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阿魯思全境被兵歐羅巴東方受敵

關燈
是趕他不上,沒奈何返入城中。

    過了兩日,蒙古兵又到城下。

    瓦夕裡忙登城守禦,望将過去,兵馬比前時尤多。

    他知敵人得了援兵,又來攻城,且恐城中有歹人混入,饬兵民小心防着。

    也是乖刁。

    接連守了三日,蒙古兵雖然來攻,恰幸守備無疏,不曾失手。

    到了夜間,因兩宵未睡,覺着疲乏,略思休息一時。

    方欲就寝,忽城内火起,連忙出來巡閱,不意城門大啟,蒙古兵已蜂擁進來。

    當下攔阻不及,隻好拚命死鬥。

    殺到天明,部衆已是零落,舉目四望,血流成渠。

    正思躍馬逃走,猛聽得弓弦一響,躲閃不及,已被中肩,便翻身落馬。

    來了一蒙古兵頭目,将他擒住,他卻突出刺刀,戳入敵手,竟爾掙脫。

    至蒙古兵一齊追上,自知不免,便投入血渠,死于非命!死有餘勇,不愧血性男兒。

     小子于上文中,曾叙過速不台乞援,及與蒙哥定計,此處再行補入。

    原來拔都未曾親到,因速不台乞援,令合丹不裡率兵往助,途中與速不台軍會合,速不台恰先令軍士易裝,混入城中。

    隻因城内晝夜嚴查,不便下手,過了三日,城守漸懈,遂縱火開城,放入蒙古軍。

    《元史》所以有三日下城之語。

     屠城已畢,複南下欽察。

    時霍都思罕已還,一聞蒙古軍至,遁入馬加部。

    馬加即今之匈牙利。

    餘衆多降,遂平撒耳柯思、阿速等部,并拔滅怯思城,直至高加索山西北地。

    大衆休養一月,進略南俄。

    計掖甫系南俄大城,先時曾建都于此,曆三百年,乃以物拉的迷爾為首邦。

    攸利第二汗既戰殁,計掖甫城主雅洛斯拉甫往援不及,乘蒙古軍南下,入首都為酋長,扯耳尼哥城主米海勒,轉據計掖甫城。

    蒙古軍先攻扯耳尼哥,守卒用沸湯潑下,攻城人多被泡傷。

    退谕計掖甫城,令其速降,不意去使被殺。

    惹得拔都惱恨,驅動全軍,晝夜圍攻。

    米海勒料不能守,逃往波蘭,留部将狄米脫裡居守。

    狄米脫裡出戰受傷,乃乞降。

    拔都因他忠勇可嘉,免他死罪。

    狄米脫裡遂獻議拔都,勸他西征。

    速不台道:“他恐我蹂躏這處,所以勸我西行。

    ”狄米脫裡意旨,就速不台口中叙出,可見他為國盡忠。

     拔都道:“霍都思罕逃入馬加,米海勒逃入波蘭,我何妨乘勝長驅,聲罪緻讨哩。

    ”當下議定,于是派速不台軍入波蘭,自率軍入馬加。

    速不台有子兀良合台,骁勇不亞乃父,自請為前鋒。

    當由速不台允從,攻入波蘭。

     波蘭時分四部,一部名撇洛赤克,酋長叫作康拉忒;一部名伯勒斯洛,酋長叫作亨力希;一部名克拉克,酋長叫作波勒司拉弗哀;一部名拉低貝爾,酋長叫作米夕司拉弗哀。

    蒙古軍先薄克拉克城,波勒司拉不能禦,遂遁去,城被焚毀。

    進攻拉低貝爾城,米夕司拉亦望風北遁。

    亨力希聞兩部敗潰,急邀集各部,來拒敵軍,共得三萬人,分作五軍。

    第一軍系日耳曼人,第二、第三軍統系波蘭人,第四軍亦日耳曼人,亨力希自統所部,作為第五軍。

     日耳曼人恃勇輕進,至勒基逆赤城,遇着兀良合台。

    兀良合台未與交鋒,先登高遙望,見前面來兵甚多,絡繹不絕,他便下山收軍,向後倒退。

    一面遣人飛報速不台。

    速不台引軍趨前,兀良合台麾軍退後,父子會着,兩下定計,速不台自去。

    那邊日耳曼軍還道兀良合台怯敵,争先追來。

    兀良合台恰勒馬待着,一俟追軍近前,便奮呼搏戰。

    此時日耳曼軍,銳氣正盛,也各上前奮鬥,彼此攪做一團,約有兩小時,蒙古兵棄甲抛戈,一哄而逃,兀良合台也落荒走了。

    明明是詐。

    日耳曼軍如何肯舍,自然盡力追上,蒙古軍走得很快,日耳曼軍亦追得起勁。

    約行數十裡,速不台從旁殺到,放過兀良合台軍,竟與日耳曼軍厮殺。

    日耳曼軍雖然驚愕,卻還有些餘勇,兀自招架得住。

    不意戰了片刻,兀良合台已繞出背後,所率鐵騎,橫厲無比,與前次大不相同,殺得日耳曼人,沒處躲閃。

    忽覺炮聲疊響,四面都是大石飛來,日耳曼人走投無路,霎時間盡殁陣中。

    速不台父子,整軍複進,巧值波蘭軍又到。

    兀良合台乘他初至,忙麾騎突入,大衆一齊随着,将波蘭軍沖作數段。

    波蘭軍向北敗走,天色已晚,前面正撞着第四軍日耳曼人,兩邊不及招呼,竟自相厮殺起來,迨至彼此說明,蒙古軍已經殺到。

    那時日耳曼軍,聞得前隊戰殁,統已魂飛天外,還有何心對仗,自然紛紛逃去。

    亨力希帶着後軍,因天時昏黑,不敢驟進,隻探聽前軍下落。

    及得敗潰消息,方拟退回,已被蒙古軍趕到。

    勉強前來抵敵,哪禁得蒙古軍的勢力,蕩決無前,不到半時,已被殺得人仰馬翻,零零落落。

    亨力希知是不妙,亟思逃走,身上中着一矛,頓時昏暈墜地,殘衆欲來救護,怎奈蒙古軍東驅西逐,無從下手。

    突然間火炬齊明,仰見蒙古軍的大纛旗上,懸着一顆血淋淋的首級。

    看官不必細猜,便可曉得是亨力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