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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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年磨練的臨危不亂還是讓他的大腦保持清醒。

    他讓小紅撥通了呂辛的手機。

     “我是冬晨,小印和你在一起?” “是。

    ” “你們在哪裡,我要見她。

    ” “不行!她沒心思見你。

    酒店的人還需要你,你開你的生日party吧。

    ” 說完,呂辛再也沒給藍冬晨回話的機會,一下子将電源切斷。

    電話裡交替着“您撥的電話沒有開機,請稍後再撥”之類的中英文,害得藍冬晨真想将手機摔到地上,摔它個稀巴爛。

     他們會在哪兒呢? 最有可能的是療養院。

     藍冬晨開了車子飛奔向療養院。

     街道上空蕩蕩的,此時已近12點。

    他沒有關閉車窗,任憑攜帶着許多涼意的風肆虐地呼嘯在耳邊。

     已經一連三天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藍冬晨将能找的地方全部找過了,即使拿“掘地三尺”來形容也不為過之。

    從鐘小印母親去世的那天晚上以來,他的眼睛就開始澀澀的,但是,決不是那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他的心很痛很痛,可是,一點傷口也找不到。

    而從心底泛生出來的痛楚,折磨人地像癌病毒一樣瘋狂蔓延,如藤蔓一樣順着他的肌膚和血脈伸展開來,竟直達每一根發絲,每一個目所能及的物體。

     那天,他去療養院遲到了一步,呂辛和鐘小印在半個小時之前離開了。

    并且,他們還帶走了鐘母。

    他頹然地從病房出來後,坐在車子上,端詳着鐘小印送他的手機,頭腦被一片轟鳴團團圍裹。

     以鐘小印的年齡和經曆,她在極度悲痛之中是不會将事情安排得頗有條理的。

    既收拾了鐘母的全套遺物,又安排了靈車将遺體運走。

    想必應是呂辛代為操辦。

     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必須要找到呂辛。

    可是,這一找竟找了三天,既沒有呂辛的消息,更沒有鐘小印的蹤迹,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似的,沒留一點痕迹。

     想來,還是他的心不夠細,還是他的心不夠苦,沒有打動上蒼給他一點點的提示。

    這也許是一種最殘忍的懲罰了吧,讓思念裝滿偌大的心扉,卻不給你一個放釋的窗口。

     睜開眼睛整個的街道像是一本剛剛從裝訂機上下線的圖書,處處散發着小印味道的墨香。

    閉上眼睛,街道又變成了一本破舊不堪的竹紙冊子,彌漫着黴一樣的味道。

    就這樣他癡癡地睜着眼睛,惟恐那僅有的能夠撫摩到的墨香都杳然而去。

     小康很是替藍冬晨着急。

    從小到大他從沒見過被焦灼不安擊得一敗塗地的藍冬晨。

     不能再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毀掉了。

    小康決定要行動起來。

     他獨自一人又去找酷兒。

     經過了數輪的啟發,酷兒終于記起小印好像曾經提起過她媽媽要求死後海葬的事。

    這對于小康來講,不谛于一個傑出的戰果。

    他沒有将此信息傳達給藍冬晨,而是不露聲色地進行了下一步計劃。

     他給集團分布在大陸各個海邊的酒店發了電子郵件,将鐘小印的照片散發給他們,請他們秘密協助在當地找尋照片上的女孩。

     功夫不負有心人。

    消息很快傳了回來。

    照片上的女孩已經查到,在山東境内的威海。

     如果不是在這個悲傷的特殊時期,小康真有些開心地想笑出聲來。

     他拿了藍冬晨的車鑰匙,一路小跑到了藍冬晨的眼前。

     “給你,快去吧!” “是不是……有他們的消息了?” “嗯——”小康使勁地點了點頭,将一張寫着地址的紙條塞在他手中。

    然後,看着面前一起長大的朋友,他的眼睛有些潮濕。

     一切盡在不言中。

    藍冬晨抱了抱他,準備走出辦公室。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