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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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像秋天一樣的淡淡哀愁一直困擾着她,像菊花開過又要凋謝一樣,讓她每一個工作日和每一個業餘的時光都無法快樂起來。

     藍冬晨的媽媽又來電話了。

    她說她準備回美國,鐘小印想去機場送她,但是,又怕碰到呂辛——因為,呂辛昨天回來了。

     鐘小印是與藍母坐小康開的車到機場的。

    下車時,藍冬晨和金薇薇、呂辛和麥樂樂都已經恭候多時了。

    他們是從工作地點趕來的。

     鐘小印下了車,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藍母,她能隐隐地覺察到,她的眼光隻要與呂辛的眼光一對上,就會像正負電極碰撞一樣産生出火一樣的電光。

    她小心翼翼地走在藍母的旁邊,像藍母的親生女兒一樣親熱地挽着胳臂,一路前行。

     最得意的莫過于藍冬晨了。

    鐘小印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眸中,而呂辛的焦渴、呂辛的期盼、呂辛的無奈、呂辛的等待……都一一落入了他的眼簾。

     快到登機的時刻了。

    藍母看着前來送行的孩子們,微笑着與他們一一告别。

     最後,藍母意味深長地拉着麥樂樂的手說:“樂樂,你比我上次回國時看起來更加水靈了。

    呂辛這孩子我是看着他長大的,他能和你在一起是他的福氣,你們一定會幸福美滿的!” 麥樂樂高興地給了藍母一個大大的擁抱,她還暗中給呂辛一個驕傲的眼色,可是呂辛卻将目光投向了麥樂樂身後的鐘小印。

     藍母這番話是突然的,在場的除了欣喜的麥樂樂外,無一人不吃驚。

     金薇薇疑惑地看了眼藍冬晨,她心裡琢磨着是不是藍冬晨對母親說了什麼,不然的話,為什麼藍母隻會祝福樂樂和呂辛,卻不祝福自己的兒子? 藍冬晨的心裡有一點點發燙,他在尋思着母親是不是真的看出什麼來了?甚至看出呂辛在追求鐘小印,而在大家的面前先把呂辛推向了一直對他心有所屬的麥樂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呂辛扪心自問,他能感覺得到,如果不是強力地壓着,聲音大得就快沖出喉嚨,估計能震動整個機場。

    這一切為什麼變了?難道真的像天氣一樣,下雨下雪還是晴天都沒有原由或者是都必須存在于四季之中嗎?為什麼他走之前鐘小印沒有赴約,為什麼本來和鐘小印好好交往的,卻在電話中聽不到她一句想念的話?為什麼自己已經回來一整天了,她還是不肯見他,甚至到現在她都不肯正眼看自己一下?為什麼現在藍母又在别有用心地祝福他和麥樂樂?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呂辛的疑問好像一汪滿含着硫磺的泉水一樣,咕嘟咕嘟地冒着衆多的會侵蝕任何物體的問号。

     呂辛這諸多的念頭在藍母登機離開後終于像山洪一樣爆發了。

     假如,大家走的時候是像來的時候乘三輛車,下面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鐘小印乘的是小康的車,小康由于藍母臨行前囑咐要去辦一件事,先自行走掉了。

    藍冬晨和呂辛是分别開車來的。

    走的時候,藍冬晨當然要去送金薇薇,而呂辛也應該載上麥樂樂。

    其實,他們兩個人都想搭上鐘小印。

    可是偏偏這時,金薇薇接到報社的一個電話,說是一個交通警察在執行任務時被肇事車拖傷了,需要金薇薇立即到現場進行采訪。

    藍冬晨隻得先與金薇薇急匆匆地走了。

    登機樓剩下的隻有3個人,麥樂樂、呂辛和鐘小印。

    假如,麥樂樂此時不去洗手間,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但是,偏偏麥樂樂高興之餘沒有顧及到留下呂辛和鐘小印兩個人在短短的時間内會有什麼不妥,所以,她就放心地去了。

     鐘小印是想轉身走掉的。

    她其實剛才在麥樂樂表示要去洗手間之前就要告辭的,可是,她還沒有開口,麥樂樂就先講話了。

    現下,麥樂樂去了洗手間,她知道她不好再在這裡站下去,或者等麥樂樂回來再告辭,或者是現在就先走掉。

    可是,還沒容得她仔細地想這個問題,呂辛已經攔在了她的面前。

     “小印,請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什麼啊?我,我要先走了!” “小印,你答應過與我交往的,我們在一起也一直很開心。

    可是,那天,你為什麼失約?我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不接?你知道我出差在外的這幾天是怎麼度過的嗎?” “我們之間的事,到此為止吧!我也想……”鐘小印想起了藍母臨行前的話,“我也想祝福你和麥經理美滿幸福!” “小印,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對你說過,我和樂樂什麼事都沒有,你到底要怎樣才相信我?” 呂辛正面地站在鐘小印面前,他仿佛是要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