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活捉四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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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數聲,積塵紛落,“四毒書生”背貼神龛,已然退無可退。

    陳霖在距對方八尺之地,止住了進逼之勢。

     死亡的氣氛,籠罩着整座破廟。

     “四毒書生”以弄毒為能事,但“血魔”根本不畏毒,這是他們的緻命傷。

     其中為首的“白儒奪命劍”一咧嘴,勉強裝出一個笑容道:“老前輩苦苦逼我弟兄是為了什麼?” 陳霖陰森至極的道:“我要你們的命,要把你四人挫骨揚灰!” “四毒書生”同時咽了一泡口水,一陣骨軟筋酥。

     “青儒追魂箫”硬起頭皮道:“聯合各派對付老前輩不關我弟兄的事?”陳霖冷哼了一聲道:“這筆帳不會算在你們頭上!” “那老前輩是為了什麼,而……” “嘿嘿嘿嘿……” 冰寒刺骨的冷笑,隐含着無比的殺機,“四毒書生”不由渾身起栗,頭皮發炸。

     他們四人以陰狡詭毒聞名江湖,現在面對不啻死神化身的“血魔”,有若獵犬爪下的狐狸,一籌莫展,隻有待死的份兒。

     蓦在此刻-殿外突然傳來數聲暴喝,其中有“黑衣羅刹第二”的喝聲,陳霖不由心中一動,知道必然來了白骨教的高手,不然憑剛才那些死剩的教徒,決不敢向“黑衣羅刹第二”出手。

     但他深知她的身手,足以應付任何高手,所以倒是泰然置之。

     接着傳來的,是搏擊之聲。

     “白儒奪命劍”再次發話道:“請老前輩明示?” 陳霖以無比怨毒的口聲道:“你們不會忘記昔年‘血池’畔‘生死坪’上的那段公案吧?” “四毒書生”立時面如土色,“黑儒超生尺”顫抖着聲音道:“老前輩是說關于令徒……” 陳霖一卸“血影神功”,盤繞周身的血焰立散,目眦欲裂的道:“你們看小爺是誰?” “四毒書生”齊齊驚叫了一聲,眼睜如鈴,久久之後,才同聲道:“是你,活閻羅陳霖!” “不錯,這樣你們可以死得瞑目一點!” “四毒書生”做夢也估不到震撼了整座武林的魔尊,竟然是他們的生死對頭“活閻羅陳霖”的化身,這确屬匪夷所思。

     四人在明白了“血魔”的本來面目之後,心理上的驚怖,似乎減少了些,求生之念,陡然而生,互望一眼之後,齊齊掣出兵刃。

    劍、箫、笛、尺,閃射着藍汪汪的光芒。

     殿外院中,不斷傳來勁風激撞的“波!波!”之聲,震耳欲聾,顯見與“黑衣羅刹第二”交手的是一個不尋常的高手。

    喝斥之聲,間雜着傳來:“賤婢,今天你難逃公道?” “未見得!” “你膽敢與本教為敵?” “白骨教算得什麼,土崩瓦解的時辰快到了!” “賤婢,休得饒舌,今天管叫你骨化形銷!” “憑你還不配!” “四毒書生”似乎已聽出殿外正在交手的是什麼人,面上不由齊齊掠過一絲喜色,暴喝聲中,各舉兵刃,狠快厲辣絕倫的攻向陳霖。

     在求生欲的鼓舞下,四人希望死裡求生,所以這一猝然出手,形同拚命。

    陳霖對于四人淬毒的兵刃,雖無顧忌,但一種潛意識中的反應,再加上對方忘命猛襲,不期然的被迫退了三步。

    “四毒書生”見狀,膽氣倍增,齊齊吆喝一聲,四般兵器,舞成了一片藍汪汪的光幕,挾以撕空銳嘯,罩向陳霖。

     陳霖冷哼一聲,雙掌疾推而出。

     如濤勁浪卷處,藍光頓斂,“四毒書生”被震得再度貼回神龛之前。

     勁氣激蕩,積塵瓦屑,紛落如雨。

     一頓之後,“四毒書生”再度撲上,出手更見淩厲,有若駭電奔雷。

     陳霖掌指劃處,不但消解了對方招式,還迫得四人閃讓不疊。

     “灰儒索魄笛”閃退方位,正好靠近殿門,就閃退之勢,一晃身、奪門……“哪裡走!” 厲喝聲中,陳霖身形一側出手如電。

     悶哼傳處,“灰儒索魄笛”一條右臂,已被陳霖牢牢扣住,“锵!”的一聲,淬毒鐵笛,跌落塵埃。

     另三人一見灰儒被扣,齊齊暴吼一聲,再度欺身出手。

    陳霖蓦一旋身,右手仍牢牢地扣住“灰儒索魄笛”不放,左掌挾以十成功勁,迅快無倫的一圈而出。

     一道淡紅色的勁波,應掌而發。

     “轟然!”一聲巨震,夾着三聲悶哼,接着是一陣“嘩啦啦!”的大響……三人被震得倒撞回神龛之上,腐朽的龛座,經這一撞全坍了下來,碎木塵灰飛揚四射,白、青、黑三書生頓成了灰頭土臉。

    陳霖一振腕,把“灰儒索魄笛”倒提在手,分執住兩腿,悲憤的狂叫一聲:“媽,您英靈不遠,霖兒今天為您報仇了!”了字方落,雙臂一分……一聲凄絕人寰的慘号,應這一分之勢而發,鮮血飛噴之中,“灰儒索魄笛”,已被活生生的撕成兩片,肝腸五髒,流了一地。

    白、青、黑三書生駭得魂飛天外,骨軟筋疲! 一條人影,射向殿門……“哪裡走!” 嬌斥聲中,另一條黑影,疾撲而來,硬把那先頭的人影,迫回院地之中。

    接着,是一陣急劇的搏擊之聲。

     陳霖對殿外的一切,不聞不問,眼前,他心中隻橫着兩個字:仇! 殺! 他的眼中,全是怨毒的光影,俊面籠罩恐怖的殺機,神态令人不寒而栗。

    當年“生死坪”上,他母親“武林之花郭漱玉”被“四毒書生”迫奸,嚼舌而死,保全了名節,被抛屍“血池”,他自己也被劈落“血池”的那一幕,又清晰地重現心頭,他的血液運行得更快了!青筋股股暴起。

     他要以殘酷的手段,對付“四毒書生”。

     白、青、黑三書生驚魂入竅之後,蓦覺身後神龛坍落之處,已現出了一個窟窿,這無異是黑獄中的一線天光。

     三人猝然轉身,就向那窟窿竄去……“回本!” 厲喝聲中,陳霖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彈身抓去。

     “砰!砰!”兩聲,白、青兩書生,被擲向殿堂之中,而“黑儒超生尺”已在這瞬間,穿孔而出。

     陳霖何等人也,他蓄意誅仇之下,豈能讓其走脫,就在反手擲回“白儒奪命劍”與“青儒追魂蕭”之際,略不稍停,如影附形般跟着射出……一聲悶哼,一條人影從窟窿之中射回,“砰!”的落在殿中。

    接着,人影一閃,陳霖已返回原地。

     白、青兩書生被擲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待到立起身形,陳霖已站在原來的位置,手中倒提着“黑儒超生尺”。

    兩人悲呼一聲,撲向陳霖,劍箫齊出。

     此所謂困獸猶鬥,狗急咬豹子。

     陳霖冷哼一聲,雙臂一振,把提在手裡的“黑儒超生尺”迎着倆人的來勢一掄。

     慘嗥聲中,血星四濺。

     白、青兩書生的劍箫,結結實實的劈在“黑儒超生尺”的身上。

     兩書生駭極而退。

     陳霖手提着鮮血淋漓的“黑儒超生尺”朝地上一掼,登時頭碎骨裂,一命嗚呼。

     “白儒奪命劍”目眦欲裂的吼道:“小鬼,你好狠!”陳霖恨恨的道:“你們悔不當初吧?” “青儒追魂箫”似乎無法忍受這恐怖的場面,厲笑一聲之後,舉起手中箫,便向自己的天靈擊去……陳霖冷笑一聲道:“你想死可也沒有這般容易!”話聲中,一揚手,一縷淡紅指風,電射而出。

     “锵!” “青儒追魂箫”右手嗒然下垂,鐵箫落地。

     陳霖一閃身,欺向“白儒奪命劍”。

     “白儒奪命劍”暴退五尺,一翻腕,劍化萬點藍星,飛灑而出。

    陳霖不屑的哼了一聲,徑行穿入劍幕之中,伸手便抓。

    這一抓之勢,快絕詭絕,世無其匹。

     驚呼聲中,“白儒奪命劍”的淬毒長劍,已到了陳霖手中。

    這時,殿外激鬥之聲早歇,一切寂然。

     一條人影,幽幽地出現在殿門口,欣賞殿内正在進行的血淋淋的慘劇。

     她,正是“黑衣羅刹第二”。

     “青儒追魂箫”見陳霖正好背對自己,雙方相距一丈不到,心中不由一喜,半聲不吭的舉掌便劈,快比電閃! “黑衣羅刹第二”不由脫口叫了一聲:“注意背後!”其實她這一叫是多餘,陳霖恍若未覺。

     “砰!”挾着一聲慘哼! “青儒追魂箫”,雙腕齊折,踉跄而退。

     原來“青儒追魂箫”一動之際,陳霖已有所覺,護身神功,應念而生,全力反震把對方雙腕震析。

     “黑衣羅刹第二”看得暗自點頭。

     陳霖奪劍之後,緩緩回過身來,望着“青儒追魂箫”冷峻陰煞的一笑,道:“你既不耐,就先超渡你!” 你字聲落,人已到了“青儒追魂箫”身前,一掌劈落……慘嗥聲起,紅光迸現。

     “青儒追魂箫”被劈成了一堆肉醬。

     陳霖再度轉身,面對“白儒奪命劍”道:“你是四毒之首,也是此行首惡,‘生死坪’上,‘風雷掌鐘子乾’曾喪命在你的毒劍之下,所以今天本人要借重你的劍!”“白儒奪命劍”面上起了一陣抽搐,狂吼道:“活閻羅,你準備把老子怎麼樣?” 陳霖咬着牙,冷冷的道:“不怎麼樣,讓你嘗嘗你自己淬毒長劍的滋味!”“小狗,老子做鬼也不饒你!” “哈哈哈哈,那等你做了鬼之後再說吧!” 說着舉步向“白儒奪命劍”緩緩逼去。

     “白儒奪命劍”驚怖欲死,連連後退,汗珠滾落如雨。

    “看劍!” 陳霖冷喝一聲,一劍刺出。

     慘哼聲中,“白儒奪命劍”左脅之下,登時濕了一片。

    陳霖一刺之後,一抖腕,藍光一閃,又刺向右脅。

     “白儒奪命劍”又是一聲慘哼,身形搖搖欲倒。

     陳霖收劍後退,靜觀其變……“白儒奪命劍”面色漸變,一陣扭動之後,栽倒在地,既然他明知必死,但一種下意識的求生本能,使他不自禁的伸手懷中去掏解藥……陳霖飄前兩步,舉劍削去,厲号聲中,“白儒奪命劍”兩隻手掌齊腕而落,痛得他滿地翻滾,嘶啞着聲音道:“活閻羅,小鬼……你……你好狠!”“你四人一生作惡多端,專門以毒傷人,現在就讓你嘗嘗劇毒攻心的滋味,這毒可是你自己淬在劍上的,不過以你之道,還治你身而已!” “白儒奪命劍”臉孔扭曲,全身不住的抽搐,