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點小傷還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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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底碎花的棉布短旗袍換上,秦時月因為勞累已經沉沉地睡過去。

     你敢進來,我就和你退婚 老太太的房裡坐滿了人,兩位太老爺,還有其他房的叔伯嬸娘們以及小姐少爺也都過來了。

    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多,少了一個竟然也不覺得悲傷,老太太隻是惋惜一個好好的孩子忽然就這麼沒了。

     我和路星舊坐在老太太的左右兩邊,老人家高興得合不攏嘴說:“原本就盼着我們冰清好好的長大找個好郎君,這卻也稱了我老婆子的心意把那年畫裡的散财童子給請出來了。

    ” 路星舊得意地斜昵着我,我扯了嘴角甜甜地迎着老太太說:“奶奶,是您老人家高看他了,不過是空有副好皮囊,被他父親也寵壞了,平時見了人愛理不理的。

    這是見了奶奶,這才嘴巴甜了起來,奶奶可别被他哄住了……” 老太太笑得臉上綻放出一朵金絲菊,拍着我的手說:“瞧着孩子,說話這般刻薄,我們葉家的小姐少爺一大堆,我老婆子都記不清,可是一個個在長輩面前都規矩得很。

    隻有你,從小就愛不分場合得逞口舌之快,還不是被我這老婆子給寵壞了?” 不知道路星舊給老太太灌了什麼迷糊湯,我隻不過晚到了半個時辰,一家老少似乎全都給他收服。

    看來老太太似乎已經認定路星舊就是葉家的準姑爺了,我還是少講他的壞話為妙。

     關于桃桃的葬禮,一家人商量着選個好日子葬到祖墳裡去。

    三姨太不過幾日的時間,枯萎了許多,常常呆滞地望着一邊。

    這次回葉家莊,父親是決意不會将桃桃是三姨太和其他男人的野種這件事說出來的。

    他是個愛面子的人,隻能裝聾作啞的讓三姨太在家呆下去。

    隻是他再不給她好臉色,三十多歲的女人,原本是風韻尤存,如今衰老得令人心疼。

     老太太叫了幾次三姨太都沒有聽到,依然出神地望着窗外。

    爸爸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他隻覺得面子是挂不住,卻又不知道怎麼責備。

    我看了路星舊,他正好回頭看我,面上帶着看好戲的神色。

     這個男人真是看不得别人好過的。

     我撒嬌地輕搖着老太太在她耳邊說:“淩姨受了很大的刺激,奶奶就别叫她了,說起話來又傷心。

    葬禮的事就讓太爺爺和叔伯們商量去,讓丫頭送淩姨回去休息,我們還是和嬸娘們去花園裡賞賞花。

    ” “還是冰清想得周到,我們這就去園子裡吧。

    ”老太太對我的話是言聽計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屋子角落裡的堂姐妹們看我的眼神都多了些怨恨。

    一樣是葉家的骨肉,雖然稱不上雲泥之别,隻是老太太格外的寵愛卻讓其他人不自在。

     爸爸是老太太的長子,在城裡從商賺了不少錢,也滿足了家裡沒出息的一些叔伯們的揮霍,他們自己固然是覺得矮人一等的。

    隻是他們的子女卻沒那麼明白,覺得是老太太偏心。

     家裡的丫頭婆子忙和了一下午,一步不離地跟着,生怕怠慢着。

    一直等到了用過晚膳,才好不容易從那幫嬸娘的脂粉堆裡脫了身。

     鄉下再方便也不如城裡,沒有通電,屋檐下掌着燈籠,把花園籠罩在幽暗的橘黃色的光裡。

    丫頭沿着青石闆裡将我送到房門口,我囑咐她準備些清淡的可口的宵夜送到房裡來,丫頭領了話就去了。

     我擔心秦時月會不會已經餓昏過去,屋子裡很黑,我在桌前摸索着火柴和燭台。

     隻見眼前人影一閃,我的嘴已經被捂住,腰間的力道猛得一緊。

     是秦時月的味道,手掌上有栀子花的香味。

     “噓,門外有人。

    ”秦時月在我耳邊輕語。

    我屏住呼吸随秦時月躲到門後,窗子上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誰在外面!”我拔高聲音明顯地虛張聲勢。

     “進了屋子都不點燈的嗎?” 是路星舊的聲音。

     “你管得着?”我頓了頓說:“這麼晚來找我幹嗎?” “你的聲音怎麼在抖?”路星舊的笑意格外清晰:“你好像很緊張,難道……你背着我在屋子裡和别的男人偷情?” 我和秦時月的身體靠得太近,他一低頭就可以碰到我的鼻尖,他的眼睛深邃又危險,我隻覺得心都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他一直和老太太在一起,他絕對不可能察覺秦時月的存在。

     “怎麼不說話了?難道真被我猜中了?我這就進去把那個男人抓出來!”路星舊突然開始晃門,好像真的要闖進來了。

     “不行,不要進來,我在換衣服!你敢進來,我就和你退婚!” 我隻覺得腿一軟整個人差點癱在秦時月懷裡。

    秦時月彎起嘴角,笑的很邪惡。

    我真不明白這個時候他怎麼會笑的出來。

     路星舊戲谑地笑:“我對你換衣服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要是你跟我退了婚,葉家那麼多的商鋪誰來幫你們打理?我這個人就是太好心了,按照我父親還有你父親的心願接收了你。

    我走了,我的未婚妻,晚安。

    希望晚上不會做噩夢。

    ” 門外的腳步漸漸的遠去。

     我吓得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

    秦時月毫不憐惜的放手,我失去了依靠坐到地上大口的喘氣。

    他蹲下來,臉上依然是惡魔一樣危險的笑容。

     “你的心理素質太差了。

    平時見你嘴巴那麼伶俐,遇見了這種事情連撒謊都會臉紅氣喘。

    我認識路星舊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必定是發現我這裡了,否則,才不會說那麼多無聊的話。

    ” “他怎麼會知道?”我拍着胸口說:“不可能,不可能!” “車箱裡應該有血迹,而且你的演技确實還不錯,不過一句楚楚可憐的求求你不要調頭就可以迷惑他嗎?你還真是天真。

    ” “那他為什麼不拆穿我?” “那是因為我們必須都要到這裡來。

    ”秦時月意味深長用手指挑挑我的下巴,眼神裡都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