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但是,你有沒有想到過,程天佑,他是人,不是神

關燈
陸文隽再次給我送藥的時候,我招呼了他一聲,就埋頭花叢。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給我包紮了傷口之後,我對這個春天一樣溫柔幹淨的男子,突然開始躲閃。

     他見我沉默,就走到我面前說,姜生,你怎麼了? 我擡頭看看他,笑,沒怎麼啊。

    隻是最近花店很忙…… 陸文隽看了看我,似乎想起了什麼,他說,姜生,我聽柯小柔說,你最近看到你哥哥裡涼生了。

    當然,這也是柯小柔從八寶那裡得知的,當然啦,八寶是從北小武那裡得知的。

     他一提涼生這個名字,我的心就顫顫的疼,我說,是的,我見到了,可是,他卻不記得我了。

    說完這話,我幾乎哭出了聲音。

     陸文隽的手輕輕放到我的肩膀上,他說,姜生,你别難過了,你若難過,我的心也不好受。

    說完,他直直的看着我,眼睛之中盛滿了春水一樣的溫柔。

     我仰着臉,看着他,看着他溫柔的瞳孔中關切的光芒,低下頭。

    是的,我也不想這樣。

     陸文隽說,姜生,明晚我要帶你去參加程家的私人聚會,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來接你。

     啊?我遲疑的看着他,雖然他跟我說過這個問題,但是,我還是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去。

     陸文隽看我為難的樣子,就笑,說,你害怕看到程天佑?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又搖搖頭。

     陸文隽更好奇的看着我,說,我隻是想讓你的心情更開朗一些,多認識一些朋友,最重要的是,你要讓程天佑看到,你是幸福的。

    沒有了他,你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所以,必須開朗起來。

    你是我的病人,我就要對你負責。

     我說,你讓我想想吧。

    另外,我不需要對程天佑或者别的人證明什麼,我過得好不好,快樂不快樂,隻有我的心知道。

     陸文隽說,那好,我等你消息。

     說到這裡,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似的。

    他說,姜生,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你哥哥,涼生,可能并沒有失憶。

     你說什麼?我吃驚的看着陸文隽。

     陸文隽說,當然,這可能隻是我的猜測,但是我覺得,你哥哥并沒有失憶。

    他曾是我的病人,我想我應該了解他的病情的。

    因為涼生在做手指接合手術時,曾一遍一遍的呼喚過你的名字:姜生。

    說他失憶了,可能隻是程家的一個障眼法,他們不會願意你和涼生有什麼超乎兄妹的感情的,然後導緻他們程家蒙羞。

    所以,在四年前,他們做了這樣的戲。

    隻是為了讓你安靜的離開涼生;同樣,你的哥哥,涼生,之所以肯這樣,我想,他一定是不願意看到你繼續在這種無望的感情漩渦之中繼續掙紮了。

    而且,那個時候,你的身邊有程天佑這麼優秀的男子。

    或許,涼生就想,程天佑會替他照顧你、愛護你、守護你一輩子的。

    所以,為了讓你幸福,也為了自己能從這種無望的感情中逃離出來,他就選擇了遵從程家的意願,失去了記憶……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陸文隽,呼吸急劇的起伏,雖然,這麼多年,我如此猜測過,如此認為過,但是這樣的猜測和認為,從陸文隽的口中說出,還是讓我愣在了原地。

     陸文隽說,姜生,這一切,隻是我這麼長時間,将發生的這些事情放到一起分析出來的一個猜測。

    尤其我知道了你們見到了涼生、他就在這個城市裡之後,這個想法就越來越強烈。

     我看着他,嘴唇顫抖着,我抓着陸文隽的胳膊,說,你的意思是不是,很有可能,涼生也并沒有失蹤。

    隻是程家人将他藏起來了,不想我們再見面。

     陸文隽沉思了一下,說,不無可能。

    不過這件事情,你最好問問程天佑。

    我想,最不願意讓你見到涼生的人,應該是他。

     程天佑?我看着陸文隽,突然想起,那天,那輛白色林肯差點撞傷我之後,程天佑很怪異的沒有對車的主人興師問罪,而是讓他走。

     難道,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這輛車裡面的坐的就是涼生嗎?! 想到這裡,我的腦袋轟——地亂成了一團。

    程天佑一直在騙我?他一直在騙我?他就這麼眼睜睜看着我為此痛苦!為此難過!為此夜夜難寐! 陸文隽說,姜生,你别想太多了。

    可能我不該告訴你這些,但是我真的不願意你再難過了。

    因為,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睛裡抖動起一片淡淡地霧氣。

     我仰起臉,說,我要去找程天佑!我要讓他把涼生還給我! 陸文隽一把抓住我,他說,姜生,你冷靜!這不過是我們的猜測!你若真的這麼去問程天佑的話!如果我們猜測錯了的話,你會傷透他的心的!就算我們猜對了,他也未必會承認,說不定會将涼生更隐蔽的藏起來的! 當時的我,萬分激動,拼命從陸文隽懷裡掙脫,根本聽不到他的勸說,我說,你放開我!我要去找程天佑!我要讓他把涼生還給我! 我把涼生還給你?! 這時,花店的門被重重的推開了,程天佑站在了門口,他的嘴唇緊緊地閉着,眉頭緊緊的鎖着,漂亮的眼睛碎冰一樣的冷冽,放佛盛滿了數不清的怨恨一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