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花燈娃孽障 甥館筆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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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領兵到來,摩刺接連勝了兩陣。

    虧得任公紀律精嚴,不至大衄,奈标下并無良将,隻得暫且收兵,回至惠州駐紮。

     摩刺探得提督退去,回城賀功。

    正值新正佳節,便出了一張告示,分派各合城大放花燈,如有一人違令,全家處斬。

    這潮州本是富庶之邦,那北省人有”到廣不到潮,枉到廣東走一遭”之說,地方既極繁華,又奉了以軍法放燈的鈞語,大家小戶各各争奇鬥巧,競放花燈。

    滿城仕女竟忘了是強盜世界,就像與民同樂一樣,東家嬸呼了西家姨,李家姑約着張家妹,忙忙碌碌,共賞良辰。

    這摩刺分付大護法海元、四護法海貞,領了三千鐵騎,城外安營,以防不測;又暗暗分付海亨、海利,領着遊兵天天在街坊巡察,倘有婦女姿色出衆者,一一記名,候王爺選用。

    那運同衙門左側有一監生,姓桃名灼,富有家私。

    生下一男一女,男名獻瑞,女名自芳。

    這自芳纔交十五,生得沉魚閉月、媚臉嬌容。

    這日桃監生到親戚人家賞燈去了,自芳約了開銅鎖鋪賈珍的女兒名叫銀姐,出門看燈。

    這銀姐年交二九,姿色也在中上之間,背地瞞了爹娘,曾幹這不幹淨的事。

    兩人領了一群丫鬟,到二更以後,緩步上街,看那些海市蜃樓、滿街燈火。

    但見:羊角燈當空明亮,玻璃燈出格晶瑩。

    五彩燈繡圍珠繞,八寶燈玉嵌金鑲。

    飛虎燈張牙舞爪,走馬燈掣電烘雲。

    鯉魚燈随波躍浪,獅子燈吐霧噴煙。

    麒麟燈群獸率舞,鳳凰燈百鳥朝王。

    繡球燈明珠滴漏,仙人燈海氣蒸騰。

    一切如意燈、二龍戲珠燈、三光日月燈、四季平安燈、五福來朝燈、六鳌駕海燈、七夕乞巧燈、八蠻進寶燈、九品蓮花燈、十面埋伏燈,閃閃爍爍,高高低低,斑斑斓斓,齊齊整整。

     正是:炫人耳目真非假,着相虛花色是空。

     自芳、銀姐并着香肩,攜着纖手,喜孜孜的轉過前街,來至海陽縣署前。

    三更天氣,遊人卻不甚多。

    此時,縣署已為二護法海亨竊據,搭上彩樓,在頭門外演戲,飲酒賞燈。

    手下報說:“有兩個女子,年紀還輕,姿色俱在上等,請師爺賞鑒定奪。

    ”海亨即下彩樓,運眼一看,喝一聲:“好!不必再登選簿,孩子們,快扯他過來,備了轎子,馬上送進府去,也算我們巡街有功。

    ”一聲分付,手下兵卒何止數十人,圍擁将來,将兩個佳人捉拿上轎,二護法押送前去。

     此時摩刺正與一班女子歡呼痛飲,近侍報稱:“海亨選了兩名女子進來,在宮外候見。

    ”摩刺分付:“帶進,叫海亨小心守城。

    ”早有侍女們将二人帶進。

    自芳、銀姐伏在地上,不敢擡頭。

    左右挾他起來,摩刺細細觀看,贊道:“果然與衆不同!”即跳下座來,将二人挽起,左抱右擁,叫侍女們斟酒合歡。

    這自芳那裡敢飲,摩刺叫銀姐旁坐,自己拿酒挨他,慢慢的解開胸襟,露出雞頭嫩乳,撫弄了多時,淫心蕩漾,忙分付備雲床伺候。

     原來,摩刺新制雲、雨二床,都系洋人所造。

    雲床以禦幼女,倘有搶來幼稚女子,不解歡娛,怕他動手動腳,隻消将他推上雲床,自有關捩将手足鉗住,可以恣意歡淫。

     雨床更為奇巧,遇着歡會之時,隻消伏在女人身上,撥動機關,他自會随心縱送,着緊處還有兩相迎湊之機。

    當下衆侍女将自芳脫去衣裳,推上雲床。

    這小小女孩子曉得什麼?誰料上得床來,兩手不能動彈,兩足高分八字,隻急得哀哀痛哭。

    兩邊四名侍女執燈高照,各各掩口而笑。

    摩刺脫了上下衣褲,走近前來,怎不興發?也不問他生熟,居然闖入桃源。

    自芳痛得殺豬也似的叫将起來,怎奈手足不能動移,隻得再三求免。

    摩刺隻愛姿容,那憐嬌小?盡放着手段施展。

     這自芳始而叫喊,繼則哀求,到後來不能出聲,那摩刺隻是盡情抵觸。

    三魂渺渺,早已躲向泉台,萬劫沉沉,那複起升色界。

     可憐絕世佳人,受淫夭死。

    左右禀說:“美人已暈去了。

    ”摩刺分付開了關鍵,扶去後房将息,自己興緻猶酣,即将銀姐補興。

    銀姐見此一番鏖戰,正肉跳心驚,纔上了雲床,摩刺即挺戈接戰。

    幸得銀姐自己在行,家中預先倩人導其先路,又大了幾年年紀,雖則十分苦楚,畢竟稍可支持,還虧他戰倒了光頭纔住。

    重整杯盤,再斟佳釀。

     侍女們跪禀說:“那美人已是救不轉了。

    ”摩刺大笑道:“怎麼這樣不經頑,拖去埋了。

    ”又對品娃等說道:“你們天天死去,天天活轉來,這女子如何這等烈性?”品娃道:“究竟他年紀太小了,擱不住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