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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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才對。

    ” 劉山長訝然道:“本書院的學生來曆都清清楚楚,都是……啊!” 劉山長突然一拍額頭,道:“是了!半個月前是有一個遊學的書生來此寄讀,你們随我來,” 劉玉珏把他們邀進書院,請至廳中奉茶,喚過一位教谕,吩咐道:“你去,将那半月前寄讀我書院的羅英俊帶到這兒來。

    ” 李公甫忙道:“山長且慢,若真是那賊人,小心他狗急跳牆,諸位都是讀書人,可莫受了傷害。

    楊瀚,你等三人随這位先生同去,務必把他抓來。

    ” 楊瀚稱喏一聲,與那兩個幫閑随着那位教谕急急去了。

    劉玉珏在廳上急急踱了兩圈兒,告一聲罪道:“方丈請稍坐,我去去就來。

    ” 劉玉珏何等身份,自然不屑知會李公甫,但對法徑方丈就禮遇的很。

    交代了一句話,他便轉身繞過了木屏風,一過木屏風,立即加快了腳步。

     劉玉珏快步來到自己的書房,先把門從裡邊闩好,推開臨牆的一面博古架,露出一面狗洞大小的金庫鐵門,從腰間摸出巴掌長的一把大銅鑰匙,打開那扇金庫門,從中摸出一卷紙張。

     劉山長回到書案前急急攤開,從中取出一摞,趴在桌上仔細地看了起來。

     過了許久,劉山長呼吸漸漸急促,臉色也潮紅起來,“砰”地一拍書案,怒道:“可惡!說他是什麼巴蜀巨賈之子,來我臨安謀個出身,這些錢引都是假的,假的!這個混賬,居然連錢引都能畫得足以亂真!” 劉山長氣得渾身哆嗦,這些錢引既然是假的,那就瞞不過錢莊,當然,他可以拿去蒙别人,可是以他的身份,這麼做實在得不償失,這個啞巴虧隻能吃了。

     想到他欣欣然收了那人入書院,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收到的這筆巨款居然都是假的,劉玉珏的心都在滴血,恨不得沖到那騙子面前,提起筆來,戳瞎那混蛋的雙眼。

     他氣咻咻地喘了一陣,這才匆匆還原書房一切,重又趕回前廳。

    楊瀚及兩名幫閑此時恰把一個身着儒衫,光頭、眼角下一道傷,還在滲血的三旬男子押進廳來。

     這人居然準備了不隻一套假發,楊瀚等人尋到他住處時,這家夥正對着鏡子,戴着假發,跟畫皮似的想要掩飾臉上的傷痕,被他們逮個正着。

     “就是他!”法泾方丈和劉山長異口同聲。

    法泾隻見過這假和尚一面,常打交道的是知客僧,劉山長對他就熟悉的多了。

    這人五官眉眼看不出一絲猥瑣,還頗有些儀表堂堂的感覺,難怪能輕易迷惑他人。

     “羅英俊”一見這般陣仗,曉得事發了,倒也光棍的很,曬然冷笑一聲,昂昂然道:“不就是冒名入你書院,混吃混喝了幾天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想關我幾天啊?” 劉山長氣得面皮子發紫,卻說不出話來,總不能說自己被他用假“錢引”給騙了吧?這該向他讨個什麼公道?這年頭也沒有感情傷害費、精神損失費。

     法泾方丈高宣一聲佛号,道:“你本冒充行腳僧,在我金海寺中招搖,想不到如今又來書院作祟,真是不知悔改。

    ” “羅英俊”被兩個幫閑擰着胳膊,不屑地笑道:“又不是多大的罪過,你們便是把我送官,又能如何治我?” 楊瀚劈面一個巴掌扇過去,打得他半邊臉登時赤腫了,眼角下的傷口又裂開,一道殷紅的鮮血流下,這人立即狠狠瞪向楊瀚,滿面戾氣。

     楊瀚沉聲喝道:“你可還記得西湖那位船娘?她被你壞了名節,事發之後羞于見人,已然懸梁自盡了!” “什麼?”“羅英俊”臉色頓時一變,臉上竟爾露出一絲哀傷,呆了片刻,才喃喃地道:“她死了?我沒想過要害她,怎會……如此……” 看起來,這個會造假的騙子雖然性喜漁色,但也不是天良全無,與那船娘一場露水夫妻下來,還是有些感情的,這時聽說那船娘死了,眼睛不免濕潤了。

     李公甫走上前,輕輕挑起他的下巴,狠聲道:“鬧出人命來,你還以為是等閑小事麼?你可要明白,官字兩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