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鬼影飄忽夜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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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那兩朵大紅花,說道,你和段青衣什麼時候回角浦啊?劉師爺還等着他回去給角浦畫第二輯代言畫像呢,這可是白紙黑字簽了合同的,違約是要賠償,更要坐牢的。

    跟什麼地方過不去,都不能跟政府過不去啊。

     我不想聽她說這麼多,我擔心萬一有人來,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耽誤了黃金大業,所以隻好硬着頭皮将她推到門前,說道:大姐啊,你快走吧,你兒子段青衣在杏花樓中做姑爺呢。

    你趕緊去抱孫子吧。

     一斛珠緊緊把住房門,說,好啊你個丁地瓜,你居然把我兒子賣到窯子裡去做窯哥兒,你比劉土豆還禽獸不如! 我一邊踹她,一邊好奇的問,劉土豆怎麼變成禽獸不如了? 衆所周知,劉土豆可以說是角浦第一大好人的。

     一斛珠斜了斜鼻子,一邊遭受着我的無敵鴛鴦腳,一邊保持着平衡将嘴巴湊到我的耳朵上,說道:劉土豆将咱們角浦的地保吳征福給大卸八塊,埋在他家洋蔥地裡了。

     我遲疑了一下,問道:果真?怎麼發現的? 一斛珠詭異的笑了笑,道:我四處挖那顆西海銜龍珠挖的,挖到劉土豆家的洋蔥地,就挖出了吳征福的腦袋。

    說到這裡她連忙哆嗦了一下,不停的搖頭,我道是哪裡有這麼大的洋蔥啊,還長了這麼長的須,結果仔細一看,是吳地保的腦袋啊。

    那表情,那眼神,死不瞑目啊。

     我緊緊皺起眉頭,問道,劉土豆和他無冤無仇的,幹嗎去殺他呢?再說,殺了他,幹嗎放到自己家地裡呢? 一斛珠聳了聳肩膀,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去問别人吧!我還要去蟠桃園摘蟠桃。

    去晚了,王母娘娘會關門的。

    說完,飛燕勾翅,倒挂出了窗戶,直奔夜色之中。

     我趕忙迎到前面,确保她确實沒被棋苑中諸多機關給人道毀滅掉。

    但是,夜确實寂靜的如同無波的湖面。

    我突然滿心疑惑,棋苑的機關難道對一斛珠情有獨鐘,還是一斛珠尚未離開棋苑啊。

     就在此時,子時的更鼓聲響起,我從疑惑中回過神來,望向窗口,隻見窗外呼啦啦的飛起一片鴿子。

    同時,棋苑裡,一片利劍流光。

     我的心揪緊了,我明白,棋苑的棋陣顯威力了! 對于破除陣法,我也小有研究,但是對于棋苑的棋陣,我總是信心不足,因為在江湖上,人人都成它為“插翅難飛”。

    但是這個陣法有一個微弱的缺陷,那就是它本身利用的就是五常為綱,日月星辰的行迹為輔。

    雖然這注定了它的威力天成,但是也注定了它那個微弱的缺點,就是在子時的時候,對于同時飛出或者飛來的十三個物體,總會錯落過一個,僅僅一個!因為它在子時的時候,存在着一個微妙的尾差,讓它不辨十三這個數字,統統當作十二給分辨。

    所以我希冀那隻飛出去的鴿子,能将消息帶給段青衣——屎又便(事有變)! 可是就在我看到一隻鴿子閃着綠幽幽的雞蛋眼睛飛出了棋苑時,心剛落下,不禁又疑惑叢起,這機關明明是存在的,難道一斛珠這女人,沒有離開?躲到棋苑裡繼續挖她的西海銜龍珠嗎? 這可遭了! 就在我愣神的一瞬,突然,從窗外傳來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呼聲,生生将整個夜晚給撕碎! 棋苑裡立時燈火閃亮!人聲紛亂。

     我連忙起床,沖向門外。

    這聲凄慘無比的女聲,仿佛是一種魔蠱,繞在我的耳邊。

    行走江湖這麼久,我仿佛能感知到她慘呼時意志已經徹底崩潰粉碎。

     這時,我發現自己竟産生了要命的幻覺。

    一雙迷人的眼眸隔着面紗從我面前略過,臨了,不無傲慢的看了我一眼,聲音怪異:小仙女,你記住,她為你而死! 但當我清醒之時,卻發現腳邊是一方黑色的面紗,它真真實實的出現在我的腳邊。

     難道,剛才那雙眼真的是存在過? 這令我倒吸了無數口冷氣。

     這一刻,燈火點亮不住夜的黑,棋苑跌進了一場徹底的黑夜。

    一種難以預知的危險氣息仿佛夾雜着血腥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