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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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哄信長時再好不過了。

     我拿了毛筆,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了起來。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寫完了,我不由的笑了起來,信長一定會很高興。

    想象着他看信的樣子,不由覺得心裡甜絲絲的。

     罐子裡的糖快吃完了呢,他什麼時候來接我呢,我好象越來越想他了—— 大概過了半月左右,終于收到消息信長已經回了清洲城,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往這裡了。

     我早早的就開始準備起來了,好象有點迫不及待了呢。

     這天,阿市一早就笑吟吟的跑了過來,一把拉住我道:“信長哥哥已經帶人到了城外的平安寺,今晚會在那裡留宿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能到小谷城了。

    ”我大喜,連聲問道:“真的嗎?是真的嗎?”她滿面笑容的點了點頭,我的心情頓時愉快了很多,忽然一眼瞄到慶次,他似乎若有所思的望着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眼巴巴的等到晚上,也不知道信長他們在寺廟裡住得怎麼樣,不過明天就能見面了,真好! 對了,今晚好好的在池子裡泡泡,舒舒服服的洗個澡,想着,我就收拾了衣服往外走去。

     一出門,就看見慶次站在那裡,慶次也經常神不知鬼不覺,來無影去無蹤的,好想讓他教我,要是學會該多帥啊。

     “小次,你在這裡幹什麼?”我停了下來問道。

     “沒做什麼。

    ”他懶懶得回答。

     “無聊,我去洗澡了。

    ”我回了一句,就往前走。

    小次好象又有點變扭了,最近也不知怎麼搞的。

     “小格,你跟我走吧。

    ”接下來的這句話差點讓我手裡的木盆掉下來,我瞪大眼睛詫異的看着他。

     他深深的看着我,繼續說道:“跟我走吧,我們去過賞花看月,自由飛揚的生活,再也不理這些世事俗事了。

    ” 我的嘴張得更大,小次這是在和我告白嗎?看他一臉真摯的表情,眼神深邃,似乎不象開玩笑,我勉強的笑了笑道:“小次,你又在逗我了對不對?” 他臉色一陣發白,死死盯着我,神情有些可怕。

    我也看着他,盡量裝得一臉平靜和鎮定。

     他盯了一陣,忽然又笑了起來道:“這次又騙不了你。

    ” 我也不敢再多呆,說了句我先走了,就匆匆而去,我不忍心再看他眼裡流露的失望和痛楚。

     賞花看月,自由飛揚的生活,我又何嘗不向往,如果可以選擇,我又何嘗不希望愛得是慶次,選擇更簡單的生活,可是感情由不得我選擇,我隻能聽從我的心。

    我的承諾已經給了另外一個人,即使刀山火海,我也要相随。

    對不起,慶次。

     匆匆走過前庭,手一松,手裡的衣服掉了下來,我隻好蹲下去揀。

    正要起身,卻見兩個人影朝這邊走來。

    不知是誰,我下意識的往旁邊的大石頭挪了挪,正好擋住我。

     “今夜就動手嗎?”一個男子低聲道。

     “嗯,不過主公好象還沒有下定決心。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好象是遠藤直經。

     動手,他們要動什麼手?我心裡有些發慌,便繼續聽了下去。

     “主公就是這樣,一直都下不了決心,上次我已經派人想殺了那個女人,惹怒了織田信長,就能逼得主公不得不反,誰想沒有成功。

    ”還是遠藤直經的聲音。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捂住了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我明白自己處在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今晚,織田信長隻帶了兩百人在寺廟,正是偷襲的好機會。

    ”另一個男人說道。

     遠藤好象想了想又道:“與其偷襲,不如等他明天來這裡,埋伏在這裡守株待兔。

    ” 我渾身顫抖着,淺井家應該不是現在造反的呀,怎麼會這樣?信長明天毫不設防的到來,不是必死無疑嗎,而且隻帶了這麼少的人。

     “那麼那個女人呢?還要殺她嗎”那個男人又問道。

     遠藤笑了一下道:“算了,這個女人對織田信長很重要,你說如果到時我們留着她,是不是勝算更大呢。

    ” 我隻覺心底發冷,渾身發軟,他們怎麼知道我對信長很重要,他們也有眼線在清洲城?他們居然想拿我要脅信長,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一定要保護信長! “但是主公這裡……”那個男人似乎還有點猶豫。

     “我會繼續勸主公,不得已的話就……”遠藤的聲音輕了下去,我也沒有聽清。

     “佐脅良之以前是織田信長的人,你想個辦法把他支開,還有那個前田慶次你也留心點。

    至于這個女人,等下你派人監視住她,不能讓她輕舉妄動。

    另外把武士都集合起來。

    以防萬一。

    ”遠藤甩下這串話,就往前走去,那男人也跟着走了。

     我想站起來,雙腿居然一點力氣也沒有,手心裡全是汗水,現在我該怎麼辦?一定要通知信長明天不可以過來,要連夜逃走。

    可是該怎麼通知他?這裡我又能信誰?阿市她夾在丈夫和兄長之間,我不能打包票,良之我也不知道他在那裡,思來想去,隻能靠慶次了。

     趁他們還沒來人看住我之前,我要趕緊告訴慶次,憑他的忍術,一個人出去應該不成問題。

     我匆匆站起身來,也顧不得拿上衣服,匆匆的往慶次房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