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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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執意的抓住她的手,走到街邊的車站時,看見一輛車來,就拖着她一同上車。

     “喂,我的工作……” “翹掉吧。

    ” “啊?” 歐陽燦爛一笑,“你以前上學時肯定很乖吧?有沒有逃過課?” “拜托,我這種優等生,怎麼可能……” 歐陽打斷她:“那真是不夠完整的青春。

    不過沒有關系,現在彌補也一樣。

    ” “等等……”唐靈晰還待反駁,歐陽已轉頭付錢給售票員說:“兩張票,請問這條線路的終點是哪?” 售票員的視線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再落到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上,懶洋洋的說:“銀山。

    ” 有沒有搞錯?那麼遠!唐靈晰連忙轉身說:“别開玩笑了,我要下車!” “既來之,則安之。

    ”歐陽死命的拖住她,拉拉扯扯間撞到旁邊要下車的其他乘客,被數落一通後,唐靈晰覺得丢不起那個臉,隻能認命的随他一同在最後一排空位上坐下。

     “我的小少爺,你究竟想幹嗎?”她壓低了聲音問,不明白他用意何在。

     歐陽凝視着她,眼睛晶晶亮,“不說了嗎,你翹班,我逃課。

    ” 啊對!他下午也是要上課的!這個死小孩……唐靈晰正想抗議時,歐陽又說道:“如果沒有嘗試過叛逆的滋味,就不算真的體驗過人生。

    把一切都做的那麼完美,你不累麼?隻是一個下午而已。

    ” 陽光透過車窗玻璃,落到他俊秀的臉龐上,那眉目深然,仿佛不在人間。

     知道為什麼,唐靈晰覺得自己的心又抽動了一下,然後,不再堅持。

     公車颠簸的人昏昏欲睡,再加上外頭明豔的陽光暖洋洋的曬在身上,一直繃得死死的神經一旦松懈下來,就變得說不出的困乏。

    唐靈晰睡着了。

     歐陽側頭打量她,她沒有化妝,皮膚顯得有些憔悴,眼睛下有着淡淡的眼袋,即使是在睡夢中,雙眉依舊微微的皺着。

     他記得第一次在停車場看見她時,她穿着tracyreese粉紅色蝴蝶結扣針針織上衣,配以rebeccataylor漸變紅色釘花半截裙,手中拎着katespademaddie的紅色印花圖案手袋,說不出的青春靓麗,妩媚中又帶了歡快的風情。

     那時的她,是燦爛盛放的玫瑰,驕傲,自信,還有那麼點點的冷豔多刺。

     第二次的路旁偶遇,每次回想起來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為什麼那麼老套的把戲,他在當時就沒有看出來?果然是不能對人心存偏見的,偏見像遮住智慧的樹葉,使他無法看清晰事實。

     第三次是宣讀父親遺囑那天,她來開門,他看見一個雖然面色略顯蒼白,但神情依舊鎮定自若的女人,一身黑衣,眼眸沉靜。

     他知道她必然反對,她也果然沉不住氣,強烈抗議要将住所與别人分享,看見她頹然倒在沙發上沮喪的模樣,他竟隐隐然的覺得好玩——看來,以後的生活一定不會太乏味。

     然後是同住屋檐下,雖然房子夠大,可擡頭不見低頭見,完全陌生的人要在一起生活,磨合期無可避免的存在。

     她會兇巴巴的來敲他的房門,叫他關小音樂。

     她會對他和媽媽其樂融融共進晚餐的情形不屑一顧,徑自開車出門去解決吃飯問題。

     她會睡眼惺忪、蓬頭垢面。

     她會哈欠連連,表情茫然。

     生活中的flora,沒有雜志彩頁上的衣冠楚楚神采飛揚,卸下外界給她披上的那層光鮮外衣,她也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

     一個有着幾許童心的孤單的聰明的26歲女人。

     爸爸喜歡的,是這個真實的她吧? 歐陽就那樣注視着唐靈晰,眼神溫柔,像春風一樣的溢化開來。

    他伸手輕攬,唐靈晰的腦袋就自然而然的一歪,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公車颠簸了近50分鐘,終于到達終點。

     唐靈晰被售票員的大嗓門驚醒,揉着眼睛說:“我竟然睡過去了……銀山到了?” “嗯。

    我們下車吧。

    ” 兩人走下公車,此地已在郊區,連綿的青山,平坦的馬路,路的兩旁栽種着法國梧桐樹,落葉鋪了一地,踩在上面,發出沙沙的響聲,如蠶在吞食桑葉。

     人置身其中,感覺一切凡塵俗世都變得悠遠了。

    唐靈晰深吸幾口氣,張開雙臂歎道:“郊外的空氣真是清新啊!” “跟我來。

    ”歐陽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