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次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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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遙眉目凝重地下了樓,兄弟們全看着他。

     輝子說:“喂,你沒對我們許老師做什麼吧?” 張天遙還沒答,岑野已開口:“他有那個狗膽?” 張天遙:“去你~媽~的!”走過岑野身邊,從他剛才私藏的半包餅幹裡拿了兩片,狠嚼了幾口,而後人靠在牆邊,明明兩眼放光,卻語氣深沉地說:“一不留神,老子表白了。

    ” “哦嗚——”衆人都怪叫起來。

     “卧槽你真是發~春啊,動作這麼快?” “那她答應了嗎?”趙潭問。

     張天遙做眉目滄桑狀望了一會兒天——其實是天花闆——然後伸手摁了摁額頭,淡淡地說:“還沒有。

    她說,拿到湘城冠軍的人,才有資格追她。

    ” ———— 張天遙的告白,根本沒在許尋笙的心裡掀起任何波瀾。

    愛情或許是難以捉摸的心意,不愛卻是完全明确的東西。

    張天遙有自己的優點,開朗,熱情,亦有才華,但是在許尋笙看來,他太輕浮了,而且隻有22歲,比自己還小1歲。

    許尋笙看不出這樣一個男孩,會對愛情有什麼成熟的認知和承擔。

    他或許對她的外表着迷,亦對個性有新鮮感,僅此而已。

     許尋笙明白,喜歡輕而易舉發生,愛不是。

     看着天色一點點暗下來,許尋笙有點餓了,忽然想到,岑野這小子,今天有晚飯吃嗎?跟兄弟們在一起,應該餓不到他。

     許尋笙打電話叫了個外賣。

     今天的訓練都快結束時,張海才趕來。

    他還和許尋笙寒暄了幾句,但昨天許尋笙就不太喜歡這個人,總覺得他有點油滑不可靠,隻是淡淡應付幾句。

     昨天在黑咖酒吧的表演,她的注意力都被岑野吸引,隻記得張海的鍵盤彈得不錯。

    今天後來加入了他的演奏,她又聽了一會兒,确實有幾手炫技,但相比于岑野的歌聲、張天遙的吉他,明顯少了靈氣,技巧也還差了一個檔次,稍遜色于趙潭,和輝子在一個水平。

     不過一支樂隊,本來就不可能每個環節都完美無瑕。

     他們練到七點多才結束,上來同許尋笙告别時,張天遙倒沒有表現出平時的熱絡,和岑野落在最後,隻遠遠地看着她。

    這倒讓許尋笙很滿意,清淨了。

     等他們走遠了,許尋笙拿起掃帚,想去樓下打掃衛生,心想着男孩們折騰了一天,必然是淩亂的。

    沒想到下去一看,桌子椅子居然給她擺得整整齊齊,垃圾也全丢在牆角垃圾桶裡,隻有些很細小的碎屑。

     樂器也全都放在原位,插頭什麼全部整理好,整整齊齊。

    許尋笙心頭舒暢,放下掃帚,走過去,摸了摸這些樂器,到了岑野用的那把吉他前——這也是徐執用過的,主唱的吉他。

    她揚手輕輕撥了一下,清澈的琴聲流瀉而出。

    最後到了鍵盤前,想到張海剛才彈的幾首曲子,許尋笙略帶輕蔑地一笑。

     興許是今天他們的表演令她覺得缺憾,又或許是看樂隊訓練,讓她又想起了一些從前事。

    而此刻,周圍又靜得讓人感覺寂寞。

    神差鬼使般,許尋笙在鍵盤前坐下,插上電,手指輕輕揚起,落下。

     是朝暮樂隊昨晚的開場曲,也是許尋笙聽岑野唱了幾遍的曲子。

    她憑記憶,在鍵盤上彈奏,開始還有些生疏,也許還有幾個音彈錯了,但很快就流暢起來。

    這感覺太遙遠,太陌生,也太熟悉。

    許尋笙的嘴角慢慢揚起笑,索性玩了起來,越彈越快,比他們的演奏節奏還要快,興許還有幾句随性而生的不同旋律。

    高氵朝過後,卻越來越流暢,越來越悠揚。

    許尋笙知道,那是一種明亮的情感,也是一種憂傷的情感,是原本藏在岑野所寫的這首曲子裡的,她能感覺到。

     一曲終了,華麗缤紛的音符之後,她放下雙手,獨坐在鍵盤前,隻是覺得周遭寂靜空寥無比。

     然後她擡起頭,看到那家夥,站在樓梯上。

     岑野雙手插褲兜裡,頭發上還有細細的雪花,也許正在融化。

    這是許尋笙第一次在他的眼睛裡看到這樣的神色,那深深的漆黑中,是否是某種溫柔? 可那柔和幾乎一閃而逝,他說:“你改了我的曲子。

    ”聲音不冷不熱。

     許尋笙立刻說:“你偷聽我彈琴。

    ” 岑野居然笑了,大搖大擺走下來,說:“那行,扯平了。

    ”他筆直地走向她,許尋笙不明所以,背挺得很直。

    見他越走越近,那張俊秀分明的臉上,表情嚣張,眼神永遠直接無比。

    許尋笙竟然被他盯得心跳有些不穩,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

     他走到她側後方,彎腰從凳子後撿起一頂鴨舌帽,淡淡的說:“帽子忘這兒了。

    ”許尋笙站起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