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易嗣君濟邸蒙冤逐制帥楚城屢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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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立即處斬!”及昀入宮見後,後撫昀背道:“汝今為吾子了。

    ”昀未嘗辭謝,其情可見。

    彌遠引昀至柩前,舉哀已畢,然後召竑。

    竑已聞訃,竑足待召,良久不至,乃開門待着。

    但見快足經過府前,并未入内,不由的疑慮交乘,待至日暮,似有數人策馬馳過,也不辨為誰氏。

    至黃昏以後,始有人宣召,急忙帶着侍從,匆匆入宮。

    每過一宮門,必有衛士呵止從吏,到了停柩的殿前,已隻有單身一人。

    彌遠出來,引入哭臨。

    止哭後,複送他出帳,令殿帥夏震監守。

    竑心中大疑,無從索解。

    俄見殿内宣召百官,恭聽遺诏。

    百官入殿排班,竑亦登殿,由傳宣官引至舊列。

    竑愕然道:“今日何日,還要我仍列舊班?”夏震佯說道:“未宣制前,應列在此,已宣制後,才可登位。

    ”竑始點首無詞。

    須臾,見殿上燭炬齊明,竟有一少年天子,出登禦座,宣即位诏。

    宣贊官呼百官拜賀,竑不肯拜,被震在後推腰竑首,沒奈何跪拜殿下。

    拜賀禮成,又頒出遺诏,授皇子竑開府儀同三司,進封濟陽郡王,判甯國府,尊楊後為皇太後,垂簾聽政。

    于是這位成國公昀,安安穩穩的占了大位,是為理宗皇帝,大赦天下。

    尋複封竑為濟王,賜第湖州,追封本生父希曮為榮王,本生母全氏為國夫人,以弟與芮承嗣。

    明年改元寶慶,越三月,葬甯宗于永茂陵,總計甯宗在位三十年,改元四次,享年五十七歲。

    初任韓侂胄,繼任史彌遠,兩奸專國,宋室益衰。

     理宗幼在家中,與群兒戲,嘗登高獨坐,自稱大王,群兒亦共呼為趙大王。

    至是居然登基,有志求賢,召知潭州真德秀,入直學士院,知嘉定府魏了翁,入為起居郎,兩人皆理學名家,一時并召,頗孚衆望。

    改元才數日,忽聞湖州不靖,有謀立濟王消息,于是丞相史彌遠,亟遣殿司将彭壬,率禁軍馳赴湖州。

    湖州人潘壬,及從兄甫弟丙,聞史彌遠擅行廢立,心甚不平,關卿甚事?至濟王奉祠就第,意欲就近奉立,成不世功,乃遣甫密告李全,求他援助。

    全欲坐觀成敗,佯與約期起兵,其實口是心非,毫無誠意。

    甫還報壬,壬遂部分衆人,待全到來。

    及期不至,當然着急,且恐密謀被洩,必遭逮捕,遂招集雜販鹽盜千餘人,結束如全軍狀,揚言自山東來,夜入州城,求見濟王。

    濟王聞變,奔匿水窦中,被壬覓着,擁至州治,用黃袍加王身上。

    專抄襲陳橋故事。

    王号泣不從,恐亦非真意。

    壬等齊聲道:“大王若不肯允,我等有進無退,将與大王同死了。

    ”王不得已,乃與約道:“汝等能勿害太後官家麼?”壬等複同聲如約。

    于是發軍庫金帛,犒賞衆人。

    知州謝周卿率官屬入賀,壬等複僞為李全榜文,揭示城門,聲明史彌遠廢立罪狀,且有“領精兵二十萬,水陸并進”等語,州人均被聳動。

    及黎明出視城外,陸上隻有巡尉兵卒,水中隻有太湖漁舟,并沒有什麼李全,也沒有李全的水陸人馬。

    濟王聞報,知難成事,亟與謝周卿商議,遣州吏王元春入報朝廷,自率州兵讨壬。

    壬變名走楚州,甫、丙皆死。

    及彭壬到來,亂事已平。

    已而淮右小校明亮,捕壬送臨安,立即伏法。

    史彌遠始終忌竑,詐言濟王有疾,令餘天錫挾醫至湖州,暗中卻囑委天錫,假稱谕旨,逼竑自缢,反以疾薨奏聞。

    天錫以謹厚聞,胡為亦作是事?尋诏追貶竑為巴陵郡公,又降為縣公,改湖州為安吉州。

    真德秀、魏了翁及員外郎洪咨夔,共替濟王曮鳴冤,理宗不省。

     過了月餘,接得淮東警報,制置使許國被李全所逐,竄死道中,楚州竟大亂了。

    許國曾為淮西都統,卸職家居,至賈涉死後,國上言:“李全必反,非豪傑不能弭患。

    ”朝廷即以國為豪傑,令繼賈涉後任。

    國奉命至鎮,适李全趨山東,全妻楊氏出郊迎國。

    國拒不令見,楊氏懷慚而歸。

    及視事,痛抑北軍,犒賞銀十減八九。

    全從青州緻書稱賀,國出示徒衆道:“全仰我養育,我略示恩威,便竭誠奔走了。

    ”談何容易。

    遂複書邀全,令來相見。

    全誘約不至,國屢緻厚饋,堅欲邀全。

    全黨劉慶福,亦使人觇國意,知國無意加害,便請全見國。

    全集将校道:“我不往見制阃,未免理曲,我便一往便了。

    ”乃徑至楚州,入谒賓贊語全道:“節使當庭參,制使必令免禮。

    ”全乃入拜,國端坐不動。

    全出語道:“全歸本朝,未嘗不拜人,但恨他非文臣,與我相等,他前以淮西都統谒賈制帥,亦免他庭參,他有何功業,一旦位出我上,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