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發雄師慘屠骨肉備喪具厚葬妃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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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宋主駿既誅義宣,複納義宣女為淑儀,冒稱殷氏,一面壓制諸王,淩轹大臣,省得他多嘴多舌,起事生風。

    偏是專制益甚,反動益烈,群臣原屏足重息,那宋主自己的親弟,卻未肯受他抑迫,免不得互起猜嫌。

    原來宋主駿有二兄,一劭、一浚,已經誅死。

    親弟卻有十六人,最長的即南平王铄,遇毒暴亡;次為廬陵王紹,已經早卒,又次為建平王弘,佐駿除助,官左仆射,未幾亦殁,又次為竟陵王誕,受職右仆射;又次為東海王祎,義陽王昶,武昌王渾,湘東王彧,即明帝。

    建安王休仁,山陽王休祐,海陵王休茂,鄱陽王休業,新野王夷父,順陽王休範,巴陵王休若,除夷父濛逝外,餘皆少年受封,無甚表見。

    叙次明白。

     孝建元年,柳元景辭去雍州兼職,令武昌王渾為雍州刺史,渾年輕有力,身長七尺,莅任以後,與左右戲作文檄,自稱楚王,年号元光,備置百官。

    長史王翼之,上表奏聞,有诏削渾王爵,免為庶人,尋即逼令自殺。

    癡兒可憫。

    竟陵王誕,年齡較長,功績最高,讨劭時已預義師,讨義宣時,又主張出兵。

    得平三鎮,遂進宮太子太傅,領揚州刺史。

    他遂造立亭舍,窮極工巧,園池華美,冠絕一時。

    又募壯士為衛,甲仗鮮明,誇耀畿甸。

    宋主駿本來多疑,更經義宣亂後,益滋猜忌,見誕舉動不經,特陽示推崇,加誕為司空,調任南徐州刺史,出鎮京口。

    嗣因京口尚近都城,更徙誕為南兖州刺史,另派右仆射劉延孫鎮守南徐,陰加戒備。

    朝内用了兩戴一巢,作為腹心,遇有軍國大事,必與三人裁決,然後施行。

    兩戴一名法興,一名明寶,舊為江州記室,宋主即位,均擢為南台侍禦史;兼中書通事舍人。

    一巢名叫尚之,涉獵文史,頗擅聲譽,亦得與兩戴同官。

     到了孝建三年冬季,兩戴一巢,上書獻谀,無非說是臣民翕服,遠近畏懷。

    宋主駿亦躊躇滿志,特命改孝建四年元旦,為大明元年正朔,大赦天下,行慶施惠,粉飾太平。

    忽由東平太守劉胡,遞入急報,說索虜内侵,與戰失利,乞即發兵出援。

    宋主乃遣薛安都等往救,馳至東平,魏兵已退,因即班師。

    嗣是内外粗安,直至次年秋季,南彭城妖民高阇,與沙門昙标等謀反,勾通殿中将軍苗允,拟内應外合,推阇為帝,幸有人告讦密謀,事前捕獲,斬首了案,中書令王僧達,自恃才高,诽議朝政,路太後兄子嘗訪僧達,升榻高坐,竟被舁棄,遂入訴太後,求懲僧達。

    太後轉告宋主,宋主已恨他讪上,即誣僧達與阇通謀,冤冤枉枉的把他賜死。

     已而魏鎮西将軍封敕文,又入攻清口,為守将傅乾愛所破,魏征西将軍皮豹子,複入寇青州,也為青、冀刺史顔師伯所敗,索頭軍不能得志,相繼退還。

    南兖州刺史竟陵王誕,竟乘隙思逞,托詞防魏,繕城聚甲,将與宋主駿一決雌雄。

    又是一個癡人。

    參軍劉智淵,料知誕将作亂,請假還都,密報誕狀。

    宋主命智淵為中書侍郎,俟誕起事,即加聲讨。

    會吳郡民劉成,豫章民陳談之,均上書告變,一說誕私造乘輿,一說誕密行巫盅。

    宋主連得二書,遂召台臣劾誕罪惡,應收付廷尉治罪。

    及批答出去,卻援着議親議功故例,特别寬宥,但降爵為侯,撤去南兖州領職,遣令就國。

    另擢義興太守桓阆為兖州刺史,撥給羽林禁兵,且遣中書舍人戴明寶,為阆主謀,乘間襲誕。

    做了堂堂天子,為何專喜鬼祟。

     阆至廣陵,即南兖州治所。

    誕毫不防備,典簽蔣成,得戴明寶密函,約為内應。

    成恐孤掌難鳴,更與府舍人許宗之相謀,求他臂助。

    宗之佯為允諾,悄悄的入府白誕,時已入夜,誕正就寝,聽得宗之密報,披衣驚起,立呼左右,及平時食客數百人,收捕蔣成,一面列兵登陴,阖城拒守。

    待至黎朗,果聞桓阆叩城,便即斬了蔣成,擲首城下。

    阆得了成首,始知事洩,急忙策馬倒退,不防誕驅兵殺出,倉猝間不及措手,立被殺斃,隻戴明寶脫身奔還。

     宋主聞報,特起始興公沈慶之為車騎大将軍,兼領南兖州刺史,統兵讨誕。

    誕毀去郭邑,驅城外居民入城,分發書檄,要結遠迩,且遣人奉表,投諸建康城外。

    當有人拾起表文,呈入宮廷,宋主當即披閱,但見上面寫着道: 往年元兇禍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