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宋劉锜順昌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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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汝城,直用靴尖?倒耳。

    ”訓曰:“太尉非但請戰,且謂太子必不敢濟河,願獻浮橋五所,以濟汝衆。

    ”兀朮批回戰書,約其交鋒日期。

    耿訓領書回訖。

     兀朮乃下令準備出兵。

    葛王烏祿進軍中曰:“适報劉锜果造五浮橋于颍河,莫非有計?元帥若深入重地,如勝則可,倘有蹉跌,目今天氣暑蒸,吾衆資颍河而飲,彼如後絕其浮梁,則我無處屯兵,複何以為計哉。

    ”兀朮曰:“劉锜為人,吾聞知久矣,爾等不必過慮。

    ”遂召集衆兵明旦府治會食,次日遲明征進。

    着令龍虎大王與撒哈虎以鐵騎随拐子馬,分左右翼而進,候兩軍戰酣,從中軍沖擊。

    又令韓複雄與律耶越吉引鐵車軍一萬,各帶強弓硬弩,伏射敵将馬腳,教葛王烏祿部大隊後應。

    兀朮分遣以定,自領牙兵三千,皆披重铠,号為鐵浮圖兵,各戴鐵兜牟,周匝綴長檐,三人為一伍,貫以韋索。

    每進一步,即用拒馬擁之。

    交鋒際沖入敵陣,退不可卻,最為難敵者。

    兀朮預備戰具,專待對陣。

    且說耿訓回見劉锜具以金人用兵之術。

     锜曰:“虜賊銳氣正猛,且少避其鋒。

    ”戒軍士修甲兵,築壕塹。

    令部伍休番守護。

    兀朮大衆遲明間過穎河而來,旌旗連城,鼓钲之聲遠聞數十裡,将順昌圍了三匝。

    縱彼攻擊,城中隻是堅守。

    近困了二日,金兵益盛。

    劉锜乃率衆将登城,瞰見敵兵皆用長勝軍,嚴陣以待,諸酋各居一部,攻擊不息。

    锜随機制之,或以矢石發下,金兵亦多損折。

     時大暑,虜寇遠來疲憊,晝夜不解車,人馬饑渴,食水草者辄病,往往困乏。

    劉锜士氣閑暇、,軍皆番休,方晨氣清涼,按兵不動。

    逮未申時,窺敵兵力疲氣索,謂部下曰:“可以戰矣。

    ”因遣統制官趙樽、韓直分左右翼,引敢死士出西門接戰,與之約曰:“候火炮起,可繞出南門,吾以親兵來應。

    ”趙、韓即領敢死士二萬餘人,開西門直犯虜營。

    兀朮見宋兵到,令三路兵合戰。

    韓将軍、龍虎大王等引兵來戰,衆勢精銳,将趙、韓二人圍在垓心。

    趙樽與韓直于虜陣沖突,身中數矢,戰不肯已,部下士各殊死鬥。

    繞過城南,劉锜與閻充、許清率健騎從金陣攻入。

    陳規于城上擂鼓,聲如雷動。

    兩下吶喊震天。

    閻充一騎,正遇金将撒哈虎驟馬舞大斧,直取閻充。

    閻充手起槍到,刺于馬下。

    金兵敗散,劉锜乘勝直入重圍,又遇一将攔住,為頭牙将阿哩摩王,使三尖刀,喝問:“宋兵何在?”劉锜奮怒,一刀揮為兩截。

    是時,金兵雖衆,見宋人勇猛不可當,隻顧得奔走,無心戀戰。

    兀朮見劉锜一軍在陣中,如入無人之境,自披白袍,乘甲馬,以牙兵三千督戰。

    龍虎大王繼後放出拐子馬,趙樽、韓直以步騎斲其馬腳,拐子馬先倒,被宋軍乘勢殲之,喪折殆荊東營韓将軍且戰且走,見兀朮大叫曰:“宋人已破吾軍矣,元帥可速退,吾以鐵浮圖截住敵兵。

    ”兀朮奪路殺出陣西而走。

    宋兵見鐵浮圖沖擊,許清所部以長槍标去兜牟,着步軍用大斧斷其臂,利刀碎其首,虜賊崩潰。

    是夕遇大雨,平地水深尺餘。

    平明,兀朮靠陣不住,拔營走退數十裡,宋兵戰酣欲息。

    劉锜曰:“剖竹之勢,數節之後,迎刃而解。

    爾等休失此機會。

    取封侯,在其時也。

    ”衆皆感勵,複兼程追襲,沿路金鼓不絕。

    宋軍尚未早餐,锜恐其攻之,乃出飯羹,坐饷戰士如平時。

    兀朮喪膽,敵衆披靡,不敢近。

    宋人食已撤,锜以拒馬木障,金兵無備,深入追擊。

    閻充、許清、趙樽、韓直繼進,又大破之。

    殺得金兵棄屍斃馬,血肉枕籍。

    兀朮不敢複留,連夜走去。

    劉锜全師而還,獲其馬駝糇糧不可勝計,車旗器甲積如山阜。

     劉锜既大敗兀朮于順昌,捷聞行在。

    高宗大悅,下诏優賞劉锜部士,封級各依功之大小升擢。

    使領诏去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