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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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馬的事先算了,我們丢了一個姑娘! 結果那老爺依然一臉困樣,說京城香香樓最近正招姑娘,看是不是讓人賣到那兒去了!退堂! 這個官府老爺,讓我跟妝妝一陣頭暈,原來京城的人,是這麼辦案的嗎? 但不管怎麼說,如果珠兒遇了壞人,第一歸宿肯定就是春樓了!我的珠兒呀,你千萬要為了我守住清白呀,要賣也得我賣你呀!!! 香香樓。

     每年一度的花姑娘大賽正在如火如荼地開展中,來自京城各個階層的兄弟們在這裡歡聚一堂。

    秀台上是各種途徑被送來的姑娘,粉擦得比牆厚,正站成一排等客人開價。

     我跟妝妝沖進去的時候,妝妝的手裡捏着一大銀票,她說四九,這是我的失誤,如果能錢賣回來,就不要動武了,成為王妃前我要注意身份,但是如果實在用這些錢都買不回來,咱們就……借錢也要買回來! 第一次,我佩服妝妝的做人方式。

    明明是見死不救的心理,可偏偏說得可歌可頌的。

     站在人群最後面,我往那台上一瞄,第一眼就看到珠兒了!雖然這裡是京城,可珠兒那張小臉真的不帶蒙人的,一等一的國色天香呀! 此時正在站在台上,一雙憂傷的眼低低地垂着,真是我見尤憐。

     叫價開始了,珠兒的價果真一路飛漲,眼見着成為了本場第一大牛股!這時人群中有一個聲音響起來,我出五萬黃金,贖這位姑娘出去。

     衆人的眼刷刷刷看過去,我跟妝妝踮着腳跟一瞅,我心落下來,我說妝妝,咱們外面等着吧,珠兒沒事了。

     妝妝也看到了叫價的人,表示認同,跟着我就出去了。

     一柱香後,珠珠洗了臉換了衣服跟着那男子出來,我跟妝妝坐在台階上迎接,那男子一眼看到我們,嘴角一彎,說四九兄,别來無恙啊。

     一句話又傷着我了,蓮莊那日我就是以這一句跟扶瑤開的頭,卻不想,那一句竟成決别。

     我将頭甩過去,點點頭,沐公子無恙啊。

     珠兒一臉委屈地看着我,她說哥,我走丢了你就完全沒有知覺嗎? 我哪有啊?我都痛得腸子都生生斷了,不過幸好有沐公子,沐公子你不是有事要辦?這麼快就趕來京城啊? 沐有示點點頭,家父身體有恙,我趕緊回來看看。

     妝妝此時一直很安靜,她看看珠兒,又看看沐有示,然後上去抱着珠兒猛親了一口,說妹子你發達了,你遇着一個大票的! 珠兒一臉茫然,我狠狠踩了妝妝一腳,我說什麼叫大票的,你快當王妃的人怎麼說話這麼沒素質啊? 妝妝閉嘴,沐有示應付着無奈的笑笑,說妝妝還是沒進宮啊?遇上什麼事了嗎? 我摸摸下巴,一臉頹廢樣,我們把皇帝那張書信給丢了。

     珠兒愕然,看着妝妝正要安慰,就聽沐有示說,如果各位信得過我,明天一早我便将書信找到重新送回來。

     我狂一陣喜,沐公子你當真能行?剛問到這,又轉念一想,我說如果要是手紙用南瓜刻大印那就算了,我們下午這麼幹了……我正說着,妝妝就一腳又把我踩了回來,上去握着沐有示的手,說大票謝謝你了,我代表我們全家權貴謝謝你,以後你們家要破産,來投奔我! 沐有示可能這輩子沒見過這麼瘋的婆娘,被妝妝握着握着臉就紅了,他努力地努力地把手抽回來,然後嘴裡小聲咕嘟了一句。

     别人都沒聽見,可就我聽明白了。

     他說的是:如果我們家都破産了,這個天下也就沒了。

     輕輕地這麼一句話,在那個夜裡我卻重新打量了一次沐有示,皮白肉嫩,眉目有神,一雙手白白淨淨,肉繭子都沒一個,很分明就是權貴之後,可他這麼跟着我們,又屢屢打珠兒主意,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注意下他看珠兒的眼神,先說他對我們任何人都永遠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可唯獨對珠兒,眼睛一看她,就不會挪地方了,那眼神要是對着我瞄過來,我肯定觸電而亡。

     于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大膽決定。

     我把珠兒的手交在沐有示手上,我說此行去皇宮,不知道與妝妝是生還是死,這紫金襖也依然線索渺茫,而珠兒我從小當親妹妹疼,就先麻煩沐公子帶為照顧了! 我兩行字說完,珠兒愣了,那種表情又愣又驚喜,她嬌嬌地喊,哥你怎麼可以…… 結果還是沐公子,他看着珠兒一臉的嬌羞,輕輕捏捏她肩,然後對我抱拳,承蒙四九兄信任,什麼時候你與妝妝穩定了,我将珠兒送進宮便是! 得,我舍了一個珠兒,卻真的套出一張大票,一個随時送入宮中,你沐有示的能耐在這紫禁城裡就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了吧。

    加之對珠兒情份又深,這一險冒得實在值得。

     我握握他的胳膊,帶着妝妝離開。

     身後的珠兒和沐有示就一直站在那裡目送什麼,直到我們走了那麼遠,都沒有聽到珠兒不舍得叫我一聲哥。

     姑娘大了,果真是靠不住的吧。

     十幾年的情義,還是比不上那黃金五萬加一張萬人迷的小白臉來得有效應呀。

     入宮(2) 妝妝與老皇帝的洽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