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窦建德兵殺郭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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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海帶河,地形深阻,群盜多匿其中。

    聞建德殺敗郭絢,其盜互相引領,皆來歸附,兵聲大振。

    建德與張金稱各領所部,侵掠河北之地。

    隋之将帥雖行征讨,敗死相繼,人民驚散。

    官軍不能為主,各個聚衆從賊。

    麗泉觀此,有詩雲:龍争虎鬥已多年,忽值雲迷蔽黑天。

     草木百年無雨露,車書萬卷改山川。

     尋常巷陌何簪绂,幾處樓台絕管弦。

     自是四方群盜起,紛紛兵革日相連。

     當時群盜四起,天下紛然。

    郡縣告急,帝封太仆楊義臣為行軍都總管,周宇、侯喬二人為先鋒,調遣精兵二萬,征讨山東一路。

    兵行數日,直抵永濟渠口,紮了營寨,離張金稱營隻有四十餘裡。

    義臣聚集将校商議破賊之策,義臣曰:“我兵初入其境,不谙路徑,若遇群賊,與戰不利,必然搖動,以挫我之銳氣。

    不如深溝高壘,堅閉不出,探其虛實,然後以奇計擒之,無不勝矣。

    ”衆軍領命,遂按兵不動。

    卻說張金稱探聽義臣兵至,遂自披挂,引兵直至義臣營外搦戰。

    見義臣固守不出,求戰不得,使手下之人百般哕罵,日暮方回。

    隋之将士受罵不過,皆摩拳擦掌,便欲出戰,三番五次,皆被義臣阻擋,方始停止。

    如此月餘,金稱與衆喜曰:“吾料義臣是怯戰之人,無謀之輩,不然何如此之不出耶?”衆曰:“将軍不可輕視,朝廷遣一大将領兵,必有奇計以服我等。

    今乃不出,未見虛實,其中恐行詐耳,可為提備。

    ”金稱曰:“官軍遠來,利在速戰。

    今吾倚此險阻,以逸待勞,眼見此人直是怯戰,何詐之有?于是,每令口捷便利之人,隻在營外辱罵。

    卻說義臣将士在營内聽之,請于義臣曰:“土達鼠輩,以吾大軍臨敵,正猶泰山之厭卵耳。

    今遠來,月餘不出,見怯于彼。

    甯挫于鋒镝之下,我等忍受其辱?”義臣下令曰:“汝等憑負血氣之勇,不識進退之法。

    但有一人敢言戰者,斬以示衆!”自是衆軍悚栗。

    早有細作将此言來報金稱,金稱大喜,不以義臣為事,全無禦備。

    自後屢逼其營,哕罵辱之。

    時天氣炎熱,賊兵不奈,或解鞍去馬而立,或解甲裸衣而笑,極其懈怠。

    一日義臣喚周宇、侯喬謂之曰:“汝二人引精銳馬騎二千,乘夜自館陶渡過河去埋伏,待來日金稱人馬離營,将與我軍相接,放起号炮,汝等伏兵齊起急入,擊其營寨,搶其妻子,劫其辎重。

    吾引大兵從後擊之,破賊必矣。

    ”二人領計去了。

    次日,義臣親自披挂,引兵而出,橫槍立馬,陣前搦戰。

    金稱看見官軍皆赢之士,行伍不整,陣法無序,金稱笑曰:“原來朝廷無眼,差此等人行兵,真兒戲耳。

    ”用手一揮,賊兵競至。

    兩刃相接,未及數合,忽聽東北角上炮響,湧出一彪人馬,飛塵蔽日,征鼓喧天,連聲呐喊,直奔金稱營内。

    金稱見之,驚惶失措,遂自勒馬揮兵回救營壘。

    正在奔走,又聽正西角上連聲炮響,湧出一彪人馬,打着義臣旗号,喊如鼎沸,突然來到,把賊陣當腰截斷。

    三面受敵,前後夾攻,賊兵大敗。

    殺得屍橫遍野,血染長河。

    金稱單馬逃奔清河界口,正遇清河郡丞楊善會領兵捕賊,正在汾口之地,擒金稱殺之,令人将首級送至隋營。

    其餘手下敗兵星飛霧散,投奔建德去了。

    卻說楊義臣殺敗張金稱,即将其營内所得金銀、财物、馬匹盡賞士卒,原所獲子女俱各放回。

    次日,義臣大會将校,移兵直抵平原,進攻高雞泊,剿殺餘黨。

    未知勝負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總批:郭絢不谙兵機,緻有平原之敗。

    楊義臣堅壁不出,令敵人不得窺我虛實,此軍之善經也。

    張金稱易視之,而全無禦備,殺得屍橫遍野,血染長河,有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