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作為你的醫生,姜生,我希望你能快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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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的吧,你都傷成了這樣,還關心我幹什麼啊? 北小武就笑,我不疼,姜生,我不疼的。

    你這麼大的人了,就知道掉眼淚,這一點兒,冬菇都比你強出幾條街去!說完,他指了指在地上眯着眼,一臉平靜的看着我們的冬菇說。

     我輕輕用手紙擦了擦他額角的傷口,滿心酸澀。

    北小武吃疼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看我滿臉歉疚的表情,就大笑,說,奶奶的姜生,你的手那麼輕,當我是面條啊?這傷口一點都不痛的。

    說完,他為了不讓我繼續為這些傷口而内疚,就自己擡手打了一下,試圖證明,真的不痛。

     雖然他的眼睛裡故意裝出快樂,可是我卻從他的額角看到了因為疼痛而冒出的汗滴。

     我不吭聲,金陵就端來的溫水和酒精,她問北小武,是誰将你弄成這樣啊? 北小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金陵,笑了笑,說,警察哥哥說,這些傷口是我不小心撞牆撞出來的! 我的手緊緊握着,說,他媽的放屁! 北小武持疼的癟癟嘴,說,姜生,你看,我不過進去不到十天,你沒有我的管束就這麼無法無天了!滿嘴髒話!要是涼生聽到了,非跟我火拼不可,我沒幫他照顧好你。

     說到“涼生”的名字,北小武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難過。

    那種男人的不願意讓别人看懂的難過。

    可是,當北小武看到我緊緊握着的手,以及我手裡握住的那些避孕套的時候,他的臉都綠了。

     他指了指我手裡的東西,瞪大眼睛看着我。

    可能他覺得,真是牢内十天,牢外千年。

    千年之後的我,臉皮都修煉成水牛皮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握着這些東西。

     我看了看手裡的東西,鎮定地解釋道,哦,這些啊,我拿來喂冬菇的。

     可是當我說完這話的時候,分明看到北小武眼睛裡閃過一絲“切,狡辯吧,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

     這時,門,突然輕輕的開了。

     一張精緻陰郁的面容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金陵的眼睛立刻騰起了霧光,濃濃的傷感和凄涼。

     程天恩! 他安靜的坐在輪椅上,身邊沒有他素日裡帶的那些保镖和助手。

    他看着我,看着北小武,看着金陵,滿眼同情的樣子。

    放佛這一切不是他造成的,而他,隻不過是一個心懷善良的路人一般。

     我看着金陵,看着她滿眼難過和傷感的表情。

    當時的她一定是在想,原來當時天恩狠心拒絕了她放過北小武的要求,最終,還是因為她,而對北小武和我網開一面了。

     我騰的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我不是金陵,我不需要對程天恩的網開一面有什麼感恩,更重要的是,這麼長時間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 涼生的傷!北小武的傷!我的傷!都是他一手炮制,自導自演而來的!我如何也感激不了别人傷害了我最親的人且又傷害了我。

     他可以恨程天佑當年的無心失誤,導緻了他失去了雙腿。

    但是他不可以将他的仇恨轉化到我們這些無辜的人身上,任由我們來做他們兄弟之間仇恨的炮灰!現在,我和程天佑分開了;涼生也再不可能回到我的生命裡來了;小九也被他逼走了;北小武也被他傷害了……他再也沒有别的籌碼可以拿來要挾我了,那麼我和他之間,是不是該有一個了斷了呢? 金陵似乎看出了我壓抑在眼睛之中的熊熊怒火,所以,她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

    小聲的說,姜聲,姜聲,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再惹是非了。

     我轉身,看了看金陵,說,你回去!這是我和程天恩之間的事情,與你和北小武無關!你回去!我不想恨你!你也不必為他說話! 金陵就愣在原地。

     當我回頭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程天恩在對街的路邊沖着我笑。

    那種笑容裡有一絲得意,一絲狡黠,放佛,隻要我走出這道門,就會成為他釣鈎上的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