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誅逆首淮南纾患戕外使蜀右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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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用羸卒旗号,誘他迎擊。

    全望見旗幟,突鬥而前,範麾兵并進,葵輕出搏戰,各軍俱踴躍上前,無一落後。

    全始知不可敵,且戰且退,欲奔還土城,将至甕門,忽有一彪軍突出,阻住馬前,為首一員統帥,躍馬掄刀,大呼道:“賊全休走!李虎在此!”不亞虎名。

    全無心戀戰,複拍馬返奔。

    趙葵、李虎前後相迫,殺得全兵東倒西歪,十喪七八。

    全奪路北走,徑趨新塘。

    新塘淖深數尺,适值久晴,浮塵如燥壤,全手下隻有數十騎,拚命亂逃,急不擇路,更兼天色将昏,前途難辨,撲通撲通的響了數聲,那數十騎都陷入淖中,全亦當然被陷。

    官軍從後追至,競持長槍亂刺,全急呼道:“毋殺我,我乃頭目。

    ”官軍聞得頭目兩字,越發奮力刺全,全立被刺斃,所從三十餘人,也毋一得生。

    軍士且支解全屍,分奪鞍馬器械,回營報功。

    看官!你道全陷淖中,何故尚自稱頭目?他以為頭目兩字,乃是普通賊目的稱呼,并非賊帥,意欲将此哄騙官軍,幸圖脫難。

    哪知官軍裡面的賞格,已有獲一頭目,應賞若幹的條例,所以軍士恐奪不調勻,索性把他支解,碎屍而去。

    好詐者終以詐敗。

    全既死,餘黨欲潰,惟國安用不從,議推一人為首,莫肯相下,乃還趨淮安,欲奉全妻楊氏為主。

    趙範、趙葵追擊,複大破賊黨,方才四散。

    範、葵收軍還揚州,使人瘗新塘骸骨,檢得一屍,左手無一指,方信全已真死。

    李全斷指見前文。

    先是全禱茅司徒廟,不得應驗,全怒,斷神像左臂,或夢神語道:“全傷我,全死亦當如我。

    ”至是果然。

     揚州解嚴,趙善湘露布上聞,朝右相慶,诏加善湘為江、淮制置大使,範為淮東安撫使,葵為淮西提刑,餘将亦賞赉有差。

    範與葵再率步騎十萬,直搗鹽城,屢敗賊衆,複進薄淮安城,殺賊萬計,焚二千餘家,城中哭聲震天,未幾城破,燒寨栅萬餘。

    全妻楊氏語鄭衍德道:“二十年黎花槍,天下無敵手,今事勢已去,不能再支,汝等未降,想因我在的緣故。

    我今去了,汝等不妨出降呢。

    ”遂帶了親卒百人,闖出城外,向北徑去。

    至此尚能漏網,好算是奇婦人。

    賊黨乃遣僞參議馮垍等,納款軍門,範準他降順。

    淮安乃平。

    就是海州、漣水等處,也即收複。

    楊氏竄歸山東,又數年乃斃。

    十年強寇,至此始掃蕩無遺了。

    歸結李全。

     且說理宗初年,親用儒臣,有心求治,隻因彌遠當國,邪正不能并容,且因真德秀、魏了翁等,嘗訟濟王竑冤,更為彌遠所側目。

    彌遠遂引用三兇,并入谏院。

    三兇為誰?一是梁成大,一是李知孝,一是莫澤。

    成大尤谄事彌遠,由知縣驟任禦史,以排斥正士為要旨。

    會太後撤簾歸政,國事由理宗親理,三兇遂交劾真、魏,說他私袒濟王,朋邪誤國。

    真、魏相繼罷官,連員外郎洪咨夔,亦連坐被斥。

    魏了翁且谪居靖州。

    成大贻書親友道:“真德秀乃真小人,魏了翁為僞君子。

    ”當時目為狂吠,因呼成大為成犬。

    理宗錄用名賢後裔,如程、朱、張、陸等子孫,均授官秩,并建昭勳崇德閣,圖繪先朝功臣,共二十四人,趙普為首,趙汝愚為殿。

    但徒追既往,不顧目前,所有真、魏諸賢,黜逐殆盡,這真所謂葉公好龍,欲得反失呢。

     是時蒙古主鐵木真,與木華黎分略南北,木華黎略南方,鐵木真略北方,适乃蠻部酋太陽汗子屈曲律,逃奔西遼。

    西遼據蔥嶺東西地,自遼人耶律大石即耶律達什。

    痛遼被滅,往走回疆,聯合回纥諸部,成一大國,有志規複,未成而死,再傳至孫直魯克,君臨如故。

    惟東方屬部,多為蒙古所奪,國勢漸衰。

    屈曲律奔投西遼,由直魯克招為女夫,畀以大權。

    屈曲律竟篡了王位,東向襲蒙古屬境。

    鐵木真遣哲别往征,哲别率軍直入,屈曲律戰敗西遁,至巴克達山,被哲别追獲,一刀了事。

    西遼全土,盡歸蒙古。

    哲别歸國後,蒙古商人往花剌子模,被他殺掠。

    花剌子模在西遼西境,向奉回教,鐵木真遣使诘問,又複被殺,乃親督兵攻花剌子模。

    花剌子模王谟罕默德,敵不住蒙古軍,竄死裡海島中。

    谟罕默德長子劄蘭丁,奔至哥疾甯,糾集餘衆,出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