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大戶竟被妖戲 谑土地演說鬼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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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可保其貞節。

    不道此言一出,又是一陣怪風,滿庭燈火又是完全吹熄,黑暗中但聞妖人大呼:『衆位娘子不用害怕,我不慣和女人同睡,今天卻去,讓尊夫和你們作樂開心,明天再來找他罷。

    』衆人聽了,都開心得了不得,以為妖精是有道法的,自然不得貪色,他說回去,一定不會有假,家中留下的自然是真正的吳大戶了。

    于是等得風勢一定,再把燈火點上,果然隻剩一個吳大戶,垂頭喪氣,像個十分疲乏的樣子,坐在室中。

    衆人問他可覺得怎麼難過,他隻搖搖頭說『辛苦,辛苦』,想睡覺去,旁的沒甚話說。

    大衆見他神情有異,有幾人便非常懷疑,疑惑這大戶仍是假的,那真大戶不知被妖人攝往何處,現在生死難知。

    但多數卻深信這人必是真大戶,神色雖變,這是實在辛苦之故。

    結果那懷疑者既不敢明言所疑,不疑的更不消說,大家扶他到娘子房中睡下。

    大戶的娘子本是忠厚之人,自然也無疑慮,服侍這大戶睡下。

    到了半夜時分,阿呀呀壞了,原來那大戶兇淫異常。

    這些事情,小神當着大姑的面我不便說,隻曉得大戶許多妻妾竟有大半吃了這大戶的苦頭,想來大戶平日決不如此,因此給他們看出弊窦兒來。

    大家都道這大戶定是妖物,衆人吃了虧卻還不說,頂要緊的,先要曉得那真大戶究被他邪術攝到什麼地方,有否性命之憂。

    因此大家等他午睡之時,哭哭啼啼的開了一場會議,最後才着人前來廟中,求小神替他們作主,并要調查他們主人的下落和妖物的來頭、驅除的方法。

     “可憐小神屍位本山,平時隻知守法奉公,做些應做的事情、能幹的職事,幾曾學過什麼伏怪降妖的本事來?受了他們的請求,當時又不好回報他們說我不管這些事情,那豈不更害他們傷心?因此一面敷衍着給了一張通用的經簽,一面就派鬼卒調查。

    鬼卒回來之時,經過山後一個千人坑,那是鄉人棄屍之地,見有一人如醉如癡,昏昏迷迷地躺在樹下。

    那地方本多孤鬼,陰氣極重,平日很少人行的。

    我那鬼卒卻也機靈,想道:『這個地方怎能随便休息,而且此人衣服又極考究,不像鄉間種作之輩。

    』當時就料定必是被妖人攝去的真正吳大戶。

    “于是找到一個野鬼,打聽了一聲。

    據此鬼說:此人去的時候,正是昨晚二次起那怪風之後,來此已有大半天了,看他像個活人,但不能說話,也不見他動作行走;若說是吾道中新進之輩,卻又陽氣未絕,在他身旁百步之内似乎有些熱氣,我們竟不能走近身去,想來這人一定還是有大身份大勢力的貴人,若是平常百姓,就是氣血剛強,完全醒悟,也沒有這種盛氣。

    照這等說話,可見這人必為吳大戶真身無疑,因為大戶為人頗稱好義,這山前後一百多個莊子都奉他為首領,凡是村中大事别人不能解決的,隻要他說一句,無論何人,不能不服。

    他的身份也俨然和一個小小國王相差不多,這也可稱得大大的貴人了;而且這許多村莊中全是務農作工的平民百姓,除了吳大戶,誰又配得上『貴人』兩字呢!因此鬼卒既斷定他是吳大戶,小神我也深信不疑,說他必是真正吳大戶。

    剛想等到晚上示個夢兆給大戶妻妾們,忽然又接到本郡城隍爺的谕劄,說本山現有神牛從西方來,查系一位大仙坐騎,不久必有仙人前來收伏。

    此物六根未淨,野性不馴,既至凡間,必為民害,着我等一百多個土地齊齊留心,遇到神牛所至之地,即通知各該管地方民人,大家小心防衛,免受淩辱之患、生命之憂等語。

    我得了此谕,愈覺恍然,但還奇怪,以城隍之靈,何以能知神牛作祟,而不知神牛之主究是何仙,居何洞府,難道他老人家也有所忌諱而不便明言麼?” 土地說到這裡,仙姑道:“大概城隍正直封神,也不過和尊神一樣,有守土安民之責,無降妖伏怪之才。

    至于推算未來之事,明察變化之機,那是上界金仙的大道,平常仙神的确未必有此道行。

    況且天上神仙甚多,一時也實實不易查察。

    以我之見,像這位城隍爺,他能知道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至如你我,連眼前些小事情還判斷不清咧!” 土地點頭說:“一點不錯,一點不錯。

    我本胸有定見,又奉到這道法旨,立即親自出廟,會同本山各土地,大衆公議了一個通知大衆的辦法。

    散會之後,我親去吳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