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懂得喜歡你

關燈
1邂逅一株植物 不是我不想談戀愛,也不是沒人找我談戀愛,隻是有些事情是靠眼睛決定而不是心。

    好友小橋與男友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我終于發現我不談戀愛的原因。

    現在的男孩子重視的不是愛情的本質,少了一些清澈的東西。

    我金小暖是喜歡吃素的,不念佛,不吃齋,卻口味清淡。

     說實話,我屬于那種長得僅僅對得起中國人民的人,追我的男孩子卻把我形容得好比西施在世。

    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就是掠奪本性,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而最終也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根本不在乎值得不值得付出。

    我是不值得那些男孩子省出飯費來買玫瑰花的。

    我金小暖,隻是個溫暖的小太陽,适合寵愛一株枝幹青翠,有淡淡笑容的綠色植物。

     我喜歡獨來獨往,聽光良的《第一次》,吃麥當勞的巨無霸,看周渝民演的《戰神》,走從學校到音響超市那條熟悉的路,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這是否就證明我是個頑固戀舊的人? 音響超市1号進了一批新唱片,這不是我感興趣的,我想買的是光良的《第一次》推出的精裝版。

    那個笑容妩媚的歡月不在,我拿着一張專輯走到櫃台前,報紙擋住了一張臉。

    我看見他的手指,潔白修長泛着微微的藍。

    他白襯衣的袖口,很幹淨,整整齊齊地翻着,我似乎嗅到了植物的味道。

     我相信有種東西叫心靈感應,他的手愣了一下,才把報紙放下來。

    那的确是一張清淡好看的臉,幹淨的下巴,微微的青,眼白有絲不易覺察的藍,瞳孔卻是通明的棕。

    他揚起嘴角,這個悶熱的夏天忽然雲淡風輕。

     2别人的植物 他叫冰,幹淨通透的名字。

     他是歡月的男朋友。

    呵,那個妩媚得如妖精一般的女子怎麼會适合他?我心裡開始有微微的酸,後來就泛濫成災,低着頭,倔強地不肯說話。

    他的聲音有猶豫的表情:不如去冷飲店吃個香蕉船。

    我擡起頭看他的臉,他眼神躲閃,我補一句:你請客。

    他咧開嘴笑了,像植物見到了陽光。

     我跟小橋說起冰的時候,心酸酸地疼。

    記得我曾經跟歡月說過:假如你能遇見一個植物一般的男孩子,請把他介紹給我。

    歡月尖尖的眉峰挑得高高的:假如我也愛上了呢?我說:你不會的。

    我曾經那麼固執那麼自信地以為我和歡月口味是不同的,至少不會看上同一個人。

    小橋說:自信是你最大的優點,也是你最大的絆腳石。

    我驕傲地笑後,難過得想哭。

     我還是去音響超市,畢竟,我和歡月是不錯的朋友。

    她說:前幾天我去桂林玩了一趟,我男朋友來看的店。

    我說:哦,前幾天我忙着考試一直沒時間過來,不知道我要的碟片還有沒有。

    歡月低頭從抽屜了拿出一盤碟放在我手心裡,光良揚着那麼幹淨的笑容,我想起冰的樣子。

    歡月說:我特意留給你的,免費。

    我是怎麼了,真的有必要隐瞞嗎? 3可以失敗,但不要遺憾 我和冰在那天吃完香蕉船以後,是互相留了電話号碼的,那幾個精靈一樣的數字,爛熟于心,隻是從未出現在我的手機上。

    我往死裡郁悶,怎麼,怎麼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原來愛情這個東西真的是不可琢磨的,任我冰雪聰明也逃不出這自己設計好的桃花劫。

     我心亂如麻,去歡月那裡的次數少得可憐。

    我變得脾氣暴躁,皮膚粗糙沒有光澤,我買了小核桃裝在口袋裡,跑到我和冰去過的冷飲店,點一大份兒的香蕉船,看它慢慢地融化。

    我将小核桃放到嘴裡,“嘎蹦”一聲粉身碎骨,一副失戀的怨婦相。

    終于,在抓狂之前,我想通了一件事。

    愛情是要争取的,太陽憋在烏雲裡不出來,植物怎麼會知道它的美好呢? 我打電話給冰,結結巴巴的,完全沒有了往日那種嚣張的氣焰:喂,我是金小暖,欠你一個香蕉船的金小暖。

    冰的聲音裡有壓抑的興奮:嗨,我把你的電話号碼丢了,想問歡月又怕她誤會。

    虛汗直流。

    如果不是我腦筋轉得快差點又成全了一段向左走,向右走的經典愛情故事。

    相逢不是偶遇啊。

    我說:老地方見。

    然後心裡像揣了一隻小兔子一樣“突突”地跳,冰對我來說是不同的。

     冷飲店裡有奶油的甜甜的香,我坐在藤椅上,冰就在我的對面,襯衣永遠都是我要的白。

    我們都不是傻瓜,誰都不會為自己不感興趣的人浪費大好時光。

    我說:冰,我喜歡你。

    冰說:我知道。

    不答應也不拒絕。

    我撥弄盤子裡的奶油,看它一點一點地軟下去,像電影裡死了心化成泡沫的人魚公主。

    我說: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罷了,這樣無論什麼結果都不會遺憾。

    再見,祝你和歡月幸福。

    我們就當從未遇見。

     2【水阡墨】等我懂得喜歡你 冰的唇蠕動了一下,像是想要說什麼終于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丢了一顆小核桃在嘴裡,“嘎蹦”一聲,碎裂,恩,從未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