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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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管理的疏忽——成為了第五号候選人。

    做完了這,還不能保證她最終當選,于是她罪惡的黑手又更黑了一步。

     "在選舉時,各個班的電視上都會出現選舉人的姓名和編号,同學們隻要在機讀卡上塗上自己信任的候選人的對應編号。

    " 連笑點點頭:"沒錯,這很科學合理。

    " 副校長說:"殊不知,電視上顯示的是早前被連笑修改過的數據,連笑的編号變成了四号,而相應地,五号變成了沐垂陽。

     連笑摸摸下巴,說:"還真是巧妙哩。

    " 副校長向鏡頭展示幾張照片,說:"大家請看,這裡是鐵打的證據。

    這是當時電視的截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

    四号連笑,五号沐垂陽。

    " 座席上發出一片吸氣的聲音,連笑氣呼呼地回頭對家長們說:"噓——我還想繼續聽。

    " "我想講到這兒大家應該明白了,同學們都投了他們信任的沐垂陽,也就是說,根據電視在機讀卡上塗了五号。

    但是讀選票的機器和數據庫的原始數據并沒有更改,所有投給沐垂陽的票都成了連笑的,她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校長。

    所以我們無論查多少次選票,都不會發現任何問題。

    多虧了做好事不留名的同學寄來電視截圖的照片。

    " 副校長一根手指指着屏幕,大聲說: "作案的隻有一個!連笑,你承不承認!" 連笑嗤地笑出來,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半天。

     她對屏幕說:"沒想到被你先破了案,但可惜你抓錯了犯人。

    "她向着座席轉身,朗朗有聲,"公道自在人心……" 她話說到一半,看到座席上人們的表情,一顆心就從胸腔裡掉到地闆上,還是鮮紅熱辣的,隻不過連笑再感覺不到它的跳動。

    這幾個月以來,她接受過很多次同學們冷冷的注視,但最嚴重的時候,同學們不過把她當成幼兒園裡第一個出麻疹的小朋友,不是罪犯。

     她一下子在衆多臉孔裡找到了父母的臉,因為其他人的臉都是陰森的藍,隻有父母是慘敗的灰,他們夫婦倆旁邊的婦人問他們: "這是你們的女兒?我以為她是隻黑馬,結果是黑手黨。

    " 母親聽罷把頭埋在父親胸前,父親閉着眼睛不看連笑,他們也不相信自己了。

     連笑恍惚地想:作弊的,可能真的是我吧。

    她在選舉前那幾個小時的回憶本來就十分模糊,隻記得一些氤氲的霧氣。

    那時的我被虛榮催眠得瘋了,然後自我防禦系統抹去了這段記憶。

     公道還在,人心也總是對的,我惡貫滿盈。

     屏幕裡副校長還在歇斯底裡地喊着:"你知不知罪?你知不知罪?" 連笑機械地點着頭。

     大門忽然吱呀着開了,灑進室外的白光。

    太亮太暖,連笑覺得臉上的毛孔都被填滿。

    她擡頭,卻隻在大禮堂門口看到一個背光的人影,也許是人影吧,更像霧破雲開空處的一團水汽。

    他安閑地倚在門上,好讓人看個清楚,然後踏着灰紫色的地毯,一級級從光處步入無光的所在,越幽黯越清晰。

     連笑的母親認了出來:"這不是連笑抽屜裡那個男孩?" 進來的是沐垂陽。

     連笑悲哀地發現,自己多麼賣力地模仿,也不過學到沐垂陽的兩成。

     人們都不自覺站起來,面帶迷醉地看着他。

     沐垂陽走上了舞台站在連笑旁邊,連笑凄然地笑道:"太好了,受害者也來了,可以正式開庭了麼?" 沐垂陽問:"是你給選票作弊的?" 連笑點點頭。

     沐垂陽目光向上移,一副迷惑的樣子,說:"這就奇怪了。

    " 台下人齊聲問:"為什麼奇怪?" 沐垂陽說:"因為明明是我作的弊。

    " 就在這時,電視忽然滅了,同學們都對那個關電視的同學叫嚷道:"正演到好看的地方,你關了做什麼?" 那人委屈地說:"我們去大禮堂看現場豈不是更加震撼?" 于是全班同學歡呼着擁向大禮堂,手上還拿着錄音筆和dv機之類的東西。

    到了才發現禮堂已被先到的同學鐵桶一樣圍住,進不去的同學五官扭曲地貼着窗戶。

    再外圍的就隻有上樹,像抱着船桅的水手,向底下的人報告:"副校長也趕來了,站在舞台上與他們對質呢!" 副校長鐵青着臉對沐垂陽說:"你說的話自己要負責。

    " 連笑垂着兩道眉毛,哭喪着臉對沐垂陽說:"你趕緊對他說你是開玩笑的,隻是不好笑而已。

    " 沐垂陽盯住副校長說:"你覺得連笑的電腦水平足夠侵入學校的資料庫嗎?她連"校長辦公室"幾個字都不會打。

    " 連笑紅着臉争辯:"那又怎麼樣?就你是電腦高手,電腦裡全是小霸王學習機,泡泡龍等高級黑客程序。

    " 沐垂陽像看小孩子一樣看連笑,從她手裡拿過麥克風說:"大家要是不相信,我的電腦裡還有修改數據的痕迹,有興趣的排隊組織去參觀。

    " 副校長一臉震驚,差點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喃喃地說:"作弊的竟然是你。

    " 沐垂陽拿起副校長的手握一握,說:"我很高興真相終于大白了,我要走了。

    " 他幾乎要伸個懶腰,但是沒有,他隻是站直了和底下坐着的人點頭告别,神色疲倦,笑容裡帶着詢問的神色。

     又是那樣,男女老少眼神都變得鈍鈍的,露出癡迷依依的神色,信任他的離開。

     他剛剛移動腳步,連笑一步上前,瞪大了眼睛對沐垂陽說:"你犯什麼病?我走,你應該留在這裡當校長。

    這是你的就職典禮。

    " 家長和同學們好像聽到了最好的答案,七嘴八舌地對沐垂陽說: "你才應該留下當校長,隻有你才合格!" 人們好不容易在朦朦胧胧,連連打擊中終于找到了一句聽起來尚且合理的話,就在嘴裡翻來覆去地說着。

     連笑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