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4: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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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熙琮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艘黑色戰艦的甲闆上。

     衣衫褴褛、四肢麻木、腹中極度饑餓、大腦一片空白。

     一些軍人在甲闆來回走動,沒人看他一眼,仿佛他不過是一堆垃圾。

    角落裡似乎有人說話,但他們的語言,他聽不懂。

     他沉默片刻,艱難的爬起來。

    旁邊有人說了一句什麼。

    他擡頭看向那小夥子,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懂。

     小夥子卻有點不耐煩了,推搡他一把,示意他跟自己走。

     第一次見到簡慕安,孟熙琮并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雇傭兵老大。

    那時的簡慕安像一隻真正的狐狸,靠在巨大的沙發上,穿着軍裝,松開領口,喝得醉醺醺的,似笑非笑看着他。

     “你是這顆行星的原住民嗎?”簡慕安問他,“為什麼我們在地面隻發現你一個人類。

    ” “……” “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你是否是永恒聯盟的空軍?” “……” 見到眼前男人始終平靜一言不發,簡慕安一拍腦袋:“你不懂我在說什麼?豬頭?傻b?” 孟熙琮依然平靜。

     簡慕安挫敗,擺了擺手,讓他離開。

    又對身邊人道:“随便把他丢在哪個分隊。

    派人盯着他。

    ” 孟熙琮很快嶄露頭角。

     不到兩個月時間,他已經可以跟雇傭軍中其他人基本語言交流。

    身手不錯,但是膽子極大,一個菜鳥就敢跟老兵做最危險的任務,做事極狠。

    很快就在軍中小有名氣。

     簡慕安第二次把孟熙琮叫到自己面前時,孟熙琮手下已經有十多個人自願跟着他。

     “你真不記得自己過去?” “是的。

    ” “你跟着我吧。

    但是記住,我最恨背叛。

    ” “好。

    我也一樣。

    ” 十年光陰如流水消逝,歲月卻仿佛從未在孟熙琮臉上留下痕迹。

     隻是現在,他已經是雇傭兵指揮官,而簡慕安樂得甩手,潛心戰機機械技術研究。

     遭遇商徵的專機實屬意外,這位即将到希望城赴任的高官,偷偷帶着小蜜到星際遠航旅行。

    孟熙琮早對永恒星系聯盟的資源有所謀劃,更早在自由星球埋下眼線人脈若幹。

    如今這位新任星球治安局長沖撞了雇傭軍指揮官主艦,還義正言辭要他們讓路。

    索性綁起來扔到空間站。

     希望城? 聽起來似乎不錯。

     不僅因為它是聯盟最繁華的經濟都市,看到星系雲圖上那顆行星,好像還有另一種力量,冥冥中吸引着孟熙琮。

     幹了十年雇傭兵,也有些無聊了。

    幹脆代替商徵,走馬上任。

     當孟熙琮坐着專車,以商徵的身份,路過希望城繁榮的街頭。

    他并不知道,同一天,在相隔幾十公裡的城郊外荒山上,一個被保護許多年沉睡許多年的女人,一個體内殘餘着屬于他的晶體的女人,被他體内潛伏的相同的巨大能量,觸發醒來。

     很快,他在希望城如魚得水。

    他本就沒有心,黑吃黑幹得極為熟練自如,成為貧富差距極大的城市的最大赢家。

     蘇彌醒來後,在貧民區的日子并不好過。

     語言不通、沒有身份、沒有技能。

    她隻記得自己軍校還沒畢業,連軍事理論都沒學全,給人洗碗擦桌子都沒人要。

    她不僅要裝啞巴,還得裝半傻。

     在撿了三天垃圾馊食後,一個同樣靠撿垃圾賣廢品的老太太盯着她看了幾秒鐘,歎了口氣,朝她招招手。

     從此跟老太太一起住在搖搖欲墜的棚子裡,她學會了如何在垃圾堆裡翻找值錢的東西,也學會了如何吃最少的東西、活過一天。

     “蘇……彌……”她跟老太太艱難對話,“我的……名字……” 老太太卻隻是點點頭,沉默。

     蘇彌很快就能與人做簡單交流。

    憑着老實乖巧的長相,她在一家小餐館找了份服務員的工作。

    有了微薄卻固定的薪水,她每天給老太太買飯,還給她買衣服。

    老太太卻在一個月後離世,破棚子留給了她。

     本來以為再努力幾年,基本能在這個陌生的星系過上穩定生活。

     卻被黑道盯上。

     其實早就盯上了。

    這條街多了個清秀小姑娘,比很多站街妹素質都好很多。

    不逼良為娼都對不起黑道的名頭。

     蘇彌躲了又躲,還是沒躲過。

    飯店老闆不打算為了她得罪黑道,老闆娘甚至勸她自願去幹。

     “掙得多,又輕松,為什麼不能幹?” 她不能幹。

    就算出賣身體一夜比她現在一個月掙得也多,她也不願意。

     于是逃,像老鼠一樣,在希望城的街頭巷角穿行。

    沒料到那個黑道小頭目對她不依不饒,非要吃到她才甘心。

     在被黑道追到絕路的時候,她遇到了孟熙琮。

     那一夜,男人高大挺拔、沉默英俊、名車華服。

    而她?瘦弱嶙峋衣衫不整的站在肮髒的泥濘中。

     他在雲端,她在地底。

     他的記憶随着能量,一同被黑洞的力量壓制封印。

    他連自己是機械人都不記得,當然也不記得她。

     她也不記得他。

     然而女人的身體在夜風中冰冷而美麗,他做了一個自己都沒想到的動作。

    他脫下外套,蓋在她纖弱卻令他覺得美麗的身體上。

     他想或許是因為那樣美麗嬌嫩的身體,就像一幅正和他心意的藝術品,所以不想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