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王輔臣舉兵戕經略南懷仁制炮破吳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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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惟提督王輔臣,本三桂養子,久有附從三桂之意,且欲與王屏藩相應,聯合東征,隻以經略大臣莫洛将到,西安軍又方得手,未敢猝舉。

    忽聞王懷忠軍變,瓦爾喀已逃,乃大喜道:“此天助大周以予我成功矣。

    ”言時,以手加額。

    即派部将李之倫陽言撫馴潰兵,盡收王懷忠之衆,賞以糧食。

    那逃軍以饑餓之際,忽得溫飽,已感激王輔臣不盡。

    輔臣深知其意,更示以恩義。

     分囑部将向逃軍說道:“周皇此舉,全為大明國家之計,故天必助周也。

    昔周皇借兵入關,本以靖闖、獻之亂,不料敵人即因而覆我國家。

    周天子奮越戎行,欲洗前愆,并與臣民共圖複國,是以待人皆開誠布公,待将則優其爵賞,待兵則優其糧食。

    能戰之卒,亦不次升遷。

    故每遇戰時,周軍必一以當百,又安能拒敵之乎?今吾軍中亦非糧饷足備,以月支數金,猶不應期,軍士之苦極矣。

    王提督深為恻憫,故不敢勞動三軍。

    當爾等潰散之先,王提督已知軍士無糧。

    不聚爾等,必然逃散;因逃散之故,又必然見誅;故收留爾等,全是一片慈心。

    不料經略莫洛、将軍瓦爾喀,反謂爾等為變,責王提督不應将爾等收留,反将王提督加罪,且勒限王提督将爾等殺戮。

    王提督意殊不忍,抵死不肯承命,要為汝等保全。

    然爾等勿憂,王提督甯願被罪,斷不肯為此不義也。

    ”這一席話,說得逃軍人人憤怨,皆道:“王提督既為我等保全,我等願為王提督效死,雖肝腦塗地,誓無悔也。

    ”王輔臣見軍心如此,一發得意。

    到次日,已打聽得大學士經略大臣将抵甯羌,即向諸軍道:“莫洛統兵将抵甯羌,以我收留王懷忠叛卒,欲治我罪也。

    又遣貝子鄂洞繼進,焉能禦之?如三軍能用吾命,尚可早謀,否則,不堪設想。

    吾若被害,三軍亦不能苟存也。

    ”軍士聽得,皆奮然道:“既缺我們糧饷,又逼我們苦戰,不能,又加之殺戮。

    安有此理?今大周正強,吾等附周以圖功名,有何不可?豈可守此以待殺乎?”王輔臣心中大喜,便道:“汝等既有此心,吾可為汝等成全。

    吾初時亦欲事一而終,今逼吾至于此極,亦莫可如何,惟有與汝等共生死耳。

    但今日附周,須要立功方可。

    不如待莫洛未至,出計破之。

    若不然,恐莫洛與鄂洞齊到,便不能抵禦矣。

    ”諸軍聽得,皆踴躍願從。

    王輔臣至此,軍中仍樹大清旗号,惟陰勒諸軍準備吳周旗幟。

    密令部将李之倫、王光邦各領精兵三千,各到甯羌,擇要地埋伏。

    一面使人報知莫經略,告以漢中保甯兵變,漢中已陷,催莫洛星夜前來救應。

    去後,王輔臣複分路伏兵。

     時莫洛接得王輔臣報告,知道漢中既失,隴右俱危,乃歎道:“輔臣本三桂養子,今獨留心王事,真忠臣也。

    ”遂催兵趱程。

    王輔臣亦率師迎接,更密告王屏藩,使邀攻鄂洞。

    那莫洛方使人打聽王輔臣仍豎大清旗幟,更為心穩。

    那日正過甯羌,已近日暮,莫洛見山路狹迫,樹木叢雜,正生疑心,忽報王輔臣大軍已在前頭接應,已離此不遠。

    莫洛見過此便能與王輔臣合軍,便不複畏懼,隻顧進前。

    忽一聲号炮,左有王光邦,右有李之倫,兩路殺出,萬矢齊發,都向莫洛軍中射來。

    王輔臣又督兵進殺,倏忽間王輔臣軍中盡換大周旗幟。

    莫軍大驚,隻發矢還射,惟不知王光邦、李之倫、王輔臣人馬多少。

    王、李二軍又隻是埋伏暗射,無不命中。

    莫軍既不見王光邦、李之倫人馬之面,矢皆虛發,無可如何,因此大敗。

    莫洛急令退避,直退至平陽之地,方結營待戰。

    一面飛奏王輔臣軍變,一面催貝子鄂洞領兵前來救援。

    不料鄂洞聽得王輔臣反清助周,又益以王懷忠部下之衆,聲勢既大,已有畏心,不敢前進。

     那時王輔臣聽得莫洛已經退軍,乃與左右計議道:“莫經略以戰場失利故以急退,彼料我必追,以求一戰也。

    然彼以孤軍深入,不虞我軍反戈相向,誠為失算。

    然我若追之,必中彼計。

    惟不先破莫軍,又必為我巨患。

    以鄂洞大兵離此不遠,待鄂洞到時,我無能為矣。

    今宜間道疾趨,繞至莫洛軍前夾擊之,彼必大敗。

    莫洛既敗,鄂洞亦不敢進矣。

    ”便令王光邦、李之倫休要卸甲,從小路偷過莫洛軍前進兵。

    王、李二将得令,不敢怠慢,即率軍前行。

     時正夜分,王、李二将令軍中不要舉火。

    至莫洛軍前時,已有四更天氣,遠望一帶,燈光萬點,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