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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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可怕的壞事。

    畫室内的女屍塑像、書房裡的佛像,還有國技館的菊倡人,那家夥作案,總是不離開鍋人。

    ” 小五郎異常擔心地站起身。

     “我必須立刻去國技館。

    那個殺人魔鬼會怎樣對待文代呢?說不定都來不及了。

    ”小五郎說完便帶小林出了房門。

     “三谷先生,請你注意一下二樓的書房,窗戶還要關緊,别讓任何人進去,要鄭重地告訴傭人們,千萬不能進那個房間,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 小五郎在走廊上邊走邊向送行的三谷反複交待。

     女偵探 對于文代來說,明智小五郎的命令是至高無上的。

     什麼原因?什麼目的?她無須多問。

    隻要小五郎一聲令下,就是火海她也會跳進去,小林當然是勸不住她的。

     她毫不遲疑地乘上了來接她的汽車,甚至在知道目的地是出乎意料的兩國國技館時,也沒有犯疑。

    她是一位平生就對離奇事講習以為常的偵探助手。

     在國技館前一下車,有個不相識的男人在等她。

    他早已準備好兩張票,走進了剪票口。

     那人頭戴黑色呢帽,一身黑色素裝打扮。

    外套的領子翻豎着,相沿低得遮住了臉,還戴着一副大墨鏡,口罩把鼻子都蓋住了,容貌全然看不清。

     從他走路東倒西歪的樣子來看,好像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而在舉止上,總好像有一些欲掩飾又掩飾不住的精悍之處。

    真是個怪人。

     “它是小五郎先生的助手文代小姐吧?我與小五郎一起受理這件案子,這會兒小五郎先生在裡面監視着一個人,暫時抽不開身,所以我來接你。

    這是一次不尋常的搜捕。

    ” 他隔着口罩,操着極不清楚的聲音自我介紹。

     文代彬彬有利地緻謝後問道:“還是煙柳家的案子?” “是的。

    不過,還沒通知警察署。

    對這裡人也得保密喲,那麼多的觀衆一亂起來,會讓鳥兒逃脫的。

    ”那人壓低聲音,煞有介事地說道。

     此刻正是華燈初放,太陽的餘輝與燈光相互對消的最不吉利的傍晚時分,薄暮中,那個黑怪物顯得十分可怕。

     “請快讓我見了小五郎先生吧。

    ” 文代忽然想起了“沒有嘴唇的人”,她沒有聽到白天三谷與小五郎在事務所的談話,所以,對怪物的事還不如讀者諸君知道的多,可是或許還記得新聞報道吧,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就是那個怪物。

     “嘿,别急嘛,小五郎先生在監視着罪犯呢。

    眼下就等于是抓住他了,這還得借你一臂之力哩,就是說要借助于你那美女的魅力。

    幸好對手不認識你,所以有你幫助,就可以順順當當地将賊誘出人群,而不緻出什麼大亂子。

    ” 兩人一邊喊喊喳喳地嘀咕着,一邊沿着像蝸牛充一樣一層繞一層的小道,往深處走去。

     兩邊是用菊偶人擺出的各種奇形怪狀的場景,與其說是漂亮,毋甯說是可怕;四周飄着濃郁的菊香。

     文代漸漸不相信那人的話了,可怕的懷疑像黑雲聚集到心頭。

     然而,她并不是因此而想臨陣逃脫的膽小鬼。

     将計就計,假裝受騙來欺騙此人,這一念頭,此時已經在她的頭腦中形成。

     越往前走,菊偶人的舞台越是一個比一個規模大。

     舞台上,彎彎曲曲的紅色欄杆華麗美觀,高高的九層塔巍然聳立,壯觀的人工瀑布直下數十丈深的懸崖;還有紙糊的大山脈、黑漆漆的杉樹林、茂密的竹叢、巨大的水池、深級的谷底、天然船的綠葉叢,無數個散發菊香的菊偶人,等等。

     在現代的東京,這座國技館裡的菊偶人同從前明治時期流行的展覽館、透視畫館、迷宮以及幾年前絕迹了的淺草十二樓一樣,形形色色的假貨觸目皆是;令人驚奇的秘密到處都有,确實具有令人流連忘返的磁力。

     文代不能不對賊(此刻那個并肩而行的人說不定就是那個賊)選擇這一地點的絕妙的機智而暗自驚歎。

     倘若有兇惡的罪犯逃進這座迷宮之中,說不定能平安無事地藏上一二個月。

     那裡有紙糊的假山、真正的森林、菊偶人的布景建築物,确是個很好的藏身處,而且還有許許多多等身大的半偶人,可以悄悄地扮成一個半偶人,若無其事地站在黑漆漆的菊花叢中。

     卻說文代同那個怪人此時已走過了那兩側布設着櫻花的假山。

     “半偶人這東西像人一樣,真叫人有點害怕哩。

    ”那人悠然地說道。

     “嗯,小五郎先生到底在哪兒?”文代已經隐約感到他說小五郎在這兒是一片流亡,可是仍舊裝出擔心的樣子問道。

     “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 不知為什麼,他雖然那樣回答,卻有點慌張起來,而且好像留心外套右面的口袋,他不時背着文代,悄悄地将手伸進口袋,好像是檢查裡面的什麼東西。

     文代看在眼裡,隻裝作沒看見。

     他會不會帶着手槍?在用于人工瀑布的抽水機的轟鳴聲中,就是開了一槍,誰也不會發覺的。

    想到這些,文代的心情頓時有些緊張。

     “唉,真吓人。

    ”他發出一聲驚歎。

     擡頭一看,隔着繁茂的假櫻花的樹枝,一個菊偶人栩栩如生的蒼白面孔就在頭頂上。

     “啊,真吓人。

    ”文代假裝害怕,朝那人身上靠去。

     “别怕,是偶人,是偶人。

    ”把手伸到文代的身後,摟着文代。

     “噢,真吓了我一大跳。

    ”文代離開了他,注意力集中到伸進口袋裡面的左手手指上。

     她在轉瞬之間竊取了他藏在口袋裡的東西。

    用手一摸,才知道那并不是手槍,而是一隻比煙盒略大一點的金屬容器。

     為了不讓對方發覺,她用手在自己的口袋裡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