将軍呼延晏為副先鋒,留下神機副元帥袁玉銮,同着謝蘭玉等看守洞中。

    将兵馬分作兩處,前隊是劉弘祖、石宏、段琨、幕容廆、呼延晏、劉宣、姚仲弋、張方、桐淩霄及副軍師稽德,共是十人;後是石珠、陸松庵、陸靜、齊萬年、喬晞、王浚、李雄、張傑、符登及護軍軍師侯有方,也是十員大将;王子春與稽誠,往來運糧。

    當時發炮三聲,諸軍一齊起程。

    但見:雲開石谷旗旌壯,路繞壺關征馬遲。

     十馀萬軍浩浩蕩蕩,行向前來,直抵長平關。

    守關将官姓黃名祥,聽知消息,集衆将商量應敵,當有副将高士元說道:“石珠無故稱兵犯順,若不速為撲滅,天下不逞之徒,皆以石珠為口實,互相煽動,為患最大。

    且彼烏合之衆,破之猶易。

    主将堅守關隘,待小将擒來獻麾下。

    ”說罷,就披挂上馬,引兵出敵。

    石珠傳令,離關五裡安營,令先鋒慕容廆出馬,慕容廆得令,結束整齊,騎上白文貙,手提金簡,引兵而出。

    兩下相見,高士元喝道:“何處草寇,敢來稱兵犯吾疆界?快通名來。

    ”慕容廆道:“我乃發鸠山栖賢洞石元帥麾下,左将軍充正先鋒使慕容廆是也。

    你是何人,敢來決戰?”高士元道:“我乃長平關副将高士元,你等無故引兵而來,此是何意?”慕容廆道:“晉室乖離,英雄并起,你那司馬氏骨肉相殘,我等乘時而起,豪傑用命,正大功不日而成,你徒守此關,有何益處?不若早早投降,共圖富貴。

    到是見幾之士。

    不然攻破此關,身名兩喪,悔之晚矣!”高士元怒道:“無知賊寇,敢出狂言!”便提手中大刀,劈面砍來。

    慕容廆閃過了,舞起金簡,兩下大殺。

    戰到三十馀合,高士元氣力不加,拖刀而走。

    慕容廆驅兵掩殺過來,高士元已是走入關内,堅閉不出。

     慕容廆隻得引兵回寨,與石珠報功。

    石珠令軍政官記了功,卻與衆商量破關之策。

    呼延晏道:“此關有何難破?隻消小将略施小計,便唾手而得。

    ”石珠喜道:“呼延将軍有何妙計?請試言之。

    ”呼延晏道:“明日仍舊是慕容将軍出戰,引高士元下關,隻要詐敗而走,士元必然來追。

    關上黃祥見高士元得勝,必然開關相逐,那時元帥再調人敵住黃祥,小将引一支兵抄出黃祥背後,在關上放起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