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幕 紫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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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 aim手中的酒杯被狠狠砸碎在席邊的空地上,粉身碎骨。

    aim正色道:“祭司大人,請注意您的身份,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要是讓不懷好意的人聽了去,我們兩人都沒好果子吃。

    不過……祭司大人也是為我着想,這份心意我先謝過了。

    ” 他為han滿滿地斟上一杯酒:“來祭司大人再喝一杯,達斯藍的夜色這麼美,希望下次我們不是在這個小庭院喝酒,到時候我能用更尊貴的身份邀請您參加我的晚宴。

    ” 更尊貴的身份? 聽到這句話han的一顆心頓時放下了,原來三王子殿下跟他想的一樣。

    兩人互相敬一杯,眼神中交換了結盟的默契。

     隻是,那件傳世的寶物從來都是收藏在皇宮重地,由法師和騎士們嚴加看守,更有先皇的密咒封印着,真不知道是哪個靈力強悍的高人能在那樣森嚴的布陣中将它偷走。

    寶物失竊後,皇宮動用了大批人馬秘密搜尋,連莉莉安殿下最信賴的達西大人都親自出馬奔波,可至今寶物仍是下落不明。

     皇室都無法找到,看來想要找到它确實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薇娜将那一小袋上等的琉璃珠放回自己的房間,收好後才若無其事地轉去莉莉安的寝宮值守。

    宮門虛掩着,她輕手輕腳地站進門裡,回過身,正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門關上,隻聽得身後輕紗曼舞的床榻裡傳來莉莉安的聲音。

     “薇娜,你去哪了?” “殿下,琉璃族祭司han大人剛抵達帝都就來敬獻今年的琉璃珠,我見殿下您睡熟了不敢打攪,就代您收下和謝過了祭司大人,現在那些琉璃珠交給宮女們收去庫房了。

    ”薇娜強裝鎮靜的答道,頭頭擡起眼角窺視莉莉安殿下的神情。

     “噢,很好,事情交給你辦,我很放心。

    ”莉莉安坐起身子,随侍的另外兩個宮女立刻殷勤地迎上幫她披上衣衫,穿好鞋子。

    她走下床來,撩開天鵝絨窗簾。

    隻見窗外的達斯藍帝都都沉浸在一片醉人的靜谧裡,可誰又知道這份閑适的安穩下藏着哪些湍急的暗流呢?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那件寶物一日找不到,我一日不得安寝啊。

    ” 見殿下連日來如此憂心,薇娜深知事關重大。

    她是莉莉安殿下最信任的首席貼身女侍,如果殿下不能順利即為成為女皇,那麼失去靠山的她在達斯藍也無法立足。

    想到這一層,薇娜也急了:“殿下不要太過憂心,達西大人和二王子不都出城尋覓寶物了嗎?想必不出幾天一定能尋得回。

    ” 說起二王子,莉莉安眉頭緊鎖:“他幾天沒回城了,不知道是遇上事情耽誤了還是……難道是因為那天被焚魂镯燒傷後,一直沒有恢複?” “對了,殿下。

    ”薇娜忽然想起什麼,“二王子殿下曾抓回一名人類男子,現在正關在皇家水獄中。

    ” “水獄?這事你怎麼沒早告訴我?”莉莉安厲聲道。

     薇娜沒料到殿下如此大的反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辯解道:“殿下,殿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情。

     “水獄?這事你怎麼沒早告訴我?”莉莉安厲聲道。

     薇娜沒料到殿下如此大的反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辯解道:“殿下,殿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情。

    還是二王子宮裡的人說二王子殿下幾天沒回宮,他們過來問消息時才順便說出這一切的。

    請殿下寬恕啊……” 薇娜沒料到殿下如此大的反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辯解道:“殿下,殿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情。

    還是二王子宮裡的人說二王子殿下幾天沒回宮,他們過來問消息時才順便說起這一切的。

    請殿下寬恕啊……” 顧不上聽她的解釋,莉莉安再也沒有半點睡意,走到落地鏡前穿上所有的衣裳,眉頭越鎖越緊。

    出生時就沒有心髒的她從來不會為任何人揪心,更不懂得去愛别人,直到遇見了那個人,知道他們相愛,原本空落落的胸膛裡才長出一顆鮮活的心髒。

    雖然當初在父皇和捕魂者的堅持下,她不得不離開了他,可多年後想起那個男生的名字,心裡仍然有細微的疼痛。

     極少有人類闖進達斯藍,這次二弟抓來的男生,會是他嗎? siva…… “siva?對對對!他的英文名字就是這個!”遠在地面的另一個世界,夏吉正踩着4英寸的高跟鞋一路搖曳生姿的從走廊經過,引得路過的男生一個接一個地回頭。

    換做平時的夏吉一定得意不已,可先在這緊要關頭顧不得怎麼多了。

     夏吉對着電話嗲聲哀求:“這是您一定的幫我辦好了,siva的中文名是蘇瑾瞳,是蘇之含的大公子。

    對對對…………您說對了,就是那個生意做的很大的蘇之含。

    蘇之含先生剛剛過世,現在他的三個繼承人失蹤了兩個,您說這事急不着急?您…………” 一路好說歹說,電話那頭的官員終于答應一定全力幫夏吉尋找siva和瑾年的下落,她千恩萬謝,直到聽到對方挂了電話才敢合上手機,疲憊的長籲一口氣。

    香港今天的天氣真好,siva辦公室外的過道裡灑滿了熾白的陽光。

     夏吉一下子想起了往日,往日siva總走在她前面,頭也不回的交代各項公務。

    她喜歡他這麼多年,拿一份微薄的薪水,心甘情願的為他處理大大小小的瑣碎事務,付出仿佛成為了一種習慣,甚至連“得到他”都不再奢望,隻是希望每天能夠看到他的笑容,看到他清澈而深不見底的眼眸,看到他走在她前面時那個高大寬厚的背影。

     門裡的沙發上,發色柔和的男生正坐在電視前凝神看一份醫學診斷報告。

     同樣清秀的側臉和幹淨的眼神…………多麼多麼的像他。

    夏吉看的失神,禁不住走近想用手指輕輕碰一下他的睫毛。

     “你來了?”被驚動的瑾尚趕緊關掉了剛剛在看的報告頁面,擡頭一眼看到夏吉微紅的眼眶,“嗯?你哭過了?” 夏吉一臉紅,岔開話題:“你在看什麼東西?”其實剛剛瞟的一眼裡,她已經瞄到了幾行,猜出大緻的端倪。

     見瞞不住她,瑾尚隻得重新打開那個報告頁面,指着報告上醫囑的最後一句說:“沒什麼,就是醫生勸我不要遠行,不過,這意見已經被我斃掉了!”他調出googleearth上梅裡雪山一帶的地形圖,“你看這條路,你們當時就是走這條路出事的……” 湊近了看,那條崎岖的小路一邊是絕壁,一邊是奔騰的雅魯藏布江,真是天然的險之地,她聽瑾尚繼續說:“出事時你們乘坐的車,到現在還沒找到。

    星見、瑾年和rihanna三個人到現在依然下落不明……夏吉,你真是神靈庇佑,才撿回這條命啊。

    ”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夏吉安慰他,“或許她們現在被人救了,正安全的療養着,隻是一時半會兒聯系不到我們。

    ” “但願如此。

    ”瑾尚憂心地點頭,關掉了電腦,“不過我還是決定自己去一趟梅裡。

    ” “我跟你一起去!”她急急地說,生怕瑾尚遺落了自己。

     “你?”瑾尚上下大量夏吉一眼,目光落在她4英寸的高跟鞋上,“你穿着這樣的鞋子去爬雪山?算了……在家等我們……”轉而接電話,“噢?你到了?少羅嗦,快進來!” “我們?還有誰也去梅裡?”夏吉問。

    沒等瑾尚回答,他們身後的辦公室門已經被那雷厲風行的男生推開。

    不速之客一進門就不客氣地将兩個登山包甩在瑾尚面前:“喏,蘇瑾尚,别說我不講兄弟義氣啊,連裝備都幫你整齊了!” 難得的笑容顯現在瑾尚唇邊:“那時當然,我知道你雷光夏最夠朋友了。

    在說了,你哪舍得你們家瑾年啊。

    ”一旁的夏吉總算是聽出了眉目,原來雷光夏也按捺不住要找回女朋友的焦急的心,和瑾尚兩人合議一起去梅裡。

    這麼多人一起去,加上警方和私人偵探的努力,siva他們的下落一定會有個眉目吧……片刻的興奮後,随之而來的濃郁的憂郁瞬間吞侵了她。

     看着瑾尚剛做個假肢手術的腿,她真擔心光夏和瑾尚這一次去梅裡,又是一次羊入虎口。

    達斯藍帝國到底有多幽深,隻有上帝知道。

    夏吉的擔憂沒有逃脫瑾尚的眼睛,早在siva離開香港不久,瑾尚和夏吉一起看賽車表演的那天,夏吉把我拖到一邊竊竊私語時,瑾尚就起了疑心:“夏吉,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 事到如今,所有的疑惑都不用隐瞞了。

     她從未見過瑾尚這樣嚴肅的神情,跟印象中那個染栗色頭發、一周至少有六天泡在夜店的公子哥相去甚遠,心知有些盤問終究是難以逃脫,隻能忐忑的應道:“嗯?” “上次你跟星見說了那麼多,慫恿她……抱歉我用詞這麼直接,你明知道星見和瑾年他們去找我哥是兇多吉少,為什麼還來報消息,慫恿星見她們去梅裡?” “不不不!我不是慫恿,隻有星見可以找到siva!因為莉莉安一定會主動見她的,莉莉安不會不管星見!”一時脫口而出的名字被敏感的瑾尚捕捉到了。

     “莉莉安?”直覺告訴他,擁有這名字的人是事件的關鍵人物,“莉莉安是什麼人?她怎麼就一定會找星見呢?” 這次失言了!夏吉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臉色煞白的站在原地,低頭用指甲在辦公桌上刮出一道道刮痕。

    她曾經發過誓,不會說出關于莉莉安的一切,可事到如今,達斯藍的一切還瞞得住嗎?多年前siva和夏落微之間的愛情,如今看來更像是棋盤裡走錯的那一步吧。

     “夏吉?夏吉你說,莉莉安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就是她帶走了落微、siva和星見?”瑾尚的猜測被星見否認,“不,這些事情不能完全怪她,莉莉安她……” 再提起這個熟稔而又陌生的名字,所有血腥的記憶在腦海裡欶欶地發芽。

    少女躺在血泊裡明淨的側臉,電梯裡彌漫着的詭異氣息,和多年前他失聲痛哭的那些片段——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