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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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其中一個就包括你的父親葉光榮。

    于是,各路人馬隻好從這五個人身邊調查起。

    秦時月一定要找回軍火,而路星舊也想得到那批軍火,兩個人一拍即合,這就是他們接近你的原因。

    ” 我苦笑一下:“好像沒那麼簡單,路家和我們葉家好像有什麼仇恨,不知道為什麼爸爸和路大胖子要這樣粉飾太平。

    現在軍火已經落到了你們手裡,他們兩個真是空歡喜一場……” “沒有,葉家的祖墳下面,根本沒有軍火。

    應該在很久以前就被挖走了。

    ” “是我爸爸轉移了地方?” “以葉伯父的反應來看,不像。

    ”嶽小滿無奈地歎了口氣:“誰不是空歡喜呢,不知道躲在背後偷笑的,是什麼人。

    總之,你不要難過了,等身體好一點就回去,沒有在葉家的祖墳裡挖出東西,以伯父在商界的地位,沒人敢把他怎樣。

    這樣算是對葉家也是很好的結果。

    ” 我搖搖頭隻覺得胸口爬滿涼意:“我不回去。

    我不想回那個充滿陰謀和是非的地方。

    ” “可是葉伯父登報找你,全上海灘的人隻要能找到你的就能得到五千大洋!”嶽小滿說:“你瞞不了多久的,那畢竟是你的家。

    ” “你連結婚都沒有讓你爹娘知道,不知道老古闆知道你結婚會不會氣死。

    ”我撇了撇嘴說:“呐,如果你非要趕我走,我就去告訴他們。

    ” 嶽小滿氣得掐我的胳膊,眼睛裡要冒火:“真是要被你氣死了,嘴巴那麼壞。

    我不是要趕你走,你想要住多久都沒問題。

    隻是我擔心當慣了葉家大小姐,這樣的清苦的日子,怕你過不下去。

    我現在在小學裡教書,一個月沒幾個錢,隻夠維持生活的。

    我們在外面脫離了父母,總要生活的。

    ” “我也可以去教書。

    我可以教洋文和中文。

    ”我抱歉地抱住嶽小滿說:“小滿,我會早點搬出去的,不會影響你和餘子漾的甜蜜生活。

    ” “傻姑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可沒有趕你的意思,跟你在一起讀書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日子!” “小滿……” “恩?” “你要幸福啊……” “傻姑娘,說什麼傻話,我很幸福啊!”嶽小滿的擁抱更緊了,她在我耳邊笑得很大聲,但是潮濕的眼淚落到我的耳朵上。

    是溫熱的。

     舊公寓美人遇難 看到餘子漾,我就想到餘子凡,心裡難免有些芥蒂。

    聽說餘子凡越獄了,目前不知所蹤,這對餘子漾來說是個很好的結果。

    餘子漾依然清秀,隻是消瘦了不少。

    嶽小滿腌了一大缸的蘿蔔,平時的飯菜無非就是白米飯加簡單的蔬菜。

    他們的日子的确過得清苦。

     我突然的出現無非給他們清苦的小日子增加了不少負擔。

     家裡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以睡,餘子漾打了鋪蓋卷去附近的學校辦公室睡覺,我心裡雖然過意不去,卻沒有好的主意。

    嶽小滿總是安慰我說,不要放在心裡,我們是姐妹,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我的身上隻有一個玉镯子是值錢的東西。

    是外婆當年去世的時候從手腕上摘下來的,外婆是出身名門,那個玉镯子價值不匪。

     我雖然心疼,卻也知道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我拿到當鋪去,當鋪的老闆也算識貨喜愛的不得了,但是他隻開了一千大洋的價碼。

    商人的嘴臉我見識得多了,跟他叮咛了半天,一定要把镯子珍藏好,我半年内一定會贖回去。

     我拿了五百大洋給嶽小滿,她一眼就看到我空空的手腕,臉立刻白了:“你哪來的錢?你把镯子賣了?” 我故做輕松的推她:“我把镯子當了,以後再去贖嘛!” 嶽小滿眼睛含着淚說:“我不要,你快把镯子贖回來,那是你外婆留給你的遺物,是你從小戴到大,從來沒脫下來過的。

    你要是過不了苦日子就回家,幹嗎要做這種讓自己遺憾的事情。

    是我沒能力讓你生活得好一點,你還是回去吧,我們這些窮人可沒辦法滿足大小姐!” 眼淚在眼眶裡打了幾轉,終于是沒掉下來。

    我将錢放到桌子上,臉上火辣辣的,依然強顔歡笑:“這些錢你留着,多買些吃的用的,讓生活過得好一點。

    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要為餘子漾着想。

    他家雖然敗落了,好歹也是個少爺,從小到大也沒吃過什麼苦。

    他的衣服都有補丁了,還是去換兩套新的來。

    就像你說的,我是個大小姐,沒辦法過這種窮人的生活,我這就回家去了。

    小滿……你保重……” 嶽小滿低着頭不知道什麼表情,她一定在掉眼淚了,這個傻瓜。

     我出了屋門大大的舒了口氣。

    小滿,謝謝你。

    我知道你想表達的意思,你心疼我,你隻是心疼我而已,并不是要傷害我。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傷害我,你也不會傷害我。

    隻是,我沒辦法再繼續呆下去。

     你和餘子漾,你們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在你們的婚姻之外,我隻是個路人。

     我在安靜的平民區租了一套兩房的舊公寓。

    房東是個姓楊的蘇州女人,輕巧的一把香骨,笑起來滿臉的恬靜。

    那是他丈夫離婚前一起住過的舊公寓,她一直舍不得租出去,這裡面有她最美好的回憶。

    隻是再好的房子也是需要有人打理的,舊公寓如同沒人欣賞的少女開始變得不修邊幅,漸漸衰老。

    楊女士這才決定把房子租出去。

     房子裡的家具都蒙着白布,歐式的家具如晚清的遺少一般清冷孤傲。

    想必它們的主人曾經也是有過這樣驕傲的少女情懷。

    對于沒做過家事的我來說,清理房間是個非常煩瑣的工作。

    我正在專心緻至的擦梳妝台,一擡頭就看到自己的臉。

     我穿着嶽小滿的素花舊旗袍,臉蒼白的近乎透明,嘴唇龜裂開粉色的縫。

    這果然是到了秋天了,天氣涼了起來,嘴唇開始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