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回 接木移花成孽果 紅燈碧血禍蕭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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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滿紮住虎神的軍隊,如臨大敵一般。

    王公大臣們心中早料到會議廢立的事。

    那端王瀾公,早就進了内廷。

    其餘榮祿、奕匡等,莫不眉飛色舞。

    隻有一般忠臣,心懷不平之氣,太後先召見慶王、禮王、榮祿、啟秀、趙舒翹、王文韶等商議了一會,又召見衆王大臣尚書侍郎大學士等,太後又說了一遍。

    然後再召見九卿,十三科道、各旗都統等,殿下堆着一大堆的翎頂,為烏黑黑擠跪在一處。

    太後對衆臣等高聲說道:“今天召爾等來并無别事,隻因皇帝從前不能遵守祖制,體貼予心。

    反而勾結外人,欲謀陷害。

    我以國家祖業為重,再行訓政。

    不料又是許久日子,皇帝現在病勢沉重,據太醫們都說,死在旦夕。

    現姑不論皇帝病體如何,但朝廷不可久虛君位。

    我拟立端郡王之子溥俊承繼穆宗為嗣,立為大阿哥。

    一俟明年元旦,再請今上遜位。

    俾國有君主,此事關系甚大,所以召開爾等詳加讨論。

    ”  衆人聽了都面面相觑。

    隻有大學士孫家鼐侃侃奏道:“廢立的事,非國家之福,古來列代曆史,都可考證的。

    況今上皇帝,春秋未富又何必為穆宗立嗣。

    臣請太後不必交議,乃國家之大幸也。

    ”  太後聽了勃然大怒,說道:“孫家鼐住口,此乃我們家務的事,原用不着外臣幹預,今日召見爾等,不過是體面的關系,你竟敢說我違背祖訓,難道說君位可以久虛的嗎?” 孫家鼐吓得不敢再說,其餘大臣,更無人敢争。

    奕匡、榮祿等又依附太後的意思,奏了一番。

    太後便命軍機大臣快些拟旨,孫家鼐等隻好含淚而退,奕匡、榮祿等卻興高采烈的下來。

    奕匡到了軍機處,榮祿問谕旨誰拟,禮王歎道:“這道上谕,真是難以措辭,不大好拟呢?” 榮祿對禮親王笑道:“你懂得什麼,我早拟了。

    ”  說着就由靴頁裡取出一個手摺來,遞給奕匡等觀看,奕匡等見那手摺上寫道:朕沖齡入承大統,仰蒙皇太後垂簾訓政,殷勤教誨,钜細無遺,迨親政後,正際時艱丞思振奮圖治,敬報慈恩,即以仰穆宗毅皇帝付托之重,乃自上年以來,氣體違和,庶政繁劇,時虞取勝,聽夕焦思,惟念祖來至宏。

    宗社極重,前已懇請皇太後訓政,一年有餘朕躬總未恢複,郊壇宗廟諸大祀,不克親行,茲值時事艱難,仰見深宮宵旰憂勞,不遑暇逸,撫躬循省,寝食難安,敬溯祖宗締造之艱難,深恐勿克負荷,且入繼之初,曾奉皇太後懿旨,俟朕生有皇子,即承繼穆宗毅皇帝為嗣。

    統系所關,至為重大,憂思及此,無地自容,諸病何能望愈,用再叩懇聖慈,就近于宗室中,慎簡賢良,為穆宗毅皇帝立嗣,以為将來大統之畀,再四懇求,始蒙俯允,以多羅端郡王載漪之子溥俊,繼承穆宗毅皇帝嗣子,欽奉懿旨,欣幸莫名,謹敬仰遵慈訓,封載漪之子為皇子,将此通谕知。

    欽此。

    奕匡看了,贊不絕口。

    禮親王雖然心中不樂,但猜着榮祿一定是連日與西太後商議好了的,不然怎麼會早就拟好了上谕呢?此時若得罪他,反不為妙,隻好閉口不言。

    榮祿反問道:“有什麼更改的地方嗎?” 禮王笑道:“這是定稿,誰敢改呢?” 啟秀道:“這篇文章做得再妥貼沒有了,大概仲翁很費了一番心血呢?”  榮祿笑道:“這是我們大家的公事啊!” 王文韶道:“雖然是公事,這篇文章,總是仲華一手造成的大功呢!”  榮祿知王文韶是暗中罵他,忙笑着說道:“皇太後澤及于天下,誰還顧得百年以後的功罪呢?” 王文韶見榮祿這般無恥,也不便再說了,正是:移花接木非良策惹是招非種禍根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