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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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撇撇嘴說。

    從呂辛看到鐘小印的那副表情,到藍冬晨坐在鐘小印面前的那種眼光,麥樂樂都看在了眼裡。

    她不知道,鐘小印身上有什麼力量使平時看似乖巧的男人突然間變了模樣。

    像鐘小印這種假惺惺的女孩有什麼可讓人喜歡的?昨天上班遲到時,自己好心替她解釋,沒想到人家反倒不領情,讓自己在衆多員工面前顔面盡失。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跟着藍冬晨一塊笑話她。

    不過,現在看來,藍冬晨好像不是對她很反感,而是有點喜歡上她了。

    不會,藍冬晨絕不會看上她的。

    表姐那麼優秀,她怎麼可以和表姐相比?也許藍冬晨隻是對她有一點獵奇罷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呂辛是不可以讓她勾引走的。

    麥樂樂正想着,坐她斜對面的藍冬晨開口了。

     “是——嗎——?” 藍冬晨拉長了聲調,手裡把玩着玻璃杯,饒有興趣地看着杯子裡倒映着人影的液體,将呂辛和鐘小印幹在了那裡,兩個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原來是這樣!這個秀做得還蠻精彩的!呂辛,你可真要好好感激人家鐘小姐啊!” 藍冬晨依然怪聲怪氣的。

     “冬晨說的對。

    呂辛,小印是個女孩,她不會喝酒情有可原,你就自己幹了這杯以表謝意吧!” 說話的是藍冬晨邊上的金薇薇,她的話給了鐘小印和呂辛不再尴尬站着的理由。

     藍母也開始招呼大家吃飯。

    一時間,有點緊張的氣氛開始煙消雲散。

     不一會兒,菜上得差不多了。

    臨近麥樂樂的台子上擺放着一條石斑魚,清汁與綠葉相配在魚的周圍,煞是好看。

     麥樂樂興緻勃勃地用筷子夾向了魚尾。

     “呂辛,你看這是魚尾,魚的擺動全靠它了,是魚滑翔時最優美的地方,可以稱得上是‘沉魚落雁’,但是,現在它遇到了我,隻好聽從命運地‘魚遊釜中’了。

    ” 說着,麥樂樂将魚尾送進了口中,沒幾下就讓它滑腸而落。

     藍冬晨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鐘小印,也将筷子伸到魚盤中。

     “樂樂,如果它不會‘魚雁傳情’而是‘魚沉雁杳’也就不會‘魚躍上盤’了,是不是?” “是啊,是啊。

    ” 麥樂樂在一旁迎合着,之後,她和藍冬晨還特意看看鐘小印和呂辛的臉色。

     這一切都被藍母和金薇薇看在了眼裡。

    她二人相視笑了一下,整個笑容都蘊涵着優雅。

    藍母笑了一笑是因為她在猜想,以鐘小印的靈氣,要麼不接這個話茬,要麼就會接得很漂亮。

    而金薇薇笑一笑是特地要在藍母和衆人面前擺出做淑女的應有氣度。

     “呦,”麥樂樂像發現新大陸 一樣夾起了一個小蝦米。

     “這小蝦米還想‘魚龍混雜’呢!來,小印,你來讓它消失了吧!” 說着,就将小蝦米放到了鐘小印的盤中。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鐘小印,不知鐘小印會有什麼反應。

     隻見鐘小印愉快地将小蝦米夾了起來,放近鼻子前聞了聞,臉上露出味道很好的樣子。

     “這麼香的味道,一定是‘魚米之鄉’的盛産,雖然不小心趕上了‘網破魚死’,也曾想‘魚目混珠’地躲過一劫,但沒想到還是被‘盛上魚盤’……唉,它本是小蝦米不是魚,何必非要跟魚整個高低,我看還是早早将它放了,以免被什麼鲸魚呀鳄魚呀八爪魚的吃到為妙!” 說完,鐘小印真的作勢将小蝦米當成了活物一樣放到面前的小空碗中,還将半杯葡萄酒倒入碗中。

    軟滑的液體環繞進碗裡,外力引起的波浪将小蝦米的身子險一險掀了過去,然後,小蝦米真的像有了生命一樣,在桃紅色的水中随波逐浪開來。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被鐘小印的言語和行動震撼了。

    他們沒有料到,看似文文弱弱的鐘小印竟會以這種方式反抗麥樂樂的攻擊。

    而且,她的反抗是那麼地巧妙,巧妙得連麥樂樂都忘了是她給了鐘小印反抗的機會。

    而且,她的反抗還透露着一絲女孩特有的溫馨,連一條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小蝦米她都會流露出那樣關愛的情緒。

     藍冬晨深深地看向鐘小印,他沒有想到,面前的女孩在清純的外表下,有着一顆如此倔強的心。

    她的模樣跟一般乖乖女的沒有什麼不同,可她不輕易服輸懂得反抗的個性卻不是一般女孩所具有的。

    也許,這正是呂辛喜歡她的原因。

    其實,樂樂也是一個決不服輸的女孩,但是,樂樂過于潑辣的表現和鐘小印相比就少了幾分乖巧、幾分柔善。

    而薇薇呢,薇薇是一個标準的淑女,她即使有什麼不滿的想法也總是将它藏在心底,恐怕那個想法不小心蹦出來破壞了她淑女的形象。

    還有什麼比她淑女形象更重要的呢?藍冬晨不能确定地搖了搖頭。

     他的搖頭動作在鐘小印的眼裡産生了奇妙的作用。

    鐘小印暗暗為自己的鹵莽後悔。

    昨天剛剛不小心打到他,今天就……自己怎麼總在他面前逞強?明明可以裝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可讨厭的小脾氣總是要從身體裡冒出來耍耍威風。

    她後悔得恨不得站起身離席就走,但是,自己總不好這麼沒風度。

    她擡頭求救似的看了看藍母,藍母和藹地笑着,臉上什麼痕迹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