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花香香的江湖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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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七日霜飛 我叫花香香,江湖上人稱香香姐。

     杜小俠呢,是我的跟班的,他時常有問題要問的,就比如對于名号,他一直不理解,那為什麼還有些人叫我花姐呢? 哦。

    杜小俠你不懂,那是江湖上的人給面子。

     哦,那香香姐你到底做過什麼俠義之事呢? 嗯,相傳呐,我是一個蓋世無雙的女俠。

     比如,我偷過皇帝老兒的夜壺,騎過親王府公子的寶馬,上過知府千金的閨床,總之打我出道至今三個月的時間裡,我已經被各路兄台塑造成了無所不能、聲名遠赫的女俠。

     當然,這一切也隻有胡捕頭不知道。

     胡捕頭,是我老爸最好的兄弟,以羅嗦和有手段而享譽捕頭界。

     到底有多羅嗦呢,就拿他審我為例子。

     他人坐在白虎凳上,手持皮鞭,他說花香香你可知罪? 我白眼一翻,知什麼罪啊,世伯? 就這麼兩字,胡捕頭就怒了,他皮鞭向我遠遠一揮,說過多少次,不要在公衆場合叫我世伯,你不叫我世伯,怎麼會有人知道我是你世伯呢,别人要不知道我是你世伯自然也不會有人說我徇私舞弊,我不會徇私舞弊我就依然是我朝作風良好的捕頭,是你德高望重的世伯,可如果你在公衆場合叫了我世伯,人們就都知道我是你世伯……(以下省略兩萬字) 那麼接下來,再來讨教一下,我世伯他是如何的審案有手段吧,花姐我依然是例子。

     在他追問了我三百遍你可曾知罪後,我決定招供。

     是,世伯,我招了。

     好,花香香,不愧是我的好侄女,先撿最嚴重的說! 是,世伯,對于我這些年做的事,我實在汗顔,無顔以對江東父老,就從秦朝說起,那秦始皇是我殺的,焚書坑儒是我幹的,阿房宮是我燒的,兵馬俑也是我雕的,連虞姬肚子裡的孩子都是我的…… 胡捕頭一通奮筆疾書後,滿意的合上了卷宗,說來人啊,放了吧放了吧,再不放老夫都要變成是她生出來的了…… 左右兩旁衙役把我扭曲着拖出大堂,扔在馬路上,拍拍衣裳,咱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花姐不是? 這地位,誰動搖得了呀! 杜小俠千裡迢迢從大漠找到我的那一天,是我宴請江湖英雄的日子。

     我老爸去世的時候,留下良田美宅無數,供我死命揮霍到下輩子都無憂,于是每月十五,我便會宴請各種英雄豪傑。

     杜小俠他出現在春風樓的時候,我正捧着大碗給大家講述,我是如何從皇宮内院揣着龍夜壺,在霧霭蒙蒙的禦花園裡練習草上飛…… 台上台下樓裡樓外一片掌聲與鮮花,我正笑得東倒西歪,就忽聽耳邊撲通一聲,他說女俠,請收我為徒! 這一聲吼,震得我一個沒站穩,從幾人高的闆凳上哐當摔下來,說時遲,那時快,我當即一個鯉魚過龍門,那是躍身而起啊,拍拍衣服整整領口,咱還是赫赫有名的花姐不是? 我拉過一條長椅,一腿踩上去,我說小子,啥事? 他說本人名叫,杜小俠,漠北人氏,處女座,o型血,上升星座為白羊…… 嗯嗯。

    我一邊點頭一邊剔牙,說正事說正事,有事說事…… 哦,好!小的四歲就成了孤兒,一家數百口一夜之間被中原這皇帝老兒要了性命…… 噓……噓……我那小祖宗呀,你要是聲音再大點,那酒樓前的便衣可就沖進來了!我慌忙上去捂着他的嘴! 結果這小厮把頭一甩,大吼:我不管!我既然來了中原,就沒有想活着命,為了我全家那數百口人命,我要那狗皇帝血債血償…… 話說到這兒時,酒樓裡的人就已經開始四下逃命了,而我宴請的這些八方英雄們,也推倒了桌子碰翻了碗,說花姐,今個兒先失陪,家裡老婆等着擦玻璃呢…… 各種理由的呼喊聲,全部停止在樓梯口這一隊身穿黑衣的兵将面前,衆人瞪着驚恐的雙眼,活生生地看着那位領軍人物。

     黑色纏青紋大袍,金色腰帶,頭上一頂仿歐式風格的官帽,把這個領軍人物的皮膚襯得白裡透紅,與衆不同的。

     作為女俠,我從來都知道應盡的義務。

    我扶着桌子直起身來,我說爺!您這麼闖進我的私人宴席…… 這領軍人物雙目一橫,寶刀直逼我胸口,于是我話鋒一轉,您這麼闖進我私人的宴席,必然是餓了吧,快坐快坐,安頓大家夥都坐下随便吃點吧…… 那領軍人物卻依然不為所動,看他年齡不過二十出頭,怎麼就這麼有定力呢?那好吧,好壞我花姐除了是這城裡赫赫有名的女俠,也還算是傾國淹城的美人胚子,于是我放開尺度,大膽突破,将裙子向上一掀,雪白的小腿露出一大截,我說官爺,行個方便吧? 小腿一出,所有人都笑噴了,先前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還是杜小俠比較仗義,他說花姐,您這玉腿上的毛,比官爺胡子都重,你快刮刮吧…… 我一腳将杜小俠踢開,然後雙手一插腰,我說您哪位,報上名來,我乃傾國淹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玉面小菊花花香香是也! 那官爺收起寶刀,看着愣是強忍了半炷香的笑,忍得鼻血都迸出來了,才一邊抹着鼻子一邊說,我乃本城新來捕頭葉南飛…… 他話音沒落,我就慌了,啥啥啥?你說啥?那我世伯胡捕頭呢? 告老還鄉了! 那,那他走的時候,沒有什麼話是特别叮囑你的嗎?沒有什麼人讓你特别留意嗎?沒有什麼女孩子讓你關心照顧的嗎? 葉南飛輕輕搖搖頭,說現在以非法集會逮捕你們,你們有權發言,但你們每說的一句話都會成為法庭呈堂證供…… 我裙擺一飛,臉一橫,我說好!你個青頭小子,律師來之前,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所謂律師,不過就是本城的兩大狀師。

     可能說出來你們也是很明白,這麼大的城為什麼就兩個狀師呢,因為其它的,都被這兩個在堂上活活氣死去了,而僅留下的這兩個,也因為彼此無數次的惡鬥,而元氣大大不足,其中有一個已經提出了賣斷工齡,提前退休。

     而現在全城獨領風騷的,就隻有金無牙狀師了,按說以我跟他的交情,這一場官司,是穩操勝券的,可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