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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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聯絡呀!” “是,你說的沒錯。

    ” 金薇薇不再說話,她将手放在了杯上,蓋住牛奶,眼光也随之流轉到自己的手上。

     “是不是有點涼了?”藍冬晨若無其事地問。

     “沒有,”金薇薇将手翻了過來,仔細地端詳了一下,說:“牛奶的熱氣可以溫養皮膚,是不是?” 藍冬晨點點頭。

    他心裡很是欽佩金薇薇,也為自己有這樣一位善解人意的紅顔知己感到幸福。

    從不給自己男人難堪的女人有哪個男人不需要呢?自己會一輩子對她好的。

    藍冬晨忽然有了這個念頭。

     當然,以前沒有這個念頭并不是自己對她不好,而是自己從未有過一輩子的念頭。

    這一輩子代表着什麼呢?是不是就像是通常的夫妻一樣,相依相伴度過一生呢?藍冬晨心裡決定抽空一定要将這個問題好好想上一想,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你先慢慢吃,反正你的采訪約在中午,别着急。

    我先走了。

    晚上見!” 藍冬晨回到卧室,打開衣櫥,左挑右選,揀了一件他最喜歡的深藍色西裝換上了。

     一樓的大廳裡,兩個人正在打掃房間。

    小康看到藍冬晨走下樓梯,畢恭畢敬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從桌上拿起藍冬晨的對講機,幾步上前,走向了門口。

     别墅外,一個工人剛剛将車擦洗幹淨,芳香的油臘味在空中飛揚。

    小康熟練地将後車門拉開,藍冬晨低下身子準備鑽進車裡。

    在他視線也低下的一刹那,一個光影竄進了他的眼眸。

    藍冬晨停頓了一下,定睛一看,原來是腳上的皮鞋熠熠生輝。

    看來,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連腳上的皮鞋都在向他傳遞着流光溢彩的信号。

     車子駛向城裡,小康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藍冬晨,笑了笑。

     “笑什麼?”藍冬晨問。

     “笑你穩如泰山。

    ” “穩如泰山?”藍冬晨被小康沒來由的話搞得有點困惑。

     “是呀!都在一起8年了,還不結婚,這不是穩如泰山是什麼?” “誰說在一起就要結婚了?法律是這樣規定的嗎?”藍冬晨将頭扭向一邊,好像連這個動作都代表他話中的含義。

     “這次金薇薇的姐姐從英國回來,肯定又要問你們結婚的事。

    ” “她?她有這個權利嗎?我藍冬晨的事還輪不到她來管。

    結婚嘛,是人生的第二等大事,是成人的第一等大事,我當然要深沉一把了。

    ” “人生的第二等大事?成人的第一等大事?”小康看了看後視鏡中的藍冬晨,期望着他給個解釋。

     “人呱呱墜地是第一等大事;能明白事理了以後,第一等大事不就是結婚嘛?” 小康若有所悟似地點點頭。

     “你不會深沉再深沉以後——臨陣換将吧?” “你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這麼多年了,你看我是一個随意的人嗎?你多給自己操操心吧。

    連‘将’都沒有呢,就别談什麼換不換了。

    ” 藍冬晨又将臉扭向了另一側。

    車子已經進入了市區。

     就在藍冬晨扭臉看到的視野裡,神采飛揚的鐘小印正背着雙肩背書包、雙手緊緊握着畢業證書和錄取通知書歡快地走着。

    前面就到她家的樓門口了。

    她眼前早已浮映出一幅美食佳肴和媽媽忙碌身軀交相輝映的畫面。

     上了樓,她松開一隻手,從雙肩背包的側面取出鑰匙,打開門。

     “媽,我回來了。

    媽,我要給你一個特别大的驚喜——” 鐘小印邊說邊往屋裡走,可是,奇怪,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媽媽好像沒在家。

    鐘小印沖到廚房,案闆上擺放着幾盤已經切好的菜。

     “不是說好要等我回來吃飯的嗎?”鐘小印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向鄰居家走去。

     鐘小印的鄰居是個交通警察,名叫雷雨。

    平時,兩家有很好的往來,雷雨一直将她當作妹妹,而鐘小印也将他當作是自己的哥哥。

    雷雨聽到了門鈴聲,一邊系警服内的領帶,一邊打開門。

    他已經猜到是鐘小印按的門鈴。

     “小印,我找你半天了,你上學校了吧?” “是啊,雷雨哥。

    你找我什麼事?你看到我媽了嗎?我媽哪去了?” 雷雨正了正領帶,說:“我剛把你媽送到醫院。

    ” “什麼?我媽她怎麼了?你說你說,你快說呀!” 鐘小印一把拽住了雷雨的胳膊。

     “小印,你先别急,聽我說,好不好? “我今天早上聽見你們家叮裡當郎的聲音有些不對。

    我跑過去一看,你媽暈倒在地上。

    我趕緊把你媽送醫院了。

    你又沒有什麼呼機手機的,我聯絡不上你,你别怪我。

    不過,我已經跟醫生都交代好了,我走時他們正在給你媽媽做檢查。

     “因為要上班了,道路上的司機和行人不能沒有警察。

    所以,現在我回來換警服。

    小印,很對不起我不能在醫院陪你媽。

    你現在趕快去吧,記得,無論結果怎樣,都要給我打電話。

    ” 鐘小印重重地點點頭,疾步走向自己的家門。

    她的眼淚随着她的步子撲簌簌的掉下來,她不願讓人看到自己流淚的一面。

     醫院裡,鐘小印強裝鎮定地走向護士台。

     “請問,剛才有一位姓鐘的女病人——” 護士小姐正翻閱着幾份病曆,頭也沒擡地說:“啊,我知道,請到走廊盡頭的大夫值班室去問問。

    ” 鐘小印道了謝後走向那間值班室。

    她的腳步忽然間慢了下來,已經全然沒有了剛才趕來醫院時的焦躁。

    因為,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會是什麼。

     值班室裡有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