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失軍心河上棄師逐盜魁徐州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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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順帝疊聞警報,很是焦灼,忙與首相脫脫商議。

    脫脫道:“中州為全國腹心,今紅巾賊起,适在中州,中州即河南。

    實是腹心大患。

    臣拟先發大兵,剿紅巾賊,肅清腹地,然後依次進兵,讨平餘寇。

    ”順帝道:“各處亦統來告急,奈何!”脫脫道:“各地非無守将,請陛下分道頒诏,令他就近赴援,剿撫兼施,一俟中州平定,餘寇自然瓦解。

    這是目前最要的計策。

    ”順帝道:“何人可遣?”脫脫道:“臣受恩深重,督師平寇,報答皇恩。

    ”順帝道:“卿系朕股肱耳目,不可一日相離,朕聞卿弟亦有才名,何妨遣他讨賊。

    ”脫脫道:“臣弟可去,但必須添一臂助。

    ”順帝道:“衛王寬徹哥何如?”脫脫道:“宸衷明鑒,諒必得人。

    ”脫脫議先剿河南,計非不是,惟乃弟素不知兵,如何說是可去? 計議已定,便命禦史大夫也先帖木兒知樞密院事,與衛王寬徹哥,率諸衛兵十餘萬,出讨河南妖寇,一面頒诏各路就近剿撫。

    也先帖木兒奉命,即日會同衛王,調兵出都。

     他本是個矜才使氣的人物,握着了這麼大權,益發趾高氣揚,目無全虜。

    反射下文。

    到了上蔡,城已為寇黨韓咬兒所據,當即在城下紮營,安排攻具,夤夜圍城。

    韓咬兒登陴守禦,見元兵四面攢聚,好似蜂蟻一般,頓吃了一大驚,怎奈事已到此,無可如何,隻得帶領黨羽,勉強守着。

    元兵圍了好幾日,尚是不能攻入,也先帖木兒大怒,嚴申軍令,限日破城,逾限立斬。

    将士聞命,相率驚惶,幸上蔡城池卑狹,寇黨不過數千人,城外又無餘寇接應,但教合力進攻,不難得手;當下将士效命,互約進行,四面布着雲梯,冒死登城。

    韓咬兒顧此失彼,頓被元兵殺入,劈開城門,招納大兵,與韓咬兒巷戰起來,兩下厮殺多時,把寇黨大半屠戮,剩了韓咬兒孤身,還有甚麼伎倆,自然被元兵擒住。

     也先帖木兒大喜,便遣使報捷,并将韓咬兒囚解至京。

    順帝誅了韓咬兒,傳旨獎賞,頒給鈔币數千錠。

    也先帖木兒得此快事,越加驕倨,小小一個孤城,且圍攻了多日,方得幸勝,如何便驕倨起來?不但虐待軍士,就是同行的衛王,也看他與傀儡相似,不屑協議,所有一切軍政,統是獨斷獨行。

    衛王以下,無人敬服,不過因受了主命,一時不便解散,沒奈何随他前進。

     劉福通聞咬兒被擒,忙分派死黨,嚴守所得要害,阻住元兵。

    也先帖木兒麾下,雖有十多萬人,大都觀望不前,任你也先帖木兒如何嚴厲,總是不肯出力,或且潛行逃避,因此也先帖木兒無威可逞,隻好逗留中道,待賊自斃。

     偏偏殺運方開,寇焰愈熾。

    劉福通猖獗如故,固不必說;他如芝麻李等,亦相率橫行;最厲害的莫如徐壽輝。

    壽輝據蕲水後,居然自稱皇帝,僭号天完國,改元治平;以鄒普勝為太師,出兵江西,攻陷饒州、信州,另派部将丁普郎等,溯江而上,連陷漢陽、興國、武昌等處,威順王寬徹普化,及湖廣平章政事和尚,棄城遁去。

    轉陷淝陽,推官俞述祖被擒,怒罵壽輝,被他磔死。

    複陷安陸府,知府醜驢陣亡。

    壽輝又派别将歐祥等寇九江,沿江各兵,聞風宵遁。

    江州總管李黼,傳檄兵民,募集丁壯,與寇衆血戰數仗,水陸獲勝,嗣因附近城堡,多被陷落,寇衆四集城下,晝夜環攻,平章秃堅不花,又缒城潛走,中外援絕,勢難再守,李黼猶力捍數日,至寇入東門,尚揮劍斫數十人,與從子秉昭,一同殉難。

    不沒忠臣。

     江州既陷,袁州、瑞州等,接連失守,元廷連日聞警,免不得又開廷議。

    當由脫脫等議定各路進兵,責成統帥,以觇後效。

    其時授诏讨賊的官員,約有數處: 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咬住,率兵徇荊襄。

    江西行省左丞相亦憐真班,率兵守江東西關隘。

    知樞密院事也先帖木兒,與陝西行省平章政事月魯帖木兒,讨南陽、襄陽賊。

     刑部尚書阿魯,讨海甯賊。

    江西右丞火爾赤,與參知政事朵,讨江西賊。

    江西右丞兀忽失等,讨饒信等處賊。

     分派既定,宮廷少安。

    嗣聞方國珍兄弟,忽降忽叛,浙東道宣慰使都元帥泰不華戰殁,泰不華見第五十回。

    乃複饬江浙左丞左答納失裡往讨國珍。

     原來國珍入海,攻掠沿海州郡,官軍多不戰自潰。

    元廷遣大司農達什帖木兒等,南下黃岩,招之使降,國珍居然受命,挈二弟登岸羅拜道旁。

    達什帖木兒喜甚,遽授以官,國珍兄弟,歡躍而去。

    獨浙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