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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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放?莫不是你與他也有了那種關系?” “什……麼?呂辛和你……” 鐘小印站了起來,她的嘴張得大大的,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驚呆了。

     “當然了!呂辛,你敢對鐘小印否認你家床單上的血迹一事嗎?” “别聽她胡說!”呂辛一把摟過鐘小印,他氣憤地看着麥樂樂,大叫着:“樂樂,你怎麼可以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少來了呂辛!你總和鐘小印在一起,是不是你和她也怎麼樣怎麼樣了?所以,她才老纏着你?” “是!我就是和他像你說的怎麼樣怎麼樣了。

    我們早就怎麼樣怎麼樣了!我就是願意和他在一起,你能拿我怎麼樣?” 鐘小印氣憤地說。

    她實在看不過麥樂樂這種咄咄逼人的陣勢。

    她打定主意要殺殺麥樂樂的威風。

     門後閃出站了片刻的藍冬晨。

    想讓他看到的他全看到了,不想讓他看到的他也看到了。

    他的臉鐵青,像是刷了一層厚厚的灰色油漆,灰得直發光。

     “鐘小印,這是真的嗎?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 鐘小印直楞楞地看着藍冬晨,她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她本來不就是要的這效果嗎?為什麼還不狠狠地點一點頭呢?她在心裡咒罵着自己,同時,閉上眼睛狠狠地将頭點了下去。

     當她再睜開眼的時候,藍冬晨已然沒了蹤影。

     “小印,你怎麼可以亂講呢?” 麥樂樂插嘴。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什麼可亂講的?” “你——” 呂辛憤怒地舉起手,他的手停在空中,始終都沒有落下來。

     半晌,他開口了。

     “樂樂,我們從很早就相識了,很早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但是,我的心裡已經有了小印,不管小印是否接受我,我都無法再分出一部分心給你。

    請你原諒。

    關于床單上血迹的事,我問過管家王叔了,他說是我蹦極回來吐的血。

    我不想拆穿你,為的是想在腦海中保留一份對你的美好的記憶,可是,你偏偏不讓我這樣做。

    你看看你現在做的事,不僅僅搭進了自己的名譽,連小印的名譽也搭進去了。

    是的,我是很想讓藍冬晨放棄小印,但是,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分手理由。

    如果以小印的清白名譽換取她和藍冬晨的分手,那我甯願選擇讓他們兩個在一起。

    你走吧樂樂,你已經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 當時的哀愁她已經記不得了,但是,麥樂樂仇恨的眼光卻使她一經記起就不寒而栗。

     現在好了,她就要離開酒店了。

    離開給過她歡樂給過她悲傷的第一個工作崗位了。

    在人生之中,繼續攀登的路還有很多很多,她輕輕一笑,達觀一些吧,這該不會是她的終點站。

     9月19号,在鐘小印被開除的第10天,藍冬晨30歲的生日來到了。

     30歲,對于一個男人來說舉足輕重,而立之年,有很多思想很大事業需要理順定位。

     藍冬晨30歲的生日party是藍母安排的,活動地點就設在酒店裡。

    被邀請的有所有當晚不在崗的員工,金薇薇、呂辛等人也在被邀請之列。

     現場的氣氛是熱烈的,載歌載舞,杯觞交錯。

     可是,藍冬晨的心像是走了800裡的山路,一陣陣地疲中泛痛。

    看着員工們笑顔相盈,他聯想到了河邊的纖夫。

    纖夫為遠行者效勞,卻不承想自己才是最需要幫助的遠行者。

     看來,媽媽用來要挾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有信仰的人是沒有虛度一生的人。

    他從小的信仰就是要做一個能為社會做貢獻的人。

    媽媽小時教育他一個道理,“縱有良田千頃,日食不過三千;縱有廣廈萬間,夜寐不過八尺”。

    有錢是一件好事,不僅自己可以過上好日子,還可以幫助别人。

    像酒店的員工們,如果真的失去了這份工作,勢必要去找尋别的工作,這無形中會與其他有工作的人進行飯碗的競争,威脅到其他有工作之人的現有生活秩序,直截了當地給社會增加負擔。

    如果酒店不倒閉還繼續發展,也許可以向更多的人提供工作機會。

     但是,一想到但是,他的心就隐隐做痛。

    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會那麼強烈地反對他和小印。

    即使是在他已定下了婚期将要舉行婚禮的此時,媽媽還是不能給他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

     耳邊喧嚣着員工們的嬉笑,藍冬晨拿了一杯冰咖啡走向了靠窗的角落。

    還是在不久前,也是生日聚會,生日的主角是快樂的她,在北海,在那條船上,還有,他抱着她溫熱的嬌軀,奔跑在青石闆上……一幅幅一幕幕地在他的眼前上映,連貫成一幅優美的畫卷,一一勾動着他神往的回憶。

    他的眼睛漸漸潮濕起來,不知不覺,随着每一幅畫面的轉換,那潮濕的東西再也封存不住,像鑽石一樣滴了下來。

     有人說,男人的眼淚像鑽石,既珍貴又美麗。

    可是,藍冬晨卻覺得那是一種感召,從心底湧出的一種自然的召喚,在召喚着那不可求得的情愫。

     淚光中,藍冬晨感覺到了鐘小印的氣息,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熟悉,意念中好像竟能一伸出雙手就可以将之緊緊地擁入懷中。

     “小印——” 藍冬晨猛地回轉過身來,眼光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